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盛豆苗稀

草盛豆苗稀

文：我是素颜

魏晋时期著名田园诗人陶渊明有诗云：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白话翻译来是说：我在南山下种植豆子，地里野草茂盛豆苗豌稀。早起下地铲除杂草，夜幕降披月光扛锄归去。狭窄的山径草木丛生，夜露沾湿了我的衣。衣衫被沾湿并不可惜，只希望不违背我归耕田园的心意。

读来甚是与当下的生活状态近似。以前每到秋收的时候，特想到村里亲戚的果园去收秋，摘苹果、摘梨、摘山楂、摘酸枣，打向日葵。特别特别喜欢那种沉甸甸收获的喜悦。

站在苹果树上，脚蹬在粗壮的枝桠上，脖子上挂一个挎包，四周红彤彤的果实随手可取，拧了下来放在包中，不大一会果实就装满一个拷包，下面的人接了倒入纸箱，又递上来。果香扑鼻，不由得挑颜色最亮个头最大的大快朵颐。很快下面的纸箱中也装满了苹果，有人负责往外面的三轮车上运送。

苹果脸皮比梨的脸皮厚，下的时候没那么讲究。下梨时得轻举轻放，留长指甲的人是不能干这个的活的，稍有不慎，指甲会划伤梨皮，梨要在果窑里长时间储存，有了伤痕的自己存不住，还会连带污染周围的梨，影响颇大。

顶好玩的要数打向日葵了。把花盘从植株上切下来，堆放在院子当中，大模大样坐在凳子上，两个花盘背靠背摔打几下，葵花籽像下雨似的哗哗啦啦往下落，用不了多大功夫，地上的葵花籽就堆成了小山似的，抓一把结结实实的，再抓一把还是结实实的，瓜子从指缝间遗落下来，纷纷扬扬，收获的感觉很是舒爽。不过遗憾归收获的是老农民，与自己无干。

后来在门口修筑了两个小小花园，种上了各色不值钱的草花，也种上了一些菜菜蔬蔬，还种上几株向日葵。等待种子发芽的过程是漫长的，在褐色的土地当中看到一点点绿色就欣喜不已，给最早生出来带藤蔓的植物还扎了架，被村里种过地的友人取笑，没见过给杂草还扎架。原来是田间地头到处可见的的酒盅盅花，这家伙遍地都是，见风就长。后然被五谷不分的人当花供养着了。

终于看到种子发芽了，和野草一堆一簇，看着实在喜人。会种地的友人说苗长得太密，长不大，让拨掉些。好不容易才有了满地的绿色，不管是花苗草苗，一概舍不得，不允许友人动手。趁着我不备，友人拔掉了不少。眼瞅着苗苗们一天一个模样在变，欢喜不已，天天蹲在一旁欣赏它们俏丽的小身板。

向日葵是最霸道的，它吸收的养分足，发育的快，同样发芽，用不了多久就长得半人高，遮挡的一旁其他的花花草草有气无力。在我看来，无论哪一种植株，能开花能结果，已经十二分的高兴，不在乎它们是否名贵，只要健健康康长大已是美好。

两小块花园里，夏季吃上了黄瓜、豆角、小西红柿，秋季还吃上丝瓜，还有向日葵。小草花的妖娆就更不必说了，到了深夏和秋天，各色花儿你刚唱罢我登场，把个光秃秃的水泥路的某一段打扮的五彩斑澜，美艳的很。

坐在室内，经常听到外面路人在惊呼：哇，好美。透过窗子，会看到路人停住脚步，兴致盎然地上坡拍照录一段像。窗内的人透过深色防弹玻璃看见外面的人，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有时见有人摘花或者挖取植株，也不言语，由着他们去了。

今年又把一片荒草地开辟出来，早早地种上了各种蔬菜种子，因为入地早，天气寒冷种子发不了芽，还给它们盖上了温暖的被子。时不时探头查看，被子里的杂草可比菜苗苗欢适的多，绿油油一大片全是草。等到日子暖和了，掀开被子，满眼都是大片大片的新绿，这下心里有了定力，草就是草，苗就是苗，为了助苗长成，锄草是必需的。

菜苗比野草金贵，千呼万呼始出来，数量稀疏。草便不同了，张牙舞爪连成了片，今天刚翻了地，把它们从土中翻到太阳下，明天又生成了新的生命，源源不断。诗人们流传至今的古诗词，句句都是经验之谈，没有为赋新词强编乱造的。说小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说豆苗“草盛豆苗稀”，说农人“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句句真言，来自生活实践。

又得二三亩良田可以自由耕种，自是欣欣然，耽心毒辣的日头把不经晒的皮肤，晒成地里农妇的颜色，改了早起读书写文字的习惯，不待太阳出来，新到地里干活，等到太阳升起就赶紧回家。

地里新种的豆类已初见端倪，旁边的绿色杂草倒又泛滥成片，这次，决不手软，每天清晨安排一个时辰来一场锄草运动，期待着“草稀豆苗盛”的美好岁月，更期盼秋日能早早地到来，能收获一篮子，又一篮子，不同的豆类和菜蔬。

自己种田，想一想，已感觉到良多的美。再欢喜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