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哈尔滨
冬天写写哈尔滨。
有一年春节,将去哈尔滨的朋友向我们讨教经验,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哈尔滨冷不冷?”
“热,热死人!”
“啊?”
去哈尔滨之前,咱们用了好几个周末精心准备。都带了两套羽绒衣羽绒裤,买了雪地鞋,带了好多袜子,围巾、手套、耳套、墨镜等等无所不备。怕一下飞机受到哈尔滨寒流的袭击,每个人都全副武装,穿上了最暖和的衣服。
坐上飞机开始受热,于是一件一件脱,直到不能脱为止,有穿着保暖内衣的,脑门开始油晃晃的冒汗。
我穿着紧身的羽绒裤裹着羊毛裤,脚下的雪地鞋和羊毛袜开始发挥它的保暖作用,在闷热的机舱内开始显得烦躁。
每个人座位的前后左右都塞满了羽绒衣、毛线衣,暖暖的把人包围起来。男士干脆脱到只剩下保暖内衣,雪地鞋也甩到一边,空气中散发着袜子的味道。盼望着快到哈尔滨,结束这种受热之苦。
飞机穿过夜色,如一只大鸟飞跃青岛、大连、长春、沈阳等上空,抵达了哈尔滨。
走出飞机通过走廊的时候,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凉爽,似乎是炎炎的夏日迎来了习习凉风。
等到行李之后,在门口与地陪接上了头。地陪姓刘,属于东北人中的矮个儿,白白净净,眯缝着眼睛,样貌并不起色,二十几岁吧,我们叫他小刘。
出门往车子才十几米。此时已是午夜,温度零下14度。可我们丝毫不觉想象中的寒冷。晚上就这么点冷,白天更吃得消了。虽说希望能够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但其实心里也挺怕,一颗悬着的心落下了,但同时又有点失落。唉,今年的哈尔滨是个暖冬,要是冷点多好啊,要下雪才好呢!大伙都这么感叹。
司机杜师傅看起来四十岁了,样貌是个典型的东北人,浓眉大眼,高个。小刘介绍说,杜师傅是哈尔滨十佳司机,开车技术很高,能开黑白两道。
什么事黑白两道呀!蛮有江湖的味道,就是无论什么路无论什么天气都驾驶自如,就是雪天的白道也不在话下。
路上,小刘说:“现在雪乡传来消息,
那边正在下大雪!”
车厢内顿时一声欢呼,雪乡是我们第二天要去的地方。
我说:要不我们现在直接去雪乡怎么样?
我的建议一下子得到了全体的支持,我们在车子上睡一觉,天亮的时候就可以到雪乡了!
最终小刘让我们冷静下来,师傅太累,我们也太累,想想也是。一夜劳顿,哪里还有精神玩呢?而且,深夜开车,太不安全了!
坐在车里直达宾馆,一路都是暖烘烘的,脚底又开始冒汗。
住上宾馆,也是一样,直脱到内衣才舒服点。
大家都说:“到哈尔滨不是冷死而是热死,真是笑死人了!”
夜幕中,热过、烦躁过、疲倦了的游客们终于沉沉睡去。
我在心里默念:我终于来了!来到了我从小就向往的地方。
是的,向往很久了,从小就向往。
哈尔滨,就在儿时听王刚的《夜幕下的哈尔滨》中认识的,它就像我梦中的童话,怀着着憧憬和梦想,此刻在夜色沉沉中,我终于投入你的怀抱!
哈尔滨的夜很静谧,我在略略的激动之后,带着我想象不到的平静酣睡过去,好像就在我生活多年的家里。
【无戒学堂】日更第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