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做一回自己杀伐果决的骑士
刚刚放学回来的路上和大叔聊天
大叔是唯一一个问我累不累的人如图这般,大叔是一个同行,年纪差不多有我爸爸大,他觉得他年轻,但是我就是很乖巧的叫他叔叔,所以他每次聊天都会先叫丫头,然后说,你乖。租房子的时候,大叔说,尽量不要一个人住,然后会问,周围环境及小区治安。嗯,是的,很温暖!
国庆带队去了雨崩,那个传说中的世外桃源。第一天负重三十斤左右徒步12公里的连续上坡,然后再八公里的下坡,到达酒店的时候,由于国庆人剧增,原本订的酒店出了问题换酒店,年轻的客栈老板娘似乎什么也不懂,所有的一切乱糟糟的。在经过各种协调努力之后,拿到了全团16人的十六个床位,加上另一个商务车的七个人我也顺便帮忙弄了一下。终于搞定一切,商务车上一个队友的包忘记在距离客栈上坡8公里,海拔相差500米的地方。其中一个队友给他被了下来,但是大家都是徒步的人,每个人都得准备四天的食物及必需品,累极的队友对讲机求救,请求支援。公司20岁的OP打电话说让去帮忙背,我说,我不可能去帮忙背,首先不是我的队员,第二,丢包是队员自己的问题,第三,我一直在考意志支撑着,况且八点左右,晚饭也没有吃。是的,我去不了。于是开始了漫长的协调过程,最后跑去藏家找了个阿哥帮忙去背,然后付辛苦费。事情终于坚决。丢包的客人顺利到达客栈,出于好心打算去带他去入住 结果他说:他要等他的领队,确实是出发的时候,商务车师傅把他们交给了公司另外一个领队。于是我竟无言以对,后来几次提出帮忙,还是被拒绝。最后他们住到了我之前拿的房间里面,接近九点,藏族阿哥带着队友和包出现在客栈。
水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重的各自前行
山的对面
上山12公里的终点
泥泞的路和树桩
挂满经幡的垭口
客栈不是标间单间三人间。而是多人间,在那种闲置的基于重建目的的藏家房屋里面,能铺但是张床就铺多少的那种。是的,只有床位,晚上睡在硬木板铺上被子的床,极软极暖,脚裸,小腿大腿腰肩及双臂似乎都是借来的,累极,躺倒床上,似乎回到了天堂,十点不到便入睡,手机只有信号没有网络,因为是藏民的木板房,隔音效果为0,所以大家都极力减少发声,避免吵到休息的团友。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枕边是刚写好日记的紫色笔记本和紫色的笔。
第二天早早醒来,是的,平时奢望的懒觉竟然就那样子消失无影无踪。九点出发,七点多就醒了,就着雪山冰凉的水洗脸刷牙,昨天已经烟消云散,手机上有一个午夜一点多的五秒未接。没怎么管,虽然早起了,但是也还是要为十多公里的山路做准备。
灰蒙蒙的天,一直在下着小雨,我一直走在队伍前面,到后来特别感谢另一个领队,因为如果让我走后面,我估计是没办法走的。
到藏民信仰的神山脚下,风呼呼,雨淅淅,等着我的队员一个个都不到,渐渐手僵脚僵了,原本就有点点湿的冲锋衣,在瀑布的水汽下面无所遁形,防水也还是用水洗的。
对讲机真是一个超级好用的通讯工具,没办法,等不起,就先走。进行了神圣的洗礼仪式,整个人更是哆嗦的,旁边一个高大的男子自言自语到:是不是傻,值得吗?我隔着满是水珠的眼镜,看不清他的脸,说到:这是信仰,如果不懂,请你不要枉加揣测,显得你很肤浅。他讪讪不语。
七林说,我浑身发光神瀑下
虽然我其实也只是一个伪信徒,但是我却觉得,我懂得准则和入乡随俗,懂得闭嘴。所以,那一刻,我无比厌恶他。即使他可能长得很好看。因为在极冰凉的水洒在身上的那一刻,我真的是忘记了自我和这世界万物的。我相信,那一刻,神灵与我同在,或者说,我与万物同在。我相信,那神圣的瀑布真能洗净我这小半生的悲苦离愁。
收拾整理,到更衣室,很遗憾,已经被比我更伪的伪信徒变成了没有坑的厕所。所以现在想起来都是想吐的感觉,可是奈何冰川融水洗透的衣服和偶尔的咳嗽却提醒我,不能大意,这是高原,每天还有几十公里的路要走,你还得翻山越岭过河跨栏。在队友的帮助下,换了干的衣服,继续等着,无聊时吃干粮。饼干和巧克力,后面到了莲花生大士塑像的那座山,那个据说钻过去了一生顺遂无忧的神奇山洞,很幸运,我钻过去了,先于我钻过去的北京女孩,拿着手机给我拍了个特效,我想,这照片,我大概能珍藏一生。
除去包袱的我寺院里的喇嘛独自一人做着酥油灯,背对大门,门开着,我拿着背包里面的月饼,双手递了过去,我说:叔叔,中秋节快乐!那天10月4号,农历8月十五中秋节。我感动于上山时我独自一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去踩线时,他溢满微笑和祥和的脸。于是我希望他快乐!
远处的山上,是太阳金光闪闪的颜色,象征着温暖,顶着蒙蒙细雨,我向着太阳的方向,疾步走去,中途几乎未做停留,终于下到山脚,来到河边,天空依然下着蒙蒙细雨,太阳早已消失在群山之中,而温暖当然也被收了起来。
到客栈,连上了断断续续的网络,看到了那个半夜打五秒未接电话的短信,似乎不是生气,我对着屏幕冷笑,然后删了他,因为他说,我啊!并没有我说的那么在乎他。可能他的认知里,我不过就是去玩,没有网络还不能抽空就给他打电话么?人各有异,大概并不是所有放手的理由,都惊天动地。没有苦大仇深的面若冰霜,没有撕心裂肺的哭泣,甚至连悲情的控诉都没有,我到床位上拿了还剩下的两个月饼,一个给了领队东哥,一个我自己慢慢给它吃掉了。
东哥说一起吃晚饭,我想,中秋节,大家一起吃也好,不过我没有意识到他说的是和他们全队三十多个人一起吃,一群人的狂欢更能显示出一个人的孤单,所以我拒绝了,就连东哥端给我的鸡汤,我也一并拒绝了。独自去厨房,找老板娘炒了一碗炒饭。坐在灶炉边,就着炉火的青烟和雾气,嗯,我过了独自一人的中秋节。老板娘給了我一个苹果,
老板娘和她给的苹果后来我送了她一盒饼干。这是一个相对淳朴的世界,似乎以物异物一样的古老。
如常,日记,安睡。只是那本日记,计划是送给删掉的那个人的。只是,日记还在,却送不出去了,也不会送出去了。
第三天,八点出发,前往冰湖,那里流传着91年登山队的离奇故事。翻过一座又一座山,从八点走到12点半是我的速度好的骡马的速度。
到达冰湖终于到达,如常那般,走走看看,拍照离开。回村的时候,阳光光芒万丈,茂密的原始森林依然光影交错。拍了很多张照片,可惜,刚刚没有找到数据线,导不出来。白塔,风马旗经幡和雪山,藏房,牛羊和炊烟,村庄沐浴在阳光下。而我亦如故人归来。
那晚,搬了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多人间。只是半夜,商务车丢包的大叔三点打电话告诉我他呼吸不畅,脉搏加快,让我去给他看看,我去看了他,他脸色正常,指甲正常,不是高原反应的症状,脉搏也和我的差不多,没有很快,只是比我的更有力。谁也不明白晚上刚看了鬼片的是怎样去到万籁俱寂伸手不见五指的厨房格局他找来开水,万幸,第二天他告诉我,只是因为他喝的鸡汤里面有罂粟果的原因。嗯,我知道,这金三角地区,罂粟是毒品也药品,同样,在深不见出路的大山里,罂粟花很美,苗可以煮火锅当菜吃,而果子,则是调味品。
嗯,没关系最后一天了,不管半夜顶着汉服如何在黑夜找到水,昨天不是已经给他找好骡马了吗?等会就有马夫来接他们两个,你看,太阳照着雪山,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
日照金山 神女峰和五指山又是连续十二公里的下坡路,嗯,最后一天,我们出山了。
隔着五厘米脚下是澜沧江 终点的领队是我 我喜欢它,想如它般清冷动人 枯枝和蓝天 植物之外便是悬崖这条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的路也终于在阳光的照耀下结束于晶莹的汗水中。
上车了,师傅说他认不得下一个点,两个多小时,让我不要睡觉,嗯,没关系,反正才一点,反正大家也都还没有吃饭,路餐就解决了。我说不行的,我撑不住。没睡好是其次,那么多的路,那么大的太阳,如何保持清醒呢!
终于在半睡半醒中来到寺院,喇嘛大叔没有要我欠下的五块钱,寺院旁边年少的小僧人玩着滑板。半观景的卫生间在长长的楼梯下。
那一天,结束在闺蜜温暖的被窝里,另一个闺蜜则准备我想吃的食物,水果烤肉以及水煮肉片里面的白菜。
我点过的水果 烤肉和酸奶月饼 我要吃的水煮肉片里面的白菜最后一天,结束在垂直八十度的天梯上。队员都不会知道,我是那个连观景的升降电梯都害怕到出汗的人。
回昆明的那个早晨,我告诉东哥,我要带香蕉苹果梨桃子路上吃,收假的最后一天,我们都预感要堵车。当然很幸运,后面并没有堵车。
后来东哥在我去拿寄存的行李箱的时候给我补齐了香蕉。
东哥买的香蕉或许悲情,或许淡然。这算是写给自己的旅行日记吧!可……罢了,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孤身一人在行走,刚刚室友问,你什么时候感到孤独,我说,没有,她说,不可能,我说,那就是人多的时候,还是一群熟人在一起的时候。
大叔总说:丫头,你乖。我每一次都会隔着屏幕用力的点头。
那时候,大概有一种力量。我把命名为,杀伐果决。
偶尔的时候,我们身处爱的漩涡,被包容理解爱与被爱!
可偶尔的时候,我们需要做自己的骑士。杀伐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