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鱼

分鱼

文/逐梦水乡

昨天上夜班，一个打鱼朋友送了大大小小共六条鱼。朋友特别嘱咐其中一条是好鱼，叫桃花鱼，比较罕见，无鳞片。其余都是大小不一的鲫鱼。

下班，我找来几个方便袋重叠在一起，盛上水，装上活蹦乱跳的鱼提着回家。

路上，袋子空间窄小，鱼在水里打水战，打得稀里哗啦响。我和孩子爸说到，把那条好鱼送给孩子爷爷婆婆，无鳞片的鱼没刺，适合老人家吃。孩子爸一声不吭，一会不满的冒一句：“不给他们，那天给那条鱼，妈就埋怨，煮不成，叫我提回来。”

我没好气得嘀咕：不给就不给，你自己的父母，你都说不给，我有什么话说。

心里就在想，自己的父母，怎么能这样呢？一路上，我们没再说话。

快到家时，我坚定得说，把车开到婆婆家去，我给他们送去。孩子爸拗不过，只好顺着我，一起到公公婆婆家。

门开着，我提着鱼一步跨进去。公公正在客厅休息，婆婆还在饭厅吃早饭。

“妈，我给你们提一条鱼来”，我大声说到。

“幺儿，你们又去哪里拿的鱼，又给我们拿来，你们自己吃嘛！”婆婆一脸慈祥得说到。

那一刻，心里是甜的，一个婆婆娘这样叫儿媳妇。

倒不是为了得这个美称，从内心出发，这个昵称是名符其实的，婆婆叫“幺儿”时也是发自肺腑的。不管吃什么我心里没忘记过二老。还时常给他们买水果、零食……哪怕买西瓜，给家里买一个，就给他们买一个。

总是想，公婆都是古稀之年，还能吃多少年？我们还年轻，吃的日子在后面的。他们趁着有口好牙，吃得动，该吃就吃。常劝他们不要替我们小的考虑，不要想着给我们几姊妹攒多少钱，一辈不管二辈事，我们都有手有脚，能自食其力。自己的退休工资该花就花，想吃什么就买，不要舍不得。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没有吃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上次女儿回来买的两盒蓝莓，一直说给他们，放在冰箱里好长段时间，都忘记了，以至于后来坏掉。公婆没吃着，我心里内疚好久，还记着，有机会一定买来他们吃。

我说，这一条好鱼给你们吃，没刺。说着捉出那条桃花鱼，约莫一斤左右，青色的，滑溜溜，软软的，我也没见过这种鱼，应该是所谓的好鱼。肉质一定很细腻，想着就咽口水。放在洗衣槽里，另外又捉了一条小鲫鱼，放上水，鱼在水里快活的游来游去。

不要放太久，中午你们煮吃了，趁新鲜，进了冰箱就差一味。我再三叮嘱。

婆婆说：河里的鱼好吃，那天你们拿那条鱼，昨天才煮吃的，汤鲜。你们都舍不得吃，给我们。

没事，你们多吃点，我们后面吃的机会多。

婆婆说：中午一起在这里煮吃。

不了，我要回家休息。

孩子爸给他们杀鱼，我就忙着把剩下的鱼提回家了。

回到家，赶紧把鱼放在洗衣槽里，满上水，还有四条，一条大的，三条小的。

我把大的捞起盛在装有水的盆里，端着去敲隔壁兄弟家的门。

咚咚，没人应声。继续敲，咚咚。

听着屋里五岁的小侄女在说“妈妈，是伯妈在敲门”。

门开了，一脸泡沫的弟媳正在洗脸，惊奇道：哪来的鱼呀！

别人送的，你给涵怡熬汤喝。（涵怡小侄女的名字）

涵怡看到鱼是活的，手舞足蹈，满脸笑成了花嚷着：妈妈、妈妈，你去买个鱼缸，把鱼养起来。

我转身回到屋里，看着剩下的三条小鱼，笑了。

气候炎热，水管里水都是热乎乎的，小鱼在水里吃力的游着，脱离了大河，有限的空间毕竟不是它们生存的地方。不多久，一条一条就慢慢翻了白眼，翻了也好，活鱼我是不敢下手的。

中午，来一盆西红柿煮鱼，吧唧吧唧，味道美极了。喝着鱼汤，心思却跑到婆婆家饭桌上去了，他们桌上此刻也该是热气腾腾的鱼汤吧！二老一定开心的吃着那没刺的鱼，赞不绝口。

只是，不知小侄女那条鱼是不是真的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