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在花开的季节(四)木槿之恋(4)
文/星悦蔷薇
东哥长成了一个帅气阳光的青年,小时的桀骜不驯有所消褪收敛;木槿越长越水灵,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般透着灵气。
舅妈偶尔看着木槿眼光越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冷,既像在看她,又像透过她看着远方,有一种压抑沉重的悲凉。
18岁那年,木槿在窗下绣着鸳鸯枕套,舅妈说木槿绣工好,找了几个花样让木槿闲时绣点枕套、床帘之类的,说是备着待以后两个孩子婚嫁时用。
院子内传来东哥爽朗的笑声,伴随着几个年青人的戏谑声。那是东哥和几个同学在谈笑,其中一个叫旭的女同学梳着一头齐耳短发,模样俏皮大方,正拿着钢笔敲打着东哥:“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木槿的心颤了颤,手一抖,针尖扎到了手指,点点殷红的血渗在了鸳鸯的眼睛上,红红的一团。
愣愣地看着院中戏闹的一群人,每每这个时候她便觉得东哥离她遥远而陌生,他们说的话做的事她不懂,他的世界是新奇的时髦的,是木槿无法走入的。
旭是如此的闪亮与热情,与帅气阳光的东哥站在一起仿佛能燃烧整个宇宙。
木槿一日日地加快了绣品的制作,从枕头到被套、从手帕到鞋垫……一针针地不知疲倦地绣着,那些缠缠绕绕的丝线犹如她千回百转的心。
木槿用布做了两个人偶,穿着大红礼服,她说:“东哥,你帮我买个漂亮的木盒吧!”
东哥成亲那天,木槿将人偶装进了木盒里,悄悄来到槿树下,挖了个坑,将木盒埋了进去。
第二年9月槿花盛开的时候,木槿穿上了大红嫁衣嫁给了小时候带着她在地里刨食的憨憨的铁牛,她说那个村庄里埋着娘,娘的一生寂寞孤苦,她想陪着娘。
那晚的月色凉凉地照着院内的槿花,淡紫色的花朵犹如木槿带泪的小脸。东哥挖出了木盒,轻轻地抚摸着人偶,人偶的模样像极了他和她年少的模样。
……
“母亲,我想娶木槿!”
“你娶谁都可以,唯她不行!”
“为什么?”
“我的一生是不是都逃不过她们娘俩儿?”母亲的眼光悲凉:“过去是你父亲,如今是你……”
……
东哥将人偶重新埋进了木槿树下:“槿儿,愿你余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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