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晨往事（三）

注：（本文是关于东华帝君和白凤九的续写）本文会不会偏离照剧中人设不太敢确定，但我的初衷是按剧中人设写的。

太晨宫书房

帝君以万年不变的姿势坐在榻上，左手中拿着一本不知是看了多少遍的经卷，右手轻抚着伏在膝上的红色小狐狸。

此时的凤九很是郁闷，她用头在帝君的膝上蹭了蹭，抬起头眨了眨眼，委屈的说到：“帝君，我不想做狐狸。”

“哦？，你不想做本帝君的狐狸？”东华看着怀中的狐狸说到。

“不…不…，帝君，你误会了，我是不愿意做小狐狸，但我愿意做帝君的……狐狸。”

“九儿……”东华低喃到。

本就有些累的凤九，此时的狐狸身就更容易入睡了，只是她迷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唤他“九儿”，他迷迷糊糊的回声“陛下……”

帝君看着凤九昏昏欲睡的样子，放下经卷，把她抱在怀里，一边轻抚着她的头一边低低说到：“九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好啊？你可知，我对你绝情，说那些伤你的话时，于我而言字字诛心。我不怕四海八荒战事再起，我本就是杀伐于天地的战神、天地共主，可我怕，这逆天之过会伤到你。可我没想到，我看似对你保护的伤害却把你伤的如此之深，我对你和颜悦色些，竟会让你误会我是假的。”东华帝君自嘲的笑笑。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小狐狸已经进入他心里好久了。往昔，他自恃完美，无解可击，天地间没有任何事情会是他的牵绊。可是没想到自从在东荒俊疾山遇到这只小狐狸后他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她用玉笛换走了他的铜玲他也不恼；她跟着自己说要报恩，他也默许还问她打算怎么报；她顶撞北海水君，他为她化解还说这是青丘的小帝姬，被狐帝宠坏了；她化作仙娥来到太晨宫，他不但没赶他走还告诉别人她青丘帝姬的身份，只是为了不让其他的仙娥欺负她；他喜欢看她痴痴的说喜欢自己，喜欢的不得了；闲暇时也不再总是自己跟自己下棋，而是逗狐狸；看到她被魔性未除的凤凰误伤，他愤怒的眼神似乎要杀人，不让药王看病，宁可自己耗费法力救她，只为能减轻她受伤后的疼痛，她化做狐狸离开，晕倒后又被他抱回宫中；她作为狐狸陪伴身侧，他假意不知，心中却暗喜，这回可以多抱抱她了；她陪他喝酒，她偷亲他，他佯装不知；她被织越投进锁妖塔，他心急如焚，一念为神一念为魔，当灭妖咒化去凤九尾巴的时候，他放弃用术法，只身肉博，只为护她周全；他全身是血，抱着凤九回到寝殿后，他终于发现，这个小狐狸已经走进他的内心了。

曾经的天地共主，害怕了，因为这个小狐狸扰乱了他三十多万年来平静如水的心。他透过寝殿的屏风看着熟睡中的凤九，表面依然波澜不惊，但内心已经汹涌澎湃了。

他不敢再见他，他让司命赶走她，他以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再变着法的回来。可是这只傻狐狸这次没有回来，她回了青丘。

他又怕了，他知道他的小狐狸还小，才三万岁，情窦初开，这样的年纪，动情容易，忘情也快，他怕这只小狐狸在几年之后就将他忘了。

他跟司命说，要去凡间历劫，还她一个相守的心愿，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是怕他和小狐狸之间本就不深的情缘就此搁浅了，他要让她记住他，生生世世的记在心里。凡间数年的夫妻恩爱果然让凤九爱的刻骨铭心，再也不能忘却。

可是历劫归来的他竟然失去九成法力，他终于知道，逆天而为的果报了，他不怕自己受报，甚至身归混沌也再所不惜，可是他要保护他的小狐狸，别无他法，只有狠心的拒绝她，推开她；她还是知道了三生石的事，甚至为此不昔断尾刻字，可终是无用，当他看到三生石旁的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刻着他的名字却始终刻不上的时候，他第一次恨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受尽如剜心之痛的断尾之苦自己却无能为力。

三生石旁，他的九儿终于晕倒了，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奔跑，跑向了那个耗尽全力去三生石上刻字的傻狐狸身边。看着三生石上白凤九旁边的那个名字，他又一次感到了剜心蚀骨的痛，手不自觉的握成拳状，一条条青筋分外明显。

他还是去了昆仑虚，面对凤九姑姑白浅上神的问责，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说了“抱歉”两个字。当他看到发着高烧神志不清的九儿时，他再也忍不住了，修长的手指抚上她依旧挂着泪珠的脸颊。她说她为了连尾巴都割了，在梦里他该还他一次了吧，他深情的吻上她额间的凤尾花……临别时，他告诉众人，不要告诉她，他曾来过。既然她以为是梦，那就当做是梦好了，这爱而不得的苦楚还是由他一个人承担好了。

若水河畔，她要与他同生共死，他告诉她他以命护苍生，没有人能与他同生共死，她却坚定的告诉他，他若死了她绝不独活，她为他挡了擎苍带着红莲业火的重重一击，口中鲜血肆虐流出，但谁又知道，那血也流进了她的心里；南天门外，看着被挡在九重天外的她，他终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意念和脚步，径直走了过去，并告诉她，若三生石上有他的名字，他会喜欢她……那一刻，他释然了，他第一次没有在他的九儿面前掩饰自己的内心，可是他们也更加的明白，他们之间终是情深缘浅。

可是随后，他就听说了，九儿的父亲----那位白奕上神正在四海八荒的给他的九儿招亲。他告诉自己，即然不能跟九儿在一起，那就看着九儿幸福吧，在太晨宫守着那份相思，在四海八荒护着他平安。可谁知，就在那天，他刚入眠，似睡非睡之际，一个模糊的身影凭空出现了他的面前，似是已身归混沌的父神，又似是西方梵境的佛陀，只见他缓缓开口说了一句东华似懂非懂的话，东华刚要问是什么意思，那个身影就消失了。他猛然起身，意识到这是一个梦，而又绝非只是一个梦。

自从那个梦后，东华帝君就一直在思索那几句话的意思，这想来想去，突然间想出那么一点，顺便也确定了一件事情，他和他的九儿在一起是天命，不是孽缘，只是……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破解那几句话的意思。

那么接下来就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了，他得把他的九儿找回来。每天听司命向他汇报着某某仙君、某某皇子、某某殿下又向青丘递了拜帖（虽然凤九在养伤为名，不见客），他那万年平静的眼中都会闪过几丝杀意。当然，这最苦的还是数司命了，这事还不能不跟帝君汇报，可汇报完帝君的样子又着实吓人，每每从太晨宫出来都惊得司命一身冷汗。

就在帝君想着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把凤九找回来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九儿的声音，感觉到了九儿的气息，他欣喜的立刻就到了门口，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他激动的神情差点有些难以掩饰。可东华帝君毕竟是东华帝君，所以当司命和凤九看到他走出来的时候他还是那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他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留下小狐狸，可这小狐狸好像知道他心事似的，竟然编出个躲他爹爹的借口，很好，省得他再找别的理由了。就这样，一脸惊讶的凤九被帝君留在了太晨宫，一脸惊讶的司命被请出了太晨宫。

东华将小狐狸放在寝殿的榻上，手一挥，小狐狸又变回了凤九，看着熟睡中的九儿，东华忍不住亲了下她额间的凤尾花。可是这一亲，让他差点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稍稍平复下，东华给凤九盖好被子，回到书房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手持经卷，坐在榻上的东华帝君，此时经卷上的字一个也没有进入他的眼睛，不，应该说是脑子。他的头脑中一直在想着梦中的那个人影所说的那句话，“时机未到…时间未到…”他反复思量着这几个字。忽然，他嘴角的弧度又向上勾了勾。

放下经卷，起身向寝殿走去。此时的凤九在帝君的寝榻上睡得十分香甜，东华走到寝榻旁，在凤九的身边坐了下来。凤九在梦里似乎有什么开心的事，此时的她嘴角正显露出明显的笑意。“东华…东华，我好想你啊…么…么…么”。这小狐狸莫不做了春梦了，东华正思忖着，忽然衣袖被凤九猛的一拉，整个人差点就趴在凤九身上，此时两个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得都能看到凤九眼睫毛的精细......

司命跟三殿下和成玉八卦完之后，还是照例去太晨宫问一下帝君关于明日朝会的事情。可是今日的帝君竟然不在书房。以前，因为太晨宫里后宫空置，像司命这样东华帝君身边的人一般都是可以出入帝君寝殿的。所以，此刻司命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去了帝君的寝殿，就在司命进入寝殿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东华帝君差点趴在凤九身上的那一幕。

司命看到之后那个后悔呀，他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副怪异的表情僵在那，跟个雕像一样。心中已经骂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回了。帝君看到司命进来后，起了身，可衣袖还被凤九攥在手里，很不友善的看了司命一眼到：“何事？”

司命方才回过神来拱手作揖到：“小仙是想问问帝君，明日朝会可有什么事要交待？”

东华：“现在有多少人给青丘送了拜帖了？”

司命伸手算到：“某1仙君、某2仙君、……某1皇子、某2皇子、某某殿下……，大概20人吧。”

东华：“长海胶人族自灭族后，一直都是西海二皇子叠风驻守，现如今，墨渊回来了，叠风作为昆化虚大弟子，岂能一直驻守在那里。本帝君听你提到的那些人现如今都轻闲得很，也该是历练历练的时候了，明日朝会时就宣布此事吧。”

“是，小仙尊命，帝君，可还有吩咐？”司命小心翼翼的问到。

帝君摆了摆手。

司命会意，拱手作捐到：“小仙告退。”

走出太晨宫，司命觉得他离下凡体验人间六苦好像又近了一步。虽然，他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但是此刻他最应该做的是找一下他刚才被吓丢的三魂六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