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呀河之恋七十七,突击

2022-03-11  本文已影响0人  丹江钓叟

七十七,突击

        建矿指挥部同意了大队的施工方案,只是要求加快速度,同天气抢时间。

        嘎呀河畔,水泵房至峡谷口,百米滩涂红旗招展,大队全部人员突击挖掘青石顶的上水线,这里是工程的关健一段。现场上,男女知青一字排开,各自为战,锹镐并用,铁锤钢纤各显神通,几天下来,水管沟渠已经初见雏形。挖开滩涂表层,本以为底部全是河沙卵石,谁知半米厚的沙石下面,都是坚硬的岩石,沟渠内三面渗水如泉。前脚铁锹扔出沙石,后脚冰凉的水已经把沙石坑灌满。工程增加了难度,指挥部又要求时间。这对大队又是一个新的考验。

        晨曦霞光满天,宿妮已经习惯早起晨练,看看手表,过了大队早操的时间。怎么没听见早操的哨声,还有那熟悉的口令和脚步声。她想:“大队怎么不出操了?难道上水线工程太劳累,或许是昨天干到日落,时间太晚了,让大家多歇会儿。”这是少有的现象,她披上衣服,出门看看。

        操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人影,山坡小路也不见知青大队的青年。走到队部前,水房的烧水炉前有名女知青,正忙着生火烧水,她信步走去。

        烧水的女青年看见宿妮走过来,放下手中的煤铲,热情的同她打招呼:“宿姐,你早,去晨练呀?”宿妮笑笑点点头答道:“早上出来走走。哎,小马,怎么不见大队的人,又没出早操,今天怎么起来都这么晚?”小马说:“大家早都起来了,陆陆续续的全去了工地  。你看我都推趟煤回来了,这还晚呀!”宿妮:“上工地了,昨天晚上没看见大队开会做动员呀?”小马说:“没有动员,昨天晚上队长在队部让滿连长安排几个人早上去工地抽水,为白天挖沟创造条件。早晨起来后,队长书记拿着工具去了工地,其他人看见了,谁也没有迟疑,拿起工具自觉的跟了上去。就这样,早操都没上,都去工地加班了。”宿妮听到后,心中想道:“书记队长的行动就是命令,以身作则就是榜样,还需要什么动员呀,高素质的领导带出过硬的队伍。这就是知青大队的风格。我也别去晨练了,干脆去嘎呀河畔。”

        晨雾在河畔弥漫,堤岸氤氲着柳烟。隔着雾纱露帐,宿妮听见河畔滩涂上热火朝天。再向前走,隐约看见人影晃动,挥镐扬锹,各自奋战。

阳光初照,形同万道光束,像一把把利剑穿云过雾,峽谷瞬间竖起彩练万千。稍许时间,露雾淡去,滩涂渐渐清晰可见。

        突然听到滿双全在喊:“哎,二小!把那边水泵停下,一班的,全体把水泵抬的这边来,这里的人全部去抽干水的那面清理沟渠!”按照满连长的安排,现场的知青闻讯而动。

        水泵刚刚停下,滩涂上出现一片慌乱,有人惊喜的叫喊:“哎,快来呀!鱼要上山了,滿地都是…快…。”宿妮寻声走过去,只见滩涂上,一片银光闪闪,小河鱼在沙地碎石间辗转腾挪,前仰后翻。众人如同翩跹起舞,抓的抓,捉的捉,有的装在帽子里,有的装在靴子中,欢呼雀跃,好不热闹。书记过来了,笑着对大家说:“大家的干劲感动了上天,派虾兵蟹将来慰问咱们,让我们解解馋。快点捡,等一会儿那边水泵停下来,还会有惊喜出现!”“呦…抬水泵了…呦…”。欢笑声在山谷里回荡,又惊起野鸽在谷中盘旋。

        宿妮看见了队长,问道:“队长,鱼儿“上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奇观?”队长告诉她说:“这个季节,嘎呀河水温和,沟渠里的渗水清凉。抽出去的水顺着滩涂漫下去,缓缓如瀑。嘎呀河多是野生的冷水鱼,自然会沿着滩涂上的冷流向上游。不想水泵突然停了,鱼儿就搁浅在滩涂上,就出现了你说的这个奇观。”宿妮:“我明白了,还是这里的环境好,生物链完整。你善待了自然界环境,它就会有丰厚的回馈。对!真是报导的好题材。”队长笑着说:“是这个道理,还是记者总结的精辟,我咋就没想到呢!呵呵…”宿妮说:“队长啥意思?我咋听不出来是夸奖我,倒像…”队长不等她说完,笑着说:“随便你想…,呵呵…。”人随笑声而去。

        昨夜一场大雨,早晨起来雨还是淅沥沥的没有停下来。看着满天乌云没有散去的意思,许妮有些为青石顶上水工程担心,这几天因事没去河畔的工地了。今天早上,她放下手中的稿子和笔,决定去河畔看看工程的进展。

        嘎呀河畔工地上,没有了知青的身影,从峡谷奔出的急流,如同黄色的巨龙,正吞噬着百米滩涂。这段工程已经全部淹没在河水之中,宿妮左顾右盼没有看出工程的眉目。远处峽谷口耸起的悬崖上,有红旗在风雨中飘动,可能是大队人马转到悬崖绝壁上去了。她焦急的走进了水泵房,看见值班的人是大队的青年张永刚,青年看见她走过来,迎过去打招呼:“宿姐,你好。”宿妮问道:“永刚,河里的水涨的这么快,马上就要满槽了,工程完了吗?”知青答道:“前天就完工了。队长和书记看天要连阴雨,知道雨季提前了,早起晚归的领着大家抢工程进度。前天把管线下进沟渠里,队长请来了推土机掩埋,刚刚被复完,嘎呀河就出现了山洪。你看嘎呀河平时温柔清澈,山洪来了,像脱僵的野马,咆哮着冲出了峽谷,转眼间淹没滩涂。若是再晚竣工一天,结果就不好说了。”宿妮听完张永刚的话,指着远处悬崖上的红旗说:“现在大队应该是都在那里吧?上悬崖那段应该是难啃的骨头了。”张永刚回答道:“那段也完成了。滩涂这段刚完成,队长又组织力量突击那段,那里两面是石壁,不好掏炮眼,全是钢纤大锤硬劈下来的。钢纤打秃了百十根,大锤把每天都要震断十几把。这块最硬的骨头,硬是让我们啃下来了。我就是在那把虎口都震裂了,队长硬把我换下来看水泵。让刘文义他们去了工地。现在你看悬崖上没有人,只是飘动的红旗,人都上了悬崖顶,全力以赴的开掘石壁上的沟渠呢。”

        听着张永刚介绍着工程,宿妮这才注意到,原以为张永刚带着手套,仔细看才知是双手都缠着绷带,宿妮不无感促的说道:“小张,你真是好样的,虎口都震开了,可想这工程是多么的不容易…”张永刚说:“宿姐,这不算啥,虎口震坏的何止我自己。队长、书记、刘立清,还有满双全,他们哪个不是这样。不过我们还是挺自豪的。”宿妮笑问他说:“为啥?”“因为我们也可以骄傲的说,我为建矿流过血,出过力!”宿妮赞叹的说:“我会把你们写到最新的报导里面去,你们是建矿中最可爱的人。”张永刚笑着问:“宿姐,真的吗?”“真的!”“哈哈哈…我们是最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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