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野蛮人——《等待野蛮人》
谁是野蛮人——《等待野蛮人》
今天聊聊电影《等待野蛮人》。
片名Waiting for the Barbarians (2019),别名野蛮真相(台)。
本片原著是约翰·马克斯韦尔·库切(John Maxwell Coetzee)的同名小说。
J·M·库切是一位南非小说家,是第一位两度获得英国文学最高奖布克奖的作家。他在200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等待野蛮人》成书于1980年,是J·M·库切第一部为自己赢得国际声誉的长篇小说。这次J·M·库切担任影片编剧,将自己的作品搬上大荧幕。
库切的作品多着眼于批判西方文明的理性主义和伪道德,在影片中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作者对西方文明伪善的无情揭露。
野蛮愚昧这些标签都是人为贴上的,从来不会有人觉得自己是野蛮人、愚昧不开化。只有侵略者想要为自己装点门面,才会给敌人贴上野蛮愚昧的标签,这样才能师出有名。本质都是侵略殖民,非要又当又立,这才是标准的虚伪行为。
颠倒黑白是西方列强的惯用手段,《等待野蛮人》成了一个缩影。为了美化侵略,他们会或明或暗地煽风点火,用强盗逻辑占领一块又一块殖民地。
就像《等待野蛮人》中的做法,帝国占领了这片“无主之地”,然后声明因为野蛮人先造反,所以帝国部队才来平叛,而这时游牧民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里。谎言说一千遍就成真了,只要侵略者自己相信那就是真相。
现实中的例子就是,历史书上总会说两次世界大战都是德国发动的,罗列一大堆理由。真实原因十分简单,两次世界大战战败国都是德国,而历史是胜利者书写,胜利者总不能说自己为了转移国内矛盾而引发世界大战吧。
《等待野蛮人》中没有明确的时代和地域背景,或许是约翰牛或者是或许高脚鸡,是北非或许是中亚,作品中故事发生在一个虚构的边陲小镇,泛指西方文明的侵略文化。
男主角是这个边陲小镇的治安官,在平静的日子里过着平静的生活。以乔尔上校为代表的的少壮派军官来到边陲小镇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平静的生活不复存在,一切向着崩坏发展。
乔尔上校迫切地想从当地野蛮人口中获得情报,掳来一大群游牧民,采用刑讯逼供的方式,“成功”得到野蛮人想要进攻帝国的情报。于是乔尔上校美滋滋地带着情报回去搬兵,留给治安官一地鸡毛。
在众多被掳来的野蛮人中,治安官遇到了流浪盲女,动了恻隐之心,收治盲女,希望完成自己的赎罪。
治安官本想通过自己的“善举”缓和与当地游牧民的关系,可事情结果却完全超乎自己想象,弄的自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在《等待野蛮人》中,读者、观众们很自然会产生一个问题:究竟谁是野蛮人?
一边是武装到牙齿,气势汹汹地占领别人土地的入侵者,自封为帝国治安官;一边是与自然和谐共生,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的游牧民族。
两种生活方式本身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但武德充沛的“文明人”仗着自己有更加先进的武器,宣布对方是野蛮人,占领的是无主之地,堂而皇之地占领了游牧民族的地盘,美其名曰帝国边陲。
答案很明显,在侵略者看来,贫穷落后的原著民是野蛮人,在原著民看来,入侵者才是道貌岸然的野蛮人。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片中白人将西方社会傲慢自大无知表现得淋漓尽致。
游牧民的生活方式本身属于自然一部分,千百年都是如此,只是和入侵者生活方式不同就被当做野蛮人残忍屠杀。可见西方掠夺式发展道路是不可持续发展行为,一旦有人对他们的掠夺产生质疑,西方帝国将产生不和弥合的裂隙。纵使美帝将印第安人屠杀殆尽,民族问题也是他们永远的痛。
治安官比起乔尔上校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并不是跟着治安官的主视角,治安官就是好人。治安官在边陲小镇享了这么多年福,做事却一直专横武断,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只不过乔尔上校更加极端激进的行事方式吓到了自己,治安官才想着通过救治盲女完成自我救赎。
但究竟想通过救治盲女达到什么样的结果呢,治安官自己也很迷茫。治安官很迷茫,盲女也很苦恼,根本猜不透治安官将自己留在身边的意图。
盲女最大的苦恼来自于治安官,朝夕相处这么多天,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到头来还是摸不清是为了色还是权,反正总不可能是爱。
凡事总是具有两面性,个体层面无法简单地可以把人分为好坏。
库切花了大量笔墨描写人物心理,但你却无法确定库切的立场。库切的观点十分含蓄,你可以说他同情施害者,也可以说他在同情被害者,或者都同情又都不同情。
站到最后的记载历史,
被灭族的就是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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