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结局
有没有，没有结局的故事。
如果有，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一
嗨，雁子，毕业了去哪啊。青虫在宿舍楼底下问我。
我？回石家庄呗，还能去哪啊。我耸耸肩，要不然还能怎样，青虫你呢？
咳，回去干嘛呀多没劲。我可能不会回去，现在外面混两年。
我撇撇嘴，我倒是想像你这样潇洒呢，可是没办法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照着我的脑袋就是一下，江湖个屁呀，你一女的有什么身不由己的。
我揉揉脑袋，有点疼。恩，再过不久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以后青虫还会这么敲我脑袋么。以后他都不会跟我一起坐火车去学校了，不会在考试以前死缠烂打让我给他传答案，不会在半路截住我让我买饭给他，不会告诉我说他要参加比赛让我记得去看，不会再让我给他找女朋友因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记得大一的时候我会半夜打电话给他，我记得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温柔，只是以后，或许再也听不到他这么跟我说话了。我记得我晚上做家教拉他一起去，回来以后才知道他发烧的厉害。我记得我问他借电脑还嫌他动作慢，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寝室的兄弟要看球。其实这四年来，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少很少，少到我有事的时候才会想起他，可是，我们的关系依然如铁打的一般。就像上大学第一次见到他我们就熟识起来一般。
喂，打傻了啊怎么不说话了。青虫拿手在我眼前晃。
我挥开他的手，特豪气地重重地拍上他的肩膀，没事啊，以后你混出息了可别忘了我啊。他拍着胸膛说那是必须的。
二
apple走的时候对我说，雁子你这臭脾气可得好好改改了，别再跟一倔驴似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然最吃亏的是你。我当时还嘲笑她说师父你怎么也这么俗啊。apple给我一拳，你个小屁孩儿，怎么跟师父说话呢。
我在石家庄，apple在沧州，很近的两个地方。我在想，有一天apple会不会离开那个属于她的城市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因为，她的爱情和她的归属，产生了冲突。
apple 是一个很简单的女孩，有时候简单到我都觉得有点傻。不过，我觉得她才是真正的潇洒，什么有的没的，她只在乎值得在乎的。
她可以一个学期掉三张饭卡，她经常忘记今天星期几，生活中的琐碎她从来不放在心上，而我每天要做的就是提醒她打完饭记得拿回饭卡，今天星期几要上什么课记得带什么书，apple 快考试了跟我一起去自习室。临考试前我会给她讲很多题目，如果不这样的话，她就不知道要看些什么。apple成绩不是很好，甚至有一段时间她的功课都处在红色警戒状态，但是我知道她很聪明，只是在学习上不太上心。如果她认真起来的话，我觉得我们的角色就会互换。
apple 可以活的这么潇洒，是因为她知道什么该在乎什么不该，她终究不是我想的那般没心没肺，她对人对物也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只是因为她不习惯说出来，我就感觉她很没有原则。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愚蠢。我是一个直肠子的人，我会跟apple说我最看不惯某某某了，一副怎么地怎么地样子。有时候apple就会说是啊是啊，我也不喜欢她。于是我就会一惊，不会吧，平时看起来你跟她也蛮好的啊。哦——你这个小人，如果我不说的话你是不是一直不说啊，好啊你,坏人都让我一个人当了。我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只是嘿嘿的笑，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她只是避免跟任何人发生冲突，这样，别人也不会跟她闹，她自己也乐得平静。
有一句话说，你把别人想的太复杂是因为你自己也不简单。这也是apple 教给我的。
三
水木最终还是出国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
大学四年，我最庆幸的就是认识了水木。他是那么让人感到心静的一个人，这样的安静，让我觉得他与众不同。他的安静不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而是像冬日的阳光般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水木很有思想，不像我这般幼稚。
我和水木一直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的距离，或许我们都习惯了，有时候我感觉我们就像陌生人，陌生到遇到都会擦肩而过，有时候却又像已熟识多年的朋友，可以安静的坐下来侃侃而谈。我曾经琢磨过我们之间这种捉摸不透的关系，朋友吗，亦或是红颜蓝颜，好像都有些牵强，但是我敢确定的是我们之间已经超越了简单的同学关系，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反正，就是说不清，于是，干脆就不想了，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了，能在你身边，就好。水木及时的扼杀了我的歪心思，所以我们能够这样走下来。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好了，彼此心照不宣。只是，水木，你在我的世界里只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片段，还有大片大片的空白等你填补，所以，水木，你还会回来么，还会跟我坐在篮球场说话么。
四
一年后。
嘿，雁子，这是什么花啊。手工的么？
我转过头去，见砚台手里拿着我放在电脑旁边的那多花，我愣了一下，感觉穿越了时空似的。这朵花，是水木送给我的。
这个，是洋桔梗。我回答他说。
洋桔梗？没见过。砚台摇摇头，不过还挺好看的哈。
其实，洋桔梗代表的是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我在想，水木，你送我这朵花，到底是在暗示什么呢？永恒，还是，无望。
我瞟了他一眼，说那是，然后从他手里拿过花放好，好啦快走了，我要上班去了。
是！雁阳老师！砚台从凳子上跳起来冲我敬了个礼，我也去上班了。
五
回到石家庄以后，因为实习的时候表现还不错，毕业以后我直接去了实习的学校，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想想我也翻身做主人了，心里倍儿乐呵。我在外面租的房子没有住在学校宿舍里，上了这么多年学，集体生活住惯了，还是一个人自在点。住我对门的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一看就知道也是刚出校门。
我记得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好，我叫砚扬。
我一听半天没缓过神来。
你好，我叫雁阳。我学着他的腔调，也对他伸出手。
啊。我听他轻呼一声，然后两个人一起在那笑，好巧哦。我看见那个叫砚扬的在那笑弯了腰。
以后怎么称呼啊，总不能叫男砚扬女雁阳吧，忒难听。我在那调侃。
你是哪俩字？
大雁的雁，阳光的阳。你呢？
我，石见砚，张扬的扬。那我叫你雁子好了。
好啊，我朋友都这么叫我的。至于你嘛，叫你……叫你砚台好了！
砚台？他眯起眼睛好像在想什么，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
呵呵，总会习惯的。
这就是我跟砚台的相识，他是那种很带劲儿的男生，特爽朗，给人一种很自在的感觉，就像青虫。我们很快熟识，好像认识了好多年的朋友。
砚台每天都会晨跑，有时候还会发神经地在早上五点钟使劲敲我的门叫我跟他一起去跑步，让人痛恨到想狠狠扁他一顿的冲动，不过很明显，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每次都是我输。当我睡眼懵忪的被他拉着跑步的时候我就会骂他有职业病，每次我这么说他他总会反驳说，雁阳老师你要给你的小朋友做个榜样哦。恨到让人牙根痒痒。对了，砚台是健身教练。
六
喂，砚台，我晚上有点事，会晚点回去，下班就不用等我了啊。砚台工作的俱乐部跟我学校挨着，所以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回家。
哎干嘛啊，哦——约会是吧，行！得嘞，您忙您的。
这家伙，拿腔拿调的懒得跟他说，行，就这样挂了啊。
刚下班就接到千鸢的电话，她一听我在石家庄，非得要我出去吃饭，我一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吃饭那是必须的呀。
嘿，妮子，啥时候回来的，不是在青岛吗。我坐下喝了口茶。
千鸢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虽然只有小学是在一个学校念的，有时候一年下来也就见两三次面，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坚固的友谊，嘿嘿。
想你了呗。千鸢眯着眼睛冲我笑。
切，少来了，老实交代。我才不信她这么大老远的回来就是为了看我。
咳，千鸢轻咳一声，我作为部门代表来和石家庄的一家医院洽谈合作。
千鸢是做医药营销的，跑来跑去是家常便饭。
行啊小妮子，才多大会儿功夫就混成部门代表了。卖药还卖到家门口了哈。千鸢的实力不容小看，想当年我念大三的时候她就出来实习了，现在也就两年工夫，人家都事业初见有成了，我这刚起步，这就是差距。
嘿嘿过奖，你呢雁阳老师，您培育祖国的花朵培育的怎么样啊，没给人都整蔫吧了吧？
咳，怎么说话呢？尊重一下人民教师好不好。我可是一园丁高手。以后把你孩子交给我非得让你见识一下。
哈哈，好啊，我孩子的未来可在你手里啊。
没问题，保证给你培育成一个合格产品。我拍着胸脯保证到。对了，你工作怎么样啊，如你所愿了吧成天跑业务，感觉怎么样。
哎呀，还说呢，你说咱一学医药的，比得过人家医生吗？人家什么不知道啊，你卖药给人家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啊？千鸢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我一想也是，这年头医生都特狡猾，你该用什么药他不给你用什么药。千鸢把药卖给他们，他们再糊弄着推荐给病人，说什么这是新药，疗效很好。其实那疗效不咋地而且贵得要死。想来罪魁祸首就是生产这些新药的人啊。想到这我都很佩服我自己的逻辑。亏我还是学数学的。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千鸢，她说不能这么说啊，人家生产新药是为民谋福利，大家只不过被一部分人给忽悠了。
我想了想也是。我这人吧有一个挺大的弱点，就是不坚持自己的立场，常常两三句话就被别人忽悠了。想当初水木也忽悠我来着。一下子就把我这个没有主见的主儿给镇住了。所以到毕业我也没有得逞，水木也走了。
吃完饭我送千鸢去了火车站，她十一点多的火车，我从候车室出来的时候快十一点了，千鸢一个劲儿的催我走，说这么晚了怕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说没事，雁子我怕过什么啊，没啥好担心的啊。结果还是拧不过她，被她赶了出来。恩，现在这功夫也没公交车了。不过还好，这距我们学校也就两站地的距离，我可以走回去嘛。我的车还在学校外面的车库里。
半路上接到砚台的电话。
喂。
喂，你在哪呢？
在回去的路上，恩，快到学校了。
那你在学校门口等我一下。我这就过去。
哎，喂，喂……
怎么回事啊，这么晚了他出来干嘛。
喂——
我刚走到学校门口正要去车库取车就听到砚台的声音。走啦你干嘛去啊？
取车啊。
别取了我带你吧。
好啊，那你明天早上送我啊。嘿嘿，现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我乐颠颠地朝着砚台跑过去。没想到我刚跑到他跟前儿，他噌地一下子就窜出去了，不，应该说骑着车子窜出去了。
喂！你干嘛啊！我追着他喊。
哈哈哈，来啊，追到就带你咯！砚台一副欠扁的嘴脸。
哼，气死我了，早知道你这样我就自己骑车了，本来就不该相信他的好心。我站在原地不动，死死地瞪着他。
哎，雁子，快点过来啊。这家伙，竟然还冲我招手。我才不会相信了，我要是过去他准会再跑走的。
我转身假装去取车，任砚台在我身后喊我，我也不回头，哼。
嘿，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点上来吧。砚台骑车截住我。
好！
我一屁股坐在后座上，窃喜阴谋得逞。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喂，你故意的吧。
小样儿，终于缓过神来了吧。不过，有点晚哦，……哎，哎哎，你个死砚台，你不能好好骑车啊，喂——啊——
七
喂，千鸢啊.
哎，雁子忙啥呢？
没忙啥闲着呢。怎么了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从上次千鸢回来到现在都半年了，一直没怎么跟她联系，咳，这主要是，千鸢这家伙是个工作狂，没工夫搭理我。
哈哈，这周我放假，怎么样要不要过来玩两天？我知道雁阳老师可是每周都可以休息的哦。千鸢在电话那头美滋滋地跟我说。
好啊好啊那当然好了，那我坐明天的火车去吧。
嘿嘿好哎，那我等你啊。
挂了电话我赶紧收拾东西。嘻嘻，明天周五，正好哈。本来很早以前就打算去青岛玩的，只是由于种种原因，这事也就搁浅了。
咚咚。
谁呀？我冲着门口喊。这么晚了除了砚台应该没别人吧。
还能有谁呀，我！一听就知道是他。
你是谁呀？报上名来。我慢慢悠悠的就是不给他开门。
咳咳，本人张砚扬，这一带颇有名气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佛见发呆……
我打开门一把把他拉进屋，行了啊别在那丢人现眼了。
嘿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大帅哥啊……哎你这是干什么啊，离家出走啊？
我走过去继续收拾，离家出走？大哥你太能想了电视剧看多了吧，哎你说你一大男生，真是没救了啊~~~唉。我刚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哎呀妈呀疼死我了。
活该！砚台狠狠地瞪我一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哈，我得意的瞅他一眼，明天去青岛玩。
青岛？
对啊。
那我也去。砚台想了想说。
我一听愣了，我说嘿你去干嘛啊，我是去找我姐们儿，可没功夫跟你玩啊。
砚台撇撇嘴，切，谁想跟你玩啊。我自己去玩。
呼，懒得理你……
好了！收拾好了。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我坐下来看见对面的砚台才想起来。
呀！砚台一副吃惊的样子，大姐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啊。
啊呵呵。我忘了……
算了，没事了我走了。砚台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哎，我，哎……怎么回事啊，坐了半天也不说啥事。
吼吼，可以去玩了嘿。
八
下火车的时候，腿擦破了。
千鸢拿来酒精。
啊!我不擦，会疼死的。
不行，不擦会感染的。现在擦了，结痂会快一点，那时候你就不会疼了。
坐在沙滩上，看着海浪一个一个的打来，我感觉自己像是要被吞没了。
雁子？想什么呢。千鸢坐在我旁边。
……
哎。千鸢叹口气，把目光洒向远方。
我笑笑，想有什么用啊，他都出国了……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觉得特伤感，当初我们一声不响地分别，连再见都没有说，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了。
雁子，别这样。千鸢叹了口气，潇洒点，就我们雁子这条件还能没人要吗。
呼——我觉得我已经够潇洒了啊，最起码没有一蹶不振吧？我转过头冲千鸢笑。却不想千鸢已经看透我微笑的背后是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水木，心里就感觉很怪，我想我是不了解水木的，我只是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轻松的跟水木说话，不让他看到我内心的波涛汹涌，同时我也看不到他真正的内心。我只是简单的在脑海里想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然后很简单的喜欢着我想象的那个他。有时候我都感觉这是一场幻觉，这种真实到让人觉得很不真实的感情，就这么让我一直沦陷下去……
千鸢。
恩？
你说，如果水木还会回来，我……
要不要继续你的感情。你是要这么问吧？
……恩。
雁子，有些事不能强求的。如果他也喜欢你，那么当年他不会连表白的机会也不给你，在大三大四的时候也不会跟你做普通朋友。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他怎么会一直这样两年？
我转过头去看着千鸢，她却没有看我。
其实，我现在明白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也没有用。我以前不相信这句话的，可是现在，我信。
为什么啊，为什么现在相信了。我问她。
人总会在生活中明白些什么的。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雁子，不要委屈了自己。你也该找个人陪你了，你总不会想一直这么下去吧。再说，水木到底会不会回来还不知道呢。遇到合适的就……
哎呀好啦，我知道啦，你还怕我嫁不出去啊。我勉强的跟千鸢开玩笑。我知道，如果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我是不会结婚的。
唉。千鸢叹了口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要不……
得得，千鸢同志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千鸢推我一把，然后两个人一起看海。
嗨——雁子！
恩？有人叫我？我一转过头就看见砚台朝我走过来。哎你怎么来了？
怎么，就兴你一个人来啊。他在我旁边坐下来。
不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你不是要一个人玩吗？
哎——行行，我不跟你说了。砚台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样子。
雁子，他是……千鸢一副不懂的样子。
嗨，你好，我叫张砚扬。
叫我千鸢就好。
砚台用胳膊杵我，看看人家，多文静，哪像你。
我用力的杵回去，我怎么了。顺便不忘给人一个白眼。
就这么斗了半天嘴，最后三个人一起去吃饭。都是千鸢这丫头的主意，也不管我在海滩上被这家伙拿话堵成啥样，砚台这家伙还立马答应，不过算他请客，还算有良心。
咳，雁子，别看你这小身板吃的还挺多啊。
吃饭出来砚台就不怀好意的笑我。
怎么了，把你吃穷了啊。我也不给他好脸色。
哪能啊，我只是担心你消化不良。切，明明没安好心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劳你操心。我冲他做鬼脸，说完拉着千鸢就走了。
回去以后，千鸢问我，那个张……砚扬？
恩，怎么了。我躺在床上心不在焉。
你们两个一起来的吗？
恩。
他来有事吗？
不知道啊，别管他了，不知道他来干什么。我说来他就跟来了。
恩？
恩什么啊，有问题么。
有问题，有大问题，千鸢一下子扑上来，老实交代，他是不是喜欢你。
嘁，怎么可能，我瞪她一眼，千鸢你个大俗人，怎么会这么俗啊。他都有女朋友了好不好。
有女朋友为什么不跟女朋友一起来要跟你一起来呢？千鸢算是认定那家伙看上我了，不依不饶的。
我怎么知道啊，像他这种天涯浪人似的男生，我怎么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千鸢听我这么说，拖着下巴点点头，这样啊。
就是这样。
九
从青岛回来，又是每天的工作，砚台也每天都很忙的样子，这期间apple 打过电话来说她家里不同意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东北，真的很远。我想起在大学的时候，apple 也为这件事担心过，她跟我说的时候也想过要放弃，但是，一直到毕业，他们的感情依然很好，放弃也只不过是在闹矛盾时候的一种赌气行为。当时可以不顾一切的放任自己的感情，不管结局是怎么样的，我只在乎现在。那时候，面对感情我们都傻的可以。那一段时间，也是apple 成天怂恿我去跟水木表白，她说成天看着街上都是一对一对的，你一个人多孤单。她说喜欢就勇敢点啊，不要在乎结局了，如果你不早点跟他说出来，以后后悔可就是你的事了。再说了，如果被拒绝了，可以早点寻找下一个目标啊，总比现在不上不下的要好吧。经不住她的劝说，最后我还是去了，只是，表白却夭折了。消散在那个篮球场的旁边，消散在水木安静的话语里。于是，爱情，就不在是我追寻的。谁会知道，这只是因为，水木不要。
那时候，我们都很有冲劲，不管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梦想。我们就这么勇敢的冲上去，管它结果会怎么样。只是，现在，已不如从前，仿佛，从校门出来，冲动不再是我们的专利。现实逼迫我们变得现实，不管是爱情，还是梦想。我想我刚刚走出校门，就习惯了现实的现实。当年夭折的爱情，就在这样的现实里，沉淀了下来。
十
以后的日子，我都努力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一些没有任何现实意义的东西，水木说过，我怕遇到我真正喜欢的人时，我不够优秀。所以我要努力让自己更优秀，我记得高中的时候老班说过，不是你不优秀，而是有人比你更优秀。我要做的，也只有让自己更优秀，或许只有这样，未来的某一天，我才可以平等的站在我喜欢的人面前。
所以，现在，我不能被打扰。更不能庸人自扰。
十一
嘿，雁子，这是我女朋友。
我看着砚台身边的女孩，她跟砚台一样，一看就是那种爽朗的人，不扭捏，很自然。
行啊你小子，眼光不错嘛。我冲他挤挤眼，然后转过头去，你好，我叫雁阳，叫我雁子好了。
若离你看，这就是那个名字跟我一样的丫头。砚台在旁边大呼小叫。
我看见若离在那浅浅的笑着，很好看。
以前砚台跟我提起过她，若离，他讲起她的时候一脸的幸福，而且会时不时的拿我跟她比较，说你哪哪哪不如我们家若离了什么的，让我想大嘴巴抽他。我说你以后最好跟我保持距离，这么跟别的女生瞎闹腾你们家若离不管啊。
切，俺们家若离可没那么小家子气。砚台一脸得意的笑，再说了，你是我兄弟嘛，她不会计较的。
我白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啊，就是说你没把我当女生咯。
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这么说。砚台一脸奸诈。
那一刻，我感觉有点恍惚，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很幸福，当他们的幸福开始冒泡的时候，我还在犹豫自己的归属。我想起青虫，那个敢于追求梦想与爱情的大男生，现在在另一个城市潇洒的生活着，想起千鸢在大学时对爱情的执着，想起apple 那简单的爱情观，现在在我眼前的砚台和若离，就这么轻易的让我羡慕起来，水木，能不能和你再坐在一起还是个未知数，而我，为什么还是不肯放下。
十二
两年后。
apple 最终还是留下来了，亲情和爱情，她选择了亲情。而千鸢则一直在外地，从青岛到天津，再到北京，她就是这么不服输，一直很努力的工作，为我树立新一代女强人的榜样，她男朋友也很优秀，大学四年的异地恋，结局的美好看起来是如此简单。
十三
突然有上Q的冲动，忘了从什么时候，我不再热衷于QQ聊天，因为那里没有我要等的人，我要等的人不常上Q,所以，QQ对我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然而今天，我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又好像是一种暗示，指使着我。于是，打开电脑。
只是，依然如往常。
失望，以后还是不要再轻易打开了，不登陆，就不会有这样的失望，没有这样的失望，我还是可以简单的生活，不胡思乱想，可是，可是这唯一一次登陆，还是将我的心搅乱了。
就在我准备下线的时候，突然有上线通知，我一看，心里瞬时就漏了几拍。
水木，他怎么会在这时候上Q呢，难道……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这个号码又突然下线了。
愣住。我彻底的愣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一个突发事件让我两天魂不守舍。后来想想，这就是水木啊，悄无声息，他不爱上Q，就算登陆，也不怎么跟我说话，空间好友动态里很少有他的消息，他很少发日志，很少改状态，邮箱里只有他一封邮件，还是大二数学建模时他发给我的作业。呵，这就是水木，我认识的水木。如果刚刚，他突然跟我说话，我会不习惯的。
所以，这件事，就当作一个意外吧。
十四
当我努力把自己的生活放平静以后，我辗转听到水木回国了，忘了最初是听谁说的，只知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静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两年来，我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梦想的生活，不知道他有没有像我一样在期许什么，关于他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在我的印象里，只有那个大学时候安静的水木，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让我沦陷下去。我所知道的就是他现在就跟我在一个城市，只是，即使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两年的时间，我所有的记忆都快要模糊了。
十五
雁阳，主任让你去下她办公室。佐玥进来对我说，然后拿着一叠文件坐在电脑旁。
主任！我大惊，不会吧，主任没事找我干嘛啊，我……没犯啥错误吧。我走到佐玥身旁，玥玥，透露一下呗，主任宣我啥事啊。
好像是评优课的事。佐玥抬起头，一脸的神秘。
评优课？对了我都差点忘了，不知道自己成绩怎么样呢。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要不是怕有损我形象我都要喊出来了，哈哈，这次评优课我竟然榜上有名，吼吼，好有成就感啊。呼——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电话响了。
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喂你好。
雁阳？
我一听一下子愣住了，水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