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

我所在的辽宁造船厂占地面积特大，职工公寓、食堂和工作地点都相聚甚远，再加上有些不在厂里住宿的，上班来，回家去，大家几乎都有一辆自行车。

早晨起来，梳洗后到食堂去吃早餐，这一段路程肯定是要骑着自行车的。一路上很多的自行车，大家都在慢慢地蹬着，熟悉的互相聊着天儿。我这个人是个急性子，明明上班还要早着呢，时间完全够用，但我还是快速蹬着，便一个一个把前面骑自行车的人甩在身后。我所说的快速登着，实际上也没有用多点力气，完全是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便把他们一个个甩在身后，也就是说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不光是骑自行车的时候，他们的慢就包括在路上走着，包括上班，下班，去打卡都是踱着方步，步步为营，稳稳当当，不紧不慢。至于在工作的岗位上，大家更没有任何激情，实际上也用不着出太大的力气就把工作做完了。这节奏这速度，一个“慢”字可表。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我前几年在宁波的经历。

一早，我吃了饭步行去上班。一路上都是同一个厂的同事，有认识的有脸熟叫不出名字的，有脸生的。道远的，他们骑电瓶车，一路飞奔，关键是一手握着车把，一手拿着路边买的卷饼或烤肠或打成包的米饭，边吃边奔厂子去，即便是冬天也会就这冷风下饭。流水线上每个半天中间都有十分钟休息的时间，大家可以上厕所，打开水。这时候，以铃声为号，大家从座位上弹起来，飞奔而去，无论男女，无论老少。上厕所也是要排队的，打水也是要排队的。你不跑，就在后面，兴许上班铃声响起，你还不在岗位上。上食堂吃饭也是要跑的，下班也是要跑的，呵呵，大家都练就了飞毛腿了。这节奏这速度，非一个“快”字不可表。

快节奏的生活和工作，让我们在时间的鞭子下成为陀螺，转来转去，晕头转向，我们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