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记忆“春”征文复选池春|散文随笔&谈写作联合征文

「春 | 故乡的春」

2018-03-18  本文已影响274人  木葉下
「春 | 故乡的春」

文  | 木葉下

春 | 散文随笔&谈写作专题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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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次的征文链接,按捺不住自己跳跃着的心,想提笔写一下春,可是竟无从下笔。因为眼前仍是春寒料峭的农历二月。

今天是农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在南方,早已是春意盎然,油菜花遍野金黄似锦似锻,桃李芬芳、花蕊纷争绽放的绚烂景象。人们踏青郊游的脚步也随着温润、潮湿的春风而变得轻盈、欢快起来。单是这样在脑海里想着,已然陶陶深醉其中。

而在我的家乡,眼前却还是光秃秃的灰蒙蒙一片。心里彷徨着,幸好还有记忆中故乡的春天,像是烙印,刻在心里,铺陈出来的画面犹可回味。

因为地处晋北地区,四季性格分明,格外有棱有角。一年十二个月,每季三个月的光阴各自过得鲜明、有个性,绝不拖泥带水。

初春的故乡,像是一幅幅简素的黑白山水画,非黑即白,光秃秃的和冬季沒有两样。转至仲春,惊蛰时分还是纹丝不动,各样的动物和植物都蓄着能量蛰伏在那朦胧半醒的眠梦中。

春分的节令一过,它们、它们、它们就攒着劲儿地想出去撒欢儿。一夜之间,天地就换了颜色,黑白素描欣欣然焕化成一幅又一幅艳丽的油画。

前几天,后崖半山坡上大片的杏树林里,寂寥的还没有一丝生机。暄腾的土地上蒸散着春的萌动。晨曦微露中,像是有一丝一缕轻的看不见的雾气在匍地缭绕,大地也在苏醒。尤其是向阳背风的地方,轻轻一踩,像是深陷在绵软的地毯上。

及至半晌时,阳光充沛。那些杏花的花蕾就仿若身在蓬莱仙境中,华裳羽衣、轻歌曼舞,在这旖旎和熙的光照下恣意绽放开来。历代文人骚客都会用娇羞少女粉嫩的面庞来形容这初放的花骨朵,我也只会这样形容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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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拂过时,有些孱弱的花瓣径自飘落,地上落英缤纷,煞是好看。而此时,刚刚爬出窝的蚂蚁却循着香气和鲜味,拖着比自己硕大十几倍的花瓣踉跄地争抢着。这些含着鲜嫩汁水的花瓣也会被鸟儿啄了去,一群羊踏过时,地上只留下了狼藉一地的羊蹄印。初初绽放的花瓣就这样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香消玉殒了。

欧阳修:南园春半踏春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

后湾园的大片田地里没有踏春郊游的人,也没有马儿嘶鸣的声音,有的只是此起彼伏人们喝斥耕地牲畜的吆喝声。已然开耕了,哪里还有踏春的闲情逸致。

一犁犁潮湿的新土被闪着白光的犁铧翻出条条新的垄沟,“核桃虫”刚伸着慵懒肥硕的懒腰,还没等呼吸新春的第一口空气时,就被沿着垄沟跳跃拣食儿的画眉鸟、白鹈啄了去。喜鹊更聪明,尾巴一翘一翘地紧紧跟在扶犁耕地的人身后,毫不畏怯,生怕错过这饕餮大宴。

父辈们在耕地,我们孩子们则在地畔剜“小蒜”,一种根茎类似蒜头的野味,它们已经长的和青芥一样高了,一拃有余,扎着堆儿,挺着翠绿的腰身和青芥混在一起。若不细看,轻易不会分辨出来。

远处的杨柳树叶从初时的浅绿,已经簇拥着飘摇成成年的样子。柳树叶似眉毛,欧阳修比拟的更恰当。长长的枝条从主干上垂披下来,眉叶间和柔柔的枝条上綴满了柳毛芽儿,刚刚长出一厘米稍长时,碧绿嫩黄,就这样生掐着吃,清甜无比,满嘴春天刚刚醒来的味道。

要说到清甜的树叶,榆钱儿绝对拨得头筹。一边撸一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帽壳儿里、裤兜里都装的满满的。母亲用镲子镲些土豆丝,烧热胡麻油,用葱花、花椒面炝锅,再下入土豆丝、水略焖,待到快出锅时,下入榆钱儿和盐,迅速炒几下赶快盛出。本真、淳朴,不失原汁原味的土豆烩榆钱儿就大功告成了。香甜、滑糯,甭提有多好吃了。

「春 | 故乡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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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过了春分,燕子们就翩翩而至了。屋檐下又多了它们矫健的身影和叽叽喳喳的欢叫声。春雷也会偶尔闷响,还未分明听清,心里却已经想着:“春雷响,自奋蹄。”  一元复始,一年之计在于春。该撸起袖子加油干了。

杏林、耕农、野食,如此如此,人与自然欣欣向荣的春天来了。故乡的春,没有江南那般斑斓、妖娆、娇媚的种种盛景,有的只是朴素而又不失丰润的姿态,仅此已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停下笔时,天已黄昏。我描写的春和眼前的春截然两样,在过往的时光里,那些最原始、淳朴的生活愿望,在岁月的撕扯、击打、角力中,还没有被遗忘。因为春赋予人们希望,赠予着满满的元气。加油干吧!莫负春光!

故乡的春,深深镌刻。果真再有十几天就会光临的春来到时,我倒真不知该怎样去描绘它了。因为我只爱那些,植根于故土人心里永远挥之不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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