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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手指引发的思考

2019-11-04  本文已影响0人  果果呓语

夜晚11点多,呼吸渐深,从鼻腔发出的“呼噜”声,也开始此起彼伏,遥相呼应了。

我以盘腿的姿势坐在床上,弓着腰趴在餐桌上,书写了一行又一行。膝盖累了就伸直,腰疼了就挺一挺,伸伸手臂。伸直,弯曲,挺腰,伸臂,周而复始,来来回回,不知疲倦。

红色的笔墨在纸上飞舞着,时而缓缓,时而迅疾,精准地在格子间游走。笔墨的作用就是把格子里的错字、别字改过来,把问题重重的句子圈起来,把声动优美的语言找出来。

只可惜,从上午,到夜晚,好词句寥寥无几。 红色笔墨的分量越足,越显得这份作业不堪入目。

看着孩子们稚嫩的表达,内心涌出一丝愧意。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生出一颗七窍玲珑心呢?啊,可能前提是,我也得有吧!

同房的病友,还在一深一浅地呼吸着。“呼噜”声依旧,在这个静得发慌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窗外……离床太远了,听不出半点风声。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罩,白色的围墙,白色的天花板,一切,都单调得有些无奈。

天花板上装了两根管子,一根是照明灯,一根是推拉轨道。轨道上衔接的是一钩子,钩子下面,垂挂着一根细长的吊架。那是用来挂输液瓶的,一共四个,两两对峙。

想起白天,那个穿白衣服、戴白帽的小姐姐向我款款走来的时候,我内心一阵抗拒。

虽然她面带微笑,神情柔和,还轻言软语地安慰我,但这丝毫不影响她麻利的动作。

再看看我的左手,手腕处贴满了胶带,胶带下暗藏着针头。针头嵌入肌肤,钻进了青色的血管之中。针头将血管抓得死死地,任我如何摇摆,都无法将它赶走。

胶带的上面,围了一圈蓝色的手环。手环上写着姓名、性别、年龄、床号、住院号等字眼。它的“腰围”本来是宽松的,可以在纤细的手腕处来回晃动。可接连五天的输液,已经让原本单手可握的手臂,变得肿胀不已。所以可怜的手环,只能卡在手腕处,与沾了暗红色血迹的胶带和平相处了。

长时间低头弯腰,使我的脖子僵硬了许多。抬起头,扶住颈部,顺时针转两圈,再逆时针转两圈,反复操作两次,终于有所好转。

看着眼前一堆的作业,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再看着手机上赫然显示的00:01的数字,哎……何苦至此呢!不就是一根手指引起的恐慌吗?还只是小指。不就是一场摔跤引起的意外吗?还没有破皮流血。不就是一次追赶引发的肾上腺激素分泌过旺吗?离迟到还有两分钟呢!你急什么啊!该!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我还在懊悔的深渊无法自拔。摇摇头,晃晃脑,告诉自己,多想也是无益,不如赶快洗洗睡吧!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明天又是新鲜出炉的药液,加油!坚持住啊!明天,也是最后一天。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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