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流年‖母亲节嗟叹

一晃儿的工夫，母亲节又到了；一年的时光，在相隔两地的惦念和盼望中，平淡寂寥地度过了。

假若没有连绵的疫情，兴许，多的会是一两次，多则三五次的她来我往，重复着欣欣相见，窃窃私语，依依作别。或者，我们还可以计划直至实施一次短途的漫游兼旅行，也算默默兑现许下已久的承诺。可如今，就连线下见个面、陪她聊聊天、吃顿她做的饭......竟然，都变得，无比艰难。

2020年春节，老俩口来我家团圆。随着大疫爆发，眼瞅着大年初二请父母一起看电影的心愿泡汤。初三一大早，他们即刻出发，慌忙踏上了归程。从此以后，聚少离多。三百多公里，不远不近的回乡之路，一次又一次受防控所制，被疫情阻断。

这两年，母亲的身体时好时坏，虽无大碍，也让人揪心扯肺。具体说来，遗传性的高血压是老毛病，严重失眠是近些年新添的症状，还有时常困扰的气息不足、腿脚乏力等。我总觉着应该带她来省城大医院系统查查，仔细看看，无奈形势所迫，只能一拖再拖。

这两年，母亲的心绪也多有起伏。我猜多半是出于挂念我的境遇，余下才是担忧自己的健康。在他(她)们那个年龄的父母心目中，孩子永远是第一位的，根深蒂固，坚定不移。

这两三年，我的人生跌宕，生活零乱。幸而因祸得福，意外找回了一种恬静自在的心态，与书为伴，以写为乐。当我把回忆童年尤其是描摹母亲的文章或段落发给她看，我们之间的视频通话中，便多了一些彼此才懂的默契和一份专属母子的开心。比方说，我曾接连三天写完《和养猫一起浮现的，还有母亲的芳华年代》(上、中、下)，倾情回顾了青葱少年与年轻母亲一起，养猫宠猫的陈年往事。我写得深沉，她读得动情，即便隔着屏幕，我们依旧心有灵犀。

与实实在在的见面一样，我和母亲每次视频都尽量抖擞精神，展现上佳状态。我想这种潜移默化地慰藉与鼓舞，于彼此内心都是无限的温暖，无穷的力量。除非逃避不了或支撑不住，我们都会把不愿分担的愁苦和不易洞察的窘迫悄悄掩饰，偷偷埋藏。正因为设身处地，母子连心，我们更坚信理解在于体谅，劝导胜过哭诉。

今天，母亲照例去打牌、聚餐，和那些同样子女远离家乡且没能回到身边的父母们一道，欢度自己特殊的节日。我希望她快乐，我祝福她安康。

我深知，倘若无法陪伴，任何的表达方式都很苍白无力。于是，在简单留言和短暂通话之后，我不忍再去打扰母亲那略显孤独的美好，以及稍有缺憾的幸福。

孝义有负，母爱无垠。惭启拙笔，聊表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