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赛博朋克『闲话电影』

浅谈《银翼杀手2049》

2019-02-26  本文已影响4人  青年西铭

摘掉面具的过程虽然痛苦,却也让K看清了自己作为一个个体的本质。K意识到自己并不属于任何身份,而他的人生本身也毫无意义,从而追寻身份以及意义的举动本身便是可笑的。

作为一个死皮赖脸的“浅文艺”青年,自然是偏向于看文学、聊故事,但直至大学二年级开始,才经人推荐、或是受人影响,开始看一些又“硬”又“冷”却又显宏大的东西。比如反乌托邦三部曲,扎米亚京的《我们》,乔治·奥威尔的《1984》以及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讲未来,讲机械,讲阶级,讲哲学,讲生命的本质。

后来,又接触了赛博朋克——在技术水平越发高端的未来反乌托邦世界,黑客、数字空间、人工智能、极权统治、电脑生化等等错综复杂的元素让我打开眼界。当然,认识尚浅,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这次跟一位朋友要来一篇小文,跟这些都有些涉及,是一部经典电影《银翼杀手2049》的简单解读。

《银翼杀手2049》可能没多少人听说过,但《黑客帝国》的大名一定如雷贯耳。简单来说,后者得叫前者爷爷。

附上剧情简介

正文如下:

文:昕伟君

                                                                       01 存在先于本质

《银翼杀手2049》从哲学层面阐述人类与复制人的之间存在“存在先于本质”的区别。直到2049年,复制人仍然被视作只能从流水线上被制造,而无法自行生育并繁衍后代的人造机器。

复制人的反抗军不是单纯因为复制人身份共同聚集的,因为这个后人类时代严格限制了所有人的主体性甚至能动性。

德卡德的女儿弗雷莎作为新生后代,之所以会成为反抗军的精神领袖,反抗军们至此从生育神圣本身感到了对秩序超越的希望,一个活生生的复制人生育个体的存在如同一个独一无二的里程碑。在这之后,身份的分化伎俩失效,复制人作为被剥削者重新从人格化的新生后代这里找到了主体性。

同时,生育也达到了复制人或者说人造人在哲学层面的最终自由。

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曾提出人类“存在先于本质”(existence precedes essence)的思想。

当想到一个普通的物件,比如铅笔,我们可以通过列举其组成部分以及功能而确定它的本质。铅笔不会被平白无故被制造出来。

人们之所以生产它,是需要使用它来书写或者绘画。木质的笔杆用来持笔,中间的石墨用来书写,后端的橡皮用来擦涂。这些材料与功能在第一根真正的铅笔被制造之前,就已在设计师的草图上成型了。而铅笔的本质,也在其被创造出来前,也就是存在前,被决定了。

如同铅笔,很多事物都是本质先于存在的,在被创造出来之前就已经拥有着目的以及用途。

然而萨特认为,作为一个人,我们的存在是先于本质的。相比于如铅笔般带着目的被制造出来,一个初生的婴儿是无既定本质的。因为并没有什么设计师能在出生前设定我们成年后的性格、行为、工作,以及存在于世的目的,这些属性完全取决于个体日后的选择。

而作为无神论者,萨特同样否定了上帝的存在,从而也否认了造物主将本质加之于人的可能性。相反,人类的本质出现在存在之后。每个人唯有在成长过程中通过与自己、与他人,与环境的接触与互动,才能在自己选择的价值观以及人生意义中创造属于自己的本质。

                                                                          02 另一重自由

摘掉面具的过程虽然痛苦,却也让K看清了自己作为一个个体的本质。K意识到自己并不属于任何身份,而他的人生本身也毫无意义,从而追寻身份以及意义的举动本身便是可笑的。

当K的所作所为不再仅仅是为了杀戮后,人类赋予他的既定目的失效了,复制人与银翼杀手不再是K的身份了。而K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复制人之子后,其虚假的身份也便不再适用于他。

K的存在失去了无论是人类还是他自己所赋予的任何客观意义,他的生命在这一刻完成了向存在先于本质的转变。

                                                                     03 谁掌握生产的权力

繁殖说到底是生产性的,他的实质是欲望-生产这组关系的中间概念。于是其实复制人和人类的身份权力区隔的核心不是谁能否繁殖,而是“谁掌握生产的权力”。

复制人是被生产的“受造者”,这种界限不明的隐喻是电影的一种表达。

此时,受造者可能比原始资本主义直接占有生产资料剥削剩余价值还要可怕,他直接把你本身变成了生产资料。

并且这样的私有制演化到后人类时代,“是否拥有生产权”这种二元区隔产生的法权和治理机构把基本阶级状况对立变得更为简单而精致。

这种区隔产生的“复制人弱势”结构或者“被剥削者弱势”的结构,这种结构中他们的社会行为只是围绕社会身份的本能,个体的能动性被异化嵌入到社会身份之中,这比用分工和资本占有更像在豢养奴隶,个体能动性不是被压制而是干脆被割除了。

连生产都被阉割了,更别说参与再生产了,想想相比于这种时代,我们还能够担忧买不买得起学区房这种能否优质参与再生产这件事情本身,貌似都有几份温情了。

作者西铭,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坐标南京,说着自己的话,写着自己的文,走着自己的路。欢迎来我的公众号【宇的文字】小憩,聊聊生活,青春,和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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