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柒拾陆)
陶然魂不守舍坐立不安,他此时心情和酒吧音乐一样跌宕起伏,不知道陈龙在缅甸是否顺利,尽管已经和缅甸警方达成共识,给陈龙提供安全庇护,但是情况瞬息万变,谁也琢磨不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酒吧一如既往地人头攒涌,澎湃高昂音乐搅得每个人心神不宁,情不自禁地随着韵律摆动身姿,安抚躁动的身体。
阳姌汗流浃背地穿梭于客人之间,鞠躬尽瘁满足客人要求,每天和这些三教九流打交道,阳姌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圆滑与世故。
智慧需要在人潮中实践才能得以提升,从懵懂无知少女悄然蜕变,变得现实,变得睿智,年龄的增长只会凸显人的成熟,人情世故才能锤炼人的睿智。
“老陶,发什么呆呢,是不是又瞄上那个少妇了?”阳姌见陶然目光呆滞地望着舞池中疯狂同类戏谑道。
呆得久了也就慢慢淡化了心中不满,接触惯了也就逐渐容纳厌恶对方,阳姌和陶然的关系悄无声息发生变化,现在感觉他至少没有那么讨厌了。
陶然斜睨了一眼不怀好意阳姌,气呼呼道:“干活去,哪那么多废话!”阳姌不依不饶道:“唉,我说你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吃错药了吧!”
陶然心烦意乱怒吼道:“是不是闲的难受,还想不想干,不想干早点滚蛋。”面对陶然言语毫不留情,阳姌大小姐脾气瞬间爆炸,就在她准备对不识好歹的陶然进行恶语攻击时,身旁姐妹眼疾手快地把她推离火药味十足现场。
“干嘛?放开我,”阳姌怒火攻心晃开姐妹拉拉扯扯。“算了,干嘛往枪口上撞?”女子心平气和安抚道。
阳姌暴躁稍稍平息,“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吃错药了,”阳姌气呼呼大声咒骂道。“算了,也怪你,谁让你没事招惹他呢,没发现他今天脸就跟驴似的吗?”姐妹劝慰道。
“凭什么,就因为他是老板吗,任意践踏别人尊严吗?”阳姌气急败坏道。“你说对啦,就因为他是老板,所以你得忍着,”姐妹语气决绝道。
阳姌不再说话,她尽可能让自己头脑保持清醒,最后阳姌快速离开进入更衣室。她从更衣室出来气焰嚣张地将银行卡摔在陶然面前,趾高气扬道:“这个酒吧多少钱?我买了。”
她的举动立刻引起周围同事哗然,他们纷纷望着若无其事的老板,静观老板会如何回复。
陶然望了望桌面上银行卡,瞟了瞟盛气凌人的阳姌,陶然把玩着单薄银行卡冷笑道:“是不是觉得钱可以买到一切,把你的臭钱拿走,赶紧滚蛋。”
陶然将卡扔出去,蔑视地看了看不可一世的女子,眼神里充满厌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这是臭钱,今天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阳姌撒泼道。
“把这个疯子给我拉出去,如果不立刻让她从我面前消失,这个月全没有奖金,”陶然怒吼道。
几人面面相觑踟蹰不前,都是在一起朝夕相处同事,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还在等什么,我说到做到!”陶然厉声催促道。
嘈杂震耳欲聋的音乐淹没了他们争吵,鲜有客人向这边张望,不过很快又投入到疯狂自娱自乐中。
同事们手足无措蜂蛹而上,将破口大骂的阳姌拖拽出去,“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无情无义独裁者,天底下最烂的老板,”阳姌咆哮着,双脚在空中踢踹着。
酒吧客人纷纷驻足围观,这种事在酒吧里屡见不鲜,每天都有喝醉发酒疯家伙被抬出去,围观者只是看热闹而已。
“放开我,你们这群忘恩负义家伙,乐于和奸佞恶心家伙沆瀣一气,白羊狼,”阳姌如泼妇般站在酒吧门口发泄着心中怒火。“阳姌,你就消停会吧,别再闹了,”女子轻声细语道。
阳姌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安慰,眼前这些人仿佛都是她的敌人,不可能听敌人在耳畔花言巧语。几人无可奈何地纷纷进入酒吧,阳姌孤独站在冷冷清清的门庭,望着络绎不绝进入酒吧喜笑颜开人群感觉无言冷漠。
王巧姌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聚精会神追剧,李重阳在书房忙于工作,阳姌灰头土脸地破门而入。
梅姨和颜悦色与阳姌打招呼,可是阳姌根本没有搭理径自上楼,王巧姌从沙发上坐起身,望着女儿气凶凶背影,本想喊住女儿,话到嘴边又咽下。
梅姨似乎也看出端倪,眼睛无辜地瞟了瞟王巧姌,王巧姌摊了摊双臂一脸无奈模样,继续看她潸然泪下电视剧,梅姨重新进入厨房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