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心

文/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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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不必为我而哭，我的坟墓为你而笑着。你的每一次欢欣，都令我鼓舞，我活下去的勇气就是你赋予的，你可以无条件的收回，而我确然你是不会那么做的。我承认，看到你无辜、天真的笑颜时，总会在心底偷偷地“嘲笑”，而我又确信这“嘲笑”就是极大的羡慕。

亲爱的，我愿意为你而死去，不是觉得这样会有多么伟大，而是这世间值得我流连的事情，除了你是少之又少，而你可以流连的事情却是除了我多之又多。如此，我为你而活，你为世界而活。既是为你而活，我便没有了独立的生命，只是你的一部分，而这一部分实在是无足轻重得很，根本不可能是脏器，肢体也够不上。离了我你毫发不能损失，所以我之于你连指甲都不是，而你确是我的心脏，我会忘了我是我，所以我为你而死，就是我为我的心死。我的心死了，便是对我的极大的解脱，因为我再不必因为担心失去你而整日恍惚了。我的心纵然活着，而我已死去，它又能做什么呢，我活着是理所当然为它活着，我死去它会继续不变地停在那一处。你读到我的心时，才知道我曾经的存在，曾经为你而存在。你痛苦地把我的心放在你的心旁，可是这又何必呢，你是为我痛苦或喜悦，还是为了我的心而痛苦或喜悦？亲爱的，说真的，我更愿意你把它看完后就冷落了，那样才是我的心。我的心就是那样一种心，它永远为想你而欢喜，而为你想着他而痛苦。他是不知道了，因为他早已经死去，而他的心在他死前已经不变了。如果他还活着，这颗心还是否是当初的那颗初心，我们都也未知。可是，无论如何，那颗初心留了下来，给你一时的惊讶、痛苦和欣慰，这就已经够了。

2013年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