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名义】赵德汉自白书：生而贫穷，对不起
【从未如此认真写过一个人物，一遍又一遍！试着深入人物的内心世界，想像他的世界该有的模样，也许带入了个人情感，但谨慎而克制。我已用尽洪荒之力！】
这是一个悲情男人的自白！
他也许不值得同情，但他们值得可怜！
深度解析赵德汉的内心世界，听听这个守着2亿现金却“穷怕了”的人！
贫穷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和未来，更是一种可怕的环境，一个枷锁，一个负担以及一种习惯！
如果你是赵德汉，你会如何？
我是赵德汉，部委处长，我是农民的儿子，我穷！
我受贿2亿3999万5400元，一分钱都不敢花，我怕！
有一天我正在吃炸酱面，反贪局把我抓走了，我苦！
我曾奋力摆脱嫌疑，可惜机关算尽，再华丽的表演也有落幕的一刻，再周密的掩饰也挡不住国法如山。那时我色厉内茬，妄想行瞒天大计，可惜反贪局法眼如炬，三战定胜负，一步一步戳破了我的伪装。在大家看来，我只是个自我表演的小丑罢了。在铁的事实面前，我无从辩驳。
我坦白，我交待，我错了！
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老婆，对不起爹娘，对不起政府，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
生而贫穷，对不起！
第1个個故事
农民儿子赵德汉
我的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我是农民的儿子。
也曾废寝忘食、寒窗十年，也曾金榜题名、状元及第。这不得不感谢我的爹娘，含辛茹苦供我读书，因为我们都知道，自古穷人一条路，学识卖与帝王家。在我到XX部上班的那一天，我以为我扭转了命运。古时候的中央啊，我们赵家沟终于有人可以出人头地了。老家的爹娘很高兴，乡亲们也觉得我为赵家争了光。可惜一如侯门深似海，关关要人命！
第一关是成家。毕业那年我24了，老家的人都说，我当了中央的大官，一定要找个北京的姑娘。呵呵，北京姑娘哪看的上我，一个乡巴佬，笨嘴拙舌、没有情趣！一起进单位的小年轻一个个都有人张罗对象，我却一直无人问津。过了几年，我才勾当上了低我两届的同乡师妹。但我们等了三四年才结婚，那年我32，她30，再不结婚我们都老了。
第二关是买房。那时已经没有福利分房了，但团购房我也买不起。父母地里刨食几辈子，都挣不下首付。我也不愿意拿家里的钱，默默攒了十来年，终于买下了这套老房子，算是在北京安了家。
第三关是小孩。没买房之前，我们一直在单身宿舍里凑合，当时我发誓，一定要给我们的孩子创造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不要像我的小时候。所以一直拖拖拖，结婚7年了才敢要孩子，那年我39，她37。
第四关是官场。我从来不是官场经营的料子，没有家庭的熏陶，也没遇上高育良这样的“官场名师”，我像只笨拙地企鹅，在这个吃人地官场上吃力地扭动。名牌大学有什么用，哪比得上有门牌有路子有背景的；技术骨干又怎么样，活全干了，好处荣誉别人得了；有事好颜色，没事滚一边。当年一起进来的早有人是正厅级干部了，而我坐了二十多年冷板凳，混了个调研员，但没权没势，和办事员有什么区别。
第五关是人情。自从当上了老家人心中的“大官”，每次有老家的人来北京，总要来我这叨扰一番。都是赵家沟的人，乡里乡亲，还要照顾父母颜面。吃喝住还算好，有的让我找工作，有的要我平事情，我哪能摆得平，一不小心就得罪人，人家都说我“架子大”“离了家乡忘了本”。
二十年来小心翼翼，谁明白我的辛苦！别人以为我捧着个金饭碗，其实只是个琉璃樽，一不小心就摔碎了。
但最苦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家人们，跟着我这个倒霉鬼，老爹有病治不了，老娘、老婆和孩子都吃了苦，遭了罪了，挨了白眼。老娘每月只能拿到300块钱，被村里人嘲笑“生了个好儿子”；老婆从“校花”变成了“笑话”，同学聚会不敢去，怕别人说“看你嫁了个好老公，差点都当上处长了”；我们家牛牛，从“宝贝”变成了“熊孩子”，总想“看看别人的爸爸”。
我又能怎么办？想当年，我也是尖子学生，多少学妹青睐；看如今，四十白头，孩子的补习费都交不起。不就一个字，“穷”么？
我也想老娘来北京享几年清福，
想让老婆大人买点时尚衣服，
我也想让孩子上最好的补习班，
不要和我一样输在起跑线上！
我也想让我能上一个台阶，
真正发挥一下我的天赋和本领
...
可惜，我只是农民的儿子，我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上去！只是可能而已！
我早就认命了。
第2个個故事
我真的不想拿
真的没想到，命运会给我一丝曙光，领导找我谈话，让我当项目处处长。我心里清楚，其实这个好位置根本轮不上我，但前任和前前任都进去了，大家都说这个处风水不好，谁能不愿意去，于是领导们把我推到了这个火坑上。唯一的好处是，我终于从“老赵”变成了“赵处长”。
刚上任的时候我雄心勃勃，为了不像前几任一样乱伸手、重蹈覆辙，更好地保护好自己和处室的同志们，我得用制度管人，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让项目审批进入正轨。领导们都很支持，我想是老天给了我一次大展宏图的机会。
几个月后，京州市副市长丁义珍来找我，想让他们市的重点项目早点过关，这也算是“跑部钱进”吧。审查后发现，部分材料不全，不能审批。他暗示我，尽快批了这个项目，可以给我几个点分红。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笑话，前任才进去一年，我怎么会在这种事情栽跟头。丁义珍却是锲而不舍。私下里给我送钱，我没收！送我字画，我没要！请我吃饭，我没去！我想，我守住了底线，算是小胜一场。
几天后，某位领导给我电话，说晚上坐坐，于是再次看到了笑呵呵的丁义珍。酒酣脑热之际，领导说，“小赵啊，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人不能不交几个朋友啊。京州的副市长丁义珍就是个好朋友，你们好好亲近亲近...你这个处长位置，很多人眼红啊，当时我可是力挺你的...项目审批呢，当然要把好关，要牢记一个原则，把握一个底线，那就是为人民服务，但原则也不是那么死板，要灵活把握啊！再说，丁市长这也是为人民办事啊。是不是啊，丁市长？”老领导发话，丁义珍的项目不批恐怕不行，事后好好监管吧。我无奈，我愤怒，又能怎么样？只能拼命灌点黄汤。
所谓的原则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不过是一句笑话。
然而醒来后我在衣服口袋里找到一张银行卡，偷偷查了查，50万！妈呀！50万，我多少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啊！
这可怎么办？
不退？要如何！这是要坐牢的！
退了？怎么退！领导的面子敢不给？
思前想后，我找借口约丁义珍吃了个饭，要悄悄把卡还给他。那会还低三下四的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你的钱我要收回来，XX领导怎么做人啊？我心内恍然，这已经成了一条利益链，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螺丝钉而已。
我想，我就先放着，找个机会捐出去，要不然始终是个定时炸弹！丁义珍的项目我还是给批了，虽然差几道手续，我盯着他们做好就是了。我看到了领导的笑脸和大会上的表扬，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待遇！
但我告诉自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
千里堤坝毁于蚁穴。一旦开了一个口子，就再也堵不住了。一有没通过的项目，总有人来打招呼，客气的委婉暗示，不客气的直接命令！我只不过是北京地面上一个小小的处长，哪能扛得住这么多大人物的青睐啊！
于是，收钱办事成了规矩，我把公权力当成了个人的买卖，既给足领导面子，还能有点灰色收入。没过几个月，我就收了1000多万。一天夜里，我猛然惊醒，我做的什么事啊，1000多万，这下我真的完了，要进监狱了。
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大家其乐融融，仿佛又回到了正轨，这才是正常的审批程序。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钱，我来了。
第3个個故事
最后的疯狂
跟着他们灯红酒绿腐败了几次。跟这些老板们吃了几顿饭，才发现他们也没什么真本事，只不过是用钱开路而已！
那些没球本事的老板们，凭什么他们能赚那么多钱？我比他们强多了！既然他们能那么赚钱，又何必在乎一点小钱？分我一点点，就当是共同富裕吧！
前任处长那个明码标价太明目张胆了，我不能像他那样没技术！要是多几个丁义珍那样的“好朋友”多简单啊！大家都是体制内的，谁也不会出卖谁！
为了这白花花的钞票，
我魔怔了！放下部委处长的“架子”，开始主动留意各地跑项目的市领导，他们都可以成为我的“好朋友”啊...
我疯狂了！一个又一个的项目，一笔又一笔的钱，反正早晚要批，何不省点事，也算是提高审批效率啊...
何况，既然大家都这样，我贪点拿点又有什么关系？这种感觉就像吸毒，也想不收甚至少收点，又不想放下这美妙的感觉！反反复复，揪扯不下，慢慢我成了一个金钱的奴隶，一边恐惧东窗事发，一边迷恋着人民币带给的满足感！一边痛恨别人拉我下水，一边又抛出诱饵，等着即将到来的人民币！一边愧疚地记录着受贿来源，一边恣意地享受着占有金钱的快感！
钱越来越多，梦想中的金山银海啊！我哪见过这么多钱啊！这么多钱放哪呢？
银行不保险，一查一个准！名画不保险，也许是假货！房子不靠谱，哪有空打理！
还是现金最保险！于是我让他们用别人的名义买了一栋别墅，我把收来的钱都堆在二楼。日复一日，冰箱和床底都放不下了。于是我又码了一面现金墙。那天我一夜未眠，看着这面钞票砌成的墙，快乐地想着，我终于出息了，戴了四十多年的穷帽子终于要摘掉了，十三代穷人也要翻身了！
就这么坐着，看着，快乐着，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心头一寒。这么多钱，我怎么花啊？买房不敢买，买车不敢买，买衣服不敢买，这都会被别人注意到的。
我哭了，“穷怕了”，有钱都不知道怎么花。
可惜风声传出去了，我的“好朋友”越来越多，钱不收也不行了。反正都是个死，不如死的壮烈一点！我把他们送钱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但也只能眼看着这面金钱的墙越码越高。钱越来越多，早就打破了前几任的记录！心越来越沉，早就坠入了无底深渊。我心中的魔鬼啊，吞噬着最后的良知和理性，一步一步走向灭亡。
这哪是什么钱啊，这是我的夺命索啊！
最后的故事
解脱
冰冷手铐带上的那一刻，我忽然醒来了。
混沌了这数年，犹然黄粱一梦一场空啊。
离开前的最后一眼，
是看着我从来没住过的豪华别墅，
是看着我从来没花过的巨额钞票，
是看着自由人生的最后一眼...
别人都以为我是“穷怕了”，所以会去贪。其实不是的，我只是“穷怕了”，所以不敢花。诚然，因为穷，我对金钱有种渴望。但我去贪是因为我“没有办法”，世道如此，你要我如何？
难道穷人就注定一辈子要穷，不可有贪念么？你要我看颜回，看李嘉诚，但千百年来，有几个颜回，安贫乐道；亿万人中，有多少李嘉诚，逆天转命。
我只是赵德汉，一个普普通通的想有点钱的穷人！
人常说，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惜没有钱万万不能！多一点钱，多一点选择的空间！所以，我一收再收了！
我是对不起党，我对不起政府，对不起人民，真的对不起...
虽然再多的借口也不能掩饰我的罪行！我想说我错了，但你们不会原谅我，因为我成了他们中的一员，站在了你们的对立面。
但我也欠一个“对不起啊”，这狠狠拉我下水的“环境”。
所以，我并不恨侯亮平，正是他们正直才拉我出沉沦。我不恨反贪局，正是高压反腐才救我脱苦海。高压反腐，严守红线，才能净化政治生态，还我等“小人物”一个新天地，让更多农民儿子“赵德汉”不至于走上自绝之路。
我的孩子牛牛，也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中健康成长！我看到了，我很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