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下的辉煌,寡淡无味
年关将至,在中国人固有的观念中,这是除旧迎新的大吉日,如此黄历一年仅此一次,万万不可错过,举国同庆,声名远播。
远在他乡的游子,也借着如此良辰匆匆回家,吃个团年饭,过个幸福年,真乃众望所归啊。相较十年前的春节,简便欢乐更甚一筹。相隔千里一趟动车,既省时又省心;家人团聚,博得父母孩子一悦,又替自己解了相思之苦,岂不一举多得,可是一大幸事。
一切都好似圆满和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不愁吃,不愁穿,衣食无忧,应该懂得知足才对。可终究觉得差点儿什么,但又说不大上来,心里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真有点“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嫌疑,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现在所拥有的不正是十年前许下的心愿吗,可真当愿望实现了,又开始有小情绪了,女人心,海底针。
不过转念一想,十年前的自己,家境虽然很拮据,有时几年难见父母一面,穿的破破烂烂,吃的荤素不均,营养失衡。但我很开心,晚饭后,围在一起,一边看联欢晚会,一边聊聊天,乐乐呵呵的,记忆犹新。
而如今的春节,联欢晚会依旧,相处的人依旧,但不见当年那感人的场面,冷冷清清,没有交流,只有一个个屏幕地不断闪烁,别说相顾无言,就连眼神交集都奢侈至极……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年味不在,何以春节?
一个冷清少人的角落随便走在街道的任何角落,都不用担心抹黑看不见路,整个一灯火通明,照亮了一座山城,一派节日氛围。加之愈来愈多的行人,摩肩擦踵,更是增添了一番别样的风味。可是,灯光再怎么明亮,色彩再怎么辉煌,也不过是一盏盏冷光灯的聚集,改不了其本质。只不过,它的存在,提醒了来往的行人:新年快乐!
哪像当年的小伙伴们,街上没有灯光的陪衬,手中没有屏幕的刷新,却能露出那最纯真最甜美的笑容,暖暖的。
记得,放鞭炮——是春节时最爱做的事。拿着那薄得可怜的压岁钱,连跑带跳地走半小时的土路,来到村公路边上的一个小卖部,有想洗劫一空的打算,奈何囊中羞涩。只得精打细算地买几盒擦炮,兴高采烈地边走边放,有时还得省着点儿点炮,生怕放完了,只能干瞪眼儿。
说到放炮,我应该算是捣蛋鬼中的“骨灰级”选手了,自创了最有趣的三种方式:
第一、炸白菜萝卜心儿。事先找好爆炸对象,扳开白菜,只见心儿就行,但不能扯掉一张菜叶,然后同时擦燃两到三个炮儿,快速丢到白菜心儿里,静候一场优雅的“天女散花”,满足感爆棚。
第二、炸啤酒陶瓷碗儿。前面步骤差不多,只是把炮儿丢到啤酒瓶里时,需要他人的合作,迅速地把瓷碗儿盖上后远离,欣赏一条美丽的弧线。
第三、炸游鱼蜂窝煤儿。这个最好玩了,但成功率不高,就是把炮儿擦燃扔到水浅鱼多的田里,享受收获佳肴的乐趣……
当然,擦炮儿不是天天有,也有缺货的时候,不过,春节嘛,想要炮炸还不简单,家家都会在大年三十团年,也会在初一早上进山拜年,捡炮儿,又是一个自带浓厚年味气息的活动,氛围热烈。
看似顽劣,童心使然,试问,现在的年味还有这么浓烈的“火药味儿”吗?看似辉煌,寡淡无味,又怎是一个节气的诟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