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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名曲读写作方法论

2020-03-03  本文已影响0人  清平巷1号

      我一向不认可作家训练营之类的吆喝,即便是鲁迅文学院培养了众多知名作家,我也认为是“作家”自己的天赋,与什么“院”关系不大。但是前几天读了《2019年度网络文学发展报告》,看到网络作家作品的波澜壮阔,势不可挡,一时间语塞,质疑了自己多年来“作家是天分说”的认识,因为不管怎么说今天的气候土壤也支撑不了如此众多的“天才”诞生。忙找来四五年前不以为然的茅奖作家徐则臣关于写作方法论的论述,补补课。

      读这样的东西总是要走神,可巧音乐君上线了十首不同体裁的世界名曲,不妨作阅读背景音乐。

      十首曲子分别是圆舞曲,施特劳斯《蓝色多瑙河》;小步舞曲,贝多芬《G大调小步舞曲》;变奏曲,莫扎特《小星星变奏曲》;进行曲,施特劳斯《拉德茨基进行曲》;练习曲,肖邦《革命练习曲》;狂想曲,李斯特《第二匈牙利狂想曲》;奏鸣曲,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协奏曲,《梁祝》小提琴协奏曲;交响曲,贝多芬《"命运"交响曲》。

      徐则臣说,写作方法论的获得,最重要的两点:一个是阅读,一个是训练。

      训练一定要有,哪怕你是个天才。

      训练其实很简单,一定要勤奋,卖油翁说的,唯手熟尔。你手要熟。很多想要成为小说家的人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编故事。没有谁天生就会编故事,这个能力可以后天习得。“在想当作家时,我也觉得自己不会编故事。我看别人的故事写得曲折离奇,很好看,为什么到自己手里,就平平塌塌出去了?我就去找方法训练。有一两年的时间,我只练编故事。”

      一个小说写到四分之三的地方就停下来,然后从四分之三处开始给它不同的结尾,一个小说可能会写五个结尾。不要觉得写结尾最后就直接奔着结尾去了,你的结尾是要一直贯穿到头的,你故事的逻辑从头一直贯穿到四分之三处,然后继续贯穿到结尾。给一个到四分之三的故事寻找一个结尾很容易,寻找两个结尾可能也不算困难,但你要给故事寻找五个结尾,而且这五个结尾都能自圆其说,就非常麻烦。你的思维、你的能力里面就那么几条路,走一条少一条。所以,越写越困难。但恰恰是因为困难,每写一个,你的能力就像充电一样,把你的电容给扩大了。

      遇到过不去的时候,会硬写。硬写在写作里面不是一个好词,硬写的东西不会好,但也未必。硬写的时候你可以探出你的底儿到底在哪里,你的短板在哪里。初写小说,因为要寻找不同的结尾,要把自己的空间打开,找到尽量多的可能性,经常硬写。其实你认认真真写那么一二十个小说,基本上就掌握了,在哪个地方该怎么走,心里有数了,写作就不会再硬写了。

      写作要训练,但更重要的是阅读。

      当你可以像招魂一样,把自己已有的阅读召唤出来时,才是真的读“开”了。如果你有十分的时间,六分用来阅读,四分用来写作。阅读非常重要,一个作家的写作,最后肯定会变成阅读式的写作。你要写很多的事、很多的人、很多的生活,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不可能同时拥有很多人的生活,你也不可能永远冲在生活的第一线,那么,这些陌生的生活经验从哪里来,就要通过阅读来获得。

      作家要做很多的案头工作。《达芬奇的密码》的作者丹·布朗说:我的每一页小说,如果我要给它加注,可以加九页注释。一个好的作家,你的每一句话都要有来路。写作的时候,你要为你的每一个词、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负责任。

      写一注九,徐则臣很有体会,他说,“我的长篇小说《耶路撒冷》,很多人以为写的是以色列的耶路撒冷,但其实小说是写北京的。所有关于“耶路撒冷”的文字在整部小说里就两三千字,但是我看了六十个小时的影像资料,包括各种电影、介绍、纪录片,看的文字资料不计其数。这些东西有没有用?在我的小说里面用处并不太大。但我写这个小说的时候,特别有底。因为对它了解,我在写到任何关于耶路撒冷的文字,哪怕写到“耶路撒冷”这四个字的时候,我都觉得特别有底气。”

      大量的阅读且要读“开”。如果你没有读开,那些书一本就是一本,这本书就是这本书。如果你读开了,这本书就不只是这本书,有可能还是其他本书,它是无数本书,无数本书也可能是一本书。一些大作家,到最后基本上不看文学作品,他们会看菜谱棋谱,读旧约新约,所有这些对他们来说,做到了融会贯通。

      跟读“开”相关的就是写“开”。有人担心,写完了这个我就没有东西可写了。对一个作家来说,从来不存在没有东西可写。你写完了这个东西,会有更多的东西来到你的笔下,催着你写。但是你得写“开”了。你如果写不开,那确实是写一个少一个。真正写开了就像读书一样,可以举一反三,那就可以了。

      徐则臣把自己的写作分了三个阶段:刚开始找哪些东西可写,会去看很多作家他们分别写什么。到了第二个阶段,又会看哪些东西是不可写的。就看那些作家什么是避开的。最后,写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没有必写的东西,也没有必不可写的东西,关键在自己。但当你写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会知道哪些东西是可写的、哪些是不可写的。

      方法论有了,就进入写作和自己的世界观的关系层面。你可能学会了十八般武艺,但最后顺手的就那么一两件兵器。你肯定会找到自己最适合的路。

      中国作家最缺的就是方法论的问题。我们过于强调“深入生活”,把生活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但我们缺少的恰恰是把生活转化成艺术的能力。海明威说过,写小说,水面上露出的只是1/8,7/8在底下。对于一个小说来讲,海明威有的8/8我们基本全有,但我们少的是把那1/8托出水面的能力,我们的8/8全在水下。

      在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中,结束了徐则臣“写作方法论”的阅读。据说,贝多芬动笔创作这首曲子时,已经完全失聪,他热恋的朱丽叶塔·齐亚蒂也离他而去,正是在人生最痛苦的时期,他完成了这部垂事之作,听起来血脉偾张。以惊心动魄的命运交响曲作尾聊文学的事,让写作平添了几分恢宏的气势,倒有些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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