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

一个黑影从阳台门那里走了进来。
他伸手摸了摸我对床那姑娘的额头，又或许是试探了下她的鼻息，他说，睡着了呢。
他又走到我面前，却并没有伸出手来。我睁大眼睛看他，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的像个睡熟了的人。是了，我看清他了，仅仅就着那么弱的月光我也看清了，他就是个黑影而已，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什么都没有。
他说，你没睡啊，我可以和你一起躺一会么？
我没动，没接受也没拒绝。
他爬上来，平整地躺在我旁边。他太黑了，以致于我凝视他的时候会有眩晕的感觉。
我们俩没有交谈，只是躺着，像是在草坪上躺着看星星一样躺着。
青蛙不叫了的时候，他说要走。他说，他是梦，他还有工作没完成。
我没动，没挽留也没反驳。
他爬下床，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过身子用他冰冰凉凉的手摸了下我的额头。
我开始陷入昏昏沉沉的黑暗里，我知道我的睡眠时间来了。
“祝好梦。”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