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到了的玩具小王子
吧季狠狠地用脚往下踩,把取暖器的头抬高,布满泪痕的红彤彤的脸伸过去,距离取暖机不足10厘米地这样烤着。手机左上的绿灯闪了一下,过了两分钟左右又闪了一下。吧季别扭地弯过右手解指纹锁,扫过部门消息后只有一条私人信息。她突然觉得这个晚上没有那么糟糕了。
仍盼的消息只有一条,是十一点半发来的。他问她是否是周四去图书馆。吧季算了算,他昨天没有来找她,却意外地在几乎不发日常的微博上哭诉自己脚肿了。他今天来找她的时间,比往常他们聊天的时间推迟了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她关了取暖机,就留下它独自高昂着头,脚步轻快地去了洗漱台。
妈妈跟上来安慰吧季,想要她去跟发火的爸爸和好。她没多理睬,只是给妈妈看了仍盼发来的那句话。她尽量显得毫不在意,甚至还要表现得觉着麻烦,她说:“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回他。”然后把毛巾扔进洗脸盆里,一边听着妈妈的劝导“要对他好一点”,一边用热乎乎的毛巾洗有一点点上扬的嘴角。
她回说她周三去之后,两个人意外地没再聊什么了。坐着泡脚的时候,她轻飘飘地想着为什么每次和父母吵完架他都会那么凑巧地来找自己。
这样说是会让人误会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可不是,上个星期的这个时候,吧季赌气爸妈又互相吵架后,下定决心给仍盼发了第一条消息。那天是他生日,于是她把编辑了好几遍的那句话,佯装轻松地发了出去,她问:“大佬,今天是你的生日么?”大佬意外和蔼,甚至坦诚而幼稚。
他们之间的友谊,自那个晚上开始,从相互点赞互访空间升华到了隔三差五的晚上十点后聊天的程度。仍盼仿佛之前很少和女生交流,在这方面少了熟练少了套路,有一点点地方显得情商并不是很高。吧季躺在床上,佯装嫌弃而苦恼地跟妈妈抱怨,她不懂为什么仍盼能把他很早就开始在意她这件事说得坦荡而理直气壮,甚至到后来,他觉得她应该早就明白,她觉得自己应该早就明白。就像他从第一天的调侃“我只主动加了你一个女生”到第二天的“她坐在你旁边,我当然认识她,我怎么可能不关注你的周围。”到第三天的“我想听你唱歌,其他人我不感兴趣。”到第四天的“小姐姐?没兴趣。”到一个星期以后的“没什么跑那么远来光谷上新东方口语?因为这样就离你更近了啊。啊那只是个玩笑……”
吧季把头埋进被子里,她说她可讨厌这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