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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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知有多少日子没有下雨了,太阳每日高挂晴空,白云慵懒地舒展它渺幻的身姿。在北方,此时正围炉话桑麻,火热的炉火就是煦暖的太阳。
广州的此时,却是“二八月乱穿衣”,穿短袖者有之,穿衬衫者有之,穿长短裙者有之,穿薄袄者也有之。
晚上盖了被褥竟捂出汗来,燥热之际伸出了腿脚,手脸自是袒露无疑。正想沉入适宜温度的梦中,蚊子的“嗡嗡”声却扰得你不得安眠。倘只是烦人的“嗡”音相扰也罢,它却是不时去亲吻你裸露的肌肤。痒此起彼伏起来,这边挠着,那边又叮起了包。不冷不暖的气候虽舒适,这恼人的吸血小飞虫却让你苦不堪言。
据说,雄蚊子不吸血,吸血的都是雌蚊子,它们为了繁殖后代必须舍命去吸一切可能吸到的血。它们顽强地发起进攻,暗夜中,人们却不能准确地拍击到它。于是,一夜清梦被扰,意识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间徘徊。蚊子饱吸了血,乐颠颠地回去睡觉了,人却疲困地睁不开眼,好想陷入没有“嗡”歌的梦中,清晨却渐渐苏醒。你只有叹着深长的气,打着哈欠穿衣起床。睡觉睡得疲惫不堪的你甚至希望冬留住,不要全副武装的深冬,薄袄伴身的初冬还是可以有的。
四季如春的地方是令无数人向往的,可烦恼也伴随着,譬如蚊蝇虽没有夏天那样张狂,可几只蚊子顽强围攻着你,也让你招架不住。难道如夏天一样点一夜蚊香?你肯定记得清晨来临,你急急大开门窗,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窘相。能让蚊子一命呜呼的气体你吸了一晚又一晚,集腋成裘,聚沙成塔 , 你能不受一点影响?也许微毒正一日日沉积在你的体内,损伤着你的身体和神经。
气候真的是一年比一年暖和了。记得初到广州那一年的冬天,在工厂宿舍住,有几日竟觉被褥薄凉冷得睡不着觉,无奈又买了一床被褥,也不过觉得不冷了而已,暖和可就谈不上了。那几日下班逛街,冷风灌入脖子直打寒噤,于是买了围巾手套来抵御风寒。
这两年似乎没怎么感觉到冬天的到来,因为天气暖和得允许你乱穿衣。你穿着薄袄走在街上,一路走来气喘吁吁,汗浸额背。有身着短裙短袖的女子经过,彼此眼中没有诧异。论季节,正冬天,穿袄是适应季节,没有毛病。可日头高悬,穿着短袖短裙也没有什么不妥,胳膊、腿裸露在外,肌肤被阳光照射得暖意融融……
去年冬天,还没觉得蚊子骚扰。今年却是明显感觉到蚊子的放肆,横冲直撞直奔你而来。
揽着儿子入睡,蚊子叮了我又去叮儿子,叮了儿子又来叮我。儿子闭着眼来回翻身,两手不停地抓挠脸。起身打开灯,发现儿子脸上有好几个包,鼻梁上甚至挠出了血。拿出花露水涂抹,可依旧有蚊子的“嗡嗡”声,瓶子上明明写着“驱蚊花露水”啊!蚊子难道已进化到无惧花露水的地步了吗?
这蚊子一年到头吸血,连冬眠也不歇息,如此经年,会长大到多大体积?到时会不会成为另一种变异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