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容比民主更重要
我在前文《民主要不要统一思想》里曾说过,为了战胜专制,民主也是需要达成共识的,可这实现统一之路可谓举步维艰,其中最大的阻碍就是不宽容。
物以稀为贵,宽容在当下的中国竟如此珍贵,只因为他太稀缺,在中国无论是左派还是右派,无论是改良派还是革命派,无论是位高权重者,还是地位低微者,也无论是独裁的暴君,还是民主的斗士,没有人能真正的做到宽容。
我曾把引起冲突的所有原因归结为一个哲学问题,即“是与非”的问题,每个人都固执的认为只有自己才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要解决这样的冲突,首先需要的也是宽容。
胡适之先生曾写过一篇《容忍比自由更重要》,我在这儿就借鉴一下,说一说宽容比民主更重要。
要对不同政见者宽容
但我今天所要说服的首先是热心于民主的人士,宽容对于独裁者来说是一件奢侈品。
如果独裁者能做到宽容,也不能称之为独裁者了,可如果民主人士也做不到宽容,那与独裁者又有何异?
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政治倾向,每个人也都有表达自己不同政见的权利,我们要做的,是要尊重宽容这些不同的政见,即使他与你的观念格格不入。
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争论争吵总是无可避免的,即使在民主发达的国家,也是如此,争论总好比过争斗的,刻意的回避争论,并不能解决冲突,只是搁置在一边,还是会有爆发的一天。
争吵也并非全无益处,真理总是越辩越明的,我相信没有任何矛盾是不可以调节的,只要有足够的辩论。
但如果也像专制独裁者那样,民主人士也对不同政见的人只是简单的采用封杀禁言的方式,采用威逼利诱的方式,采用指责谩骂的方式,只因考虑问题的方向方法不同,就随意的给人扣上五毛,小粉红的帽子,这样只能增加不同政见者之间的对立和矛盾冲突,这也不是真正的民主,只是挂着民主名头的专制。
我希望民主人士都能多一点宽容,对于那些初入民主之门的人,对于那些左右摇摆的人,即使是对于那些依旧执迷不悟的人,都要宽容一些,要相信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没有人是无所不知的,没有人是从不犯错的,多一点宽容,多一点耐心,多一点时间,才会多一点可能,多一点机会,多一点希望
我们所面对的只是有着不同政见的人,我们可以有争吵,但不要有人身攻击,我们可以一直辩论,直到一方被另一方所折服为止,但不要试图孤立别人,也孤立自己。
要对你的敌人宽容
如果说对于那些无关利害,只是政见不同的人多一点宽容还算容易的话,那要对你的敌人也要宽容就是异常艰难了。
我们更容易相信对于敌人的宽容就是对于自己的残忍。可对于民主来说并非如此,专制并非就是民主的死敌,民主也不是为了消灭专制,而是为了限制专制。
参考一下英法两国的历史,英国的大宪章和光荣革命,都是贵族起来反抗国王的专制,但并没有将国王置于死地,在国王的独裁专制慢慢被束缚住以后,民主的政治也越来越成熟
而反观法国的大革命,疯狂的人民把专制的路易十六推上了断头台,但革命并没有带来人民所期盼的自由和民主,反而是陷入了另外一个人的独裁。
刘晓波曾说过,“我没有敌人”,不见得每个人都真正理解了这一句话,刘晓波并没有把那些把他投进监狱,剥夺他自由的人视为敌人,也没有把那些在监狱里施加暴力,滥用酷刑的人视为敌人,他对所有的人都是宽恕的,他对民主怀着圣徒一样的心,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自由和民主会像阳光一样普照在每一个人身上。
现在的民主人士也应该继承刘晓波的精神,秉承宽容的信念,我知道在一个专制独裁社会里,坚持民主的人本身都是些异见人士,常常受到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是人身的迫害,但这不能成为民主人士也去攻击敌人的借口,如果你是为了复仇,怎么做都是可以理解的,可如果你是为了民主,那就请做好宽容敌人的准备。
宽容并非没有底线
我们讲要对不同政见者宽容,对你的敌人宽容,但是这宽容并不是纵容,宽容也不是逆来顺受,不是一味的的退让,宽容不是毫无底线的。
我们要有一个上线,也有一个底线,要有一个个条条框框的束缚,这个束缚就是法律。
当然这个法律不是我们现行法律中的任何一部,这个法律是要经过大多数人同意,符合大多数人利益的。这个法律既保护底层人士的生命财产安全,也保护上层社会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个法律既是苛刻的,又是宽容的。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平等的,只有在法律约束之下的行为才是可被宽恕的,否则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民主的群里也有着自己的群规,我把这些群规就认可为法律,每个人都有服从的义务。
只是这样的法律如何做到经过大多数人的同意,符合大多数的人利益却是很难的,他不能是一个人心血来潮自己制定下来的,否则就摆脱不了专制的嫌疑,他也应该允许任何人提出自己的质疑,拥有修改法律的可能。对于任何违法了法律的裁决,都应经过充分的审判,充分的辩护,让受惩罚的人心悦诚服。
追求民主的人能以法律为依据,拥有一颗宽容之心,我想这样所宣传的民主才能让人更容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