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是一个不小心,便将那平静无波的春水吹皱，微澜粼粼，恰似你的温柔。

                                                            ——写给L

      午后，收到医学界陈其锐先生的短信：“我记得面试的时候，你说文字是你的心境，真实是你的追求，希望能在医学界，用文字追求真实，延续你的梦想。虽然你已做出了选择，可我还是希望听到你梦想的声音。”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梦想两个字，突然滴，一直忍住的眼泪就下来了。

      有多久没有听到梦想两个字了呢？自从三年前我写下“拾荒”那篇文章后，我就试图去遗忘她们。以至于现在，我真的以为自己忘记了，真的不在乎了，真的认命了。可是，当我再次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为什么还是会那么难过？

      相忘谁先忘，倾国是故国。

      还好，有人帮我记着。

      我总是想起前年五一在郑州的时光。彼时天气微凉，车窗外正下着小雨。我穿着白衬衣，踩着高跟鞋，手拉吊环站在拥挤的车厢里。本来就晕车的我，被颠簸的公交甩来甩去，强忍着一次次干呕，赶往裕达国贸去面试。车水马龙的街，熙熙攘攘的人，好像一幅静态的图，吵杂声被过滤，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

      其实，那并不是多么美好的记忆，但却是我一生中，离梦想最近的一次。

      L，我最近总想念你的文字。兵荒马乱的日子，你陪我走过。如今，想必你也是为生活所迫，离梦想渐行渐远。六月毕业季，我在抽屉的最上层，看到了你给我的信，还有字迹不怎么好看的明信片。你用文字，诉说着这个城市的种种。你说，北京的天气干而冷，你不喜欢；你说，北京的人多而挤，你不喜欢；你还说，多么希望我当初也选择北京。你随信寄来的香山红叶，还是那么完整地夹在你给我的粉红色的信纸里。你说，你遇见了一家咖啡馆，名为“等待戈多”；你说，恍然间，觉得那是你一个人的城市；你说，你感觉累了。你问我，戈多在哪里？

      “风吹疏竹而竹不留声，雁过寒潭而潭不留影”，这是我一直坚持的心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在繁忙的尘世中挣扎生活，却忘记了自己原有的那段翩翩起舞的蝴蝶梦。难道，我现在也是在等待戈多吗？

  L，你也知道，我素来喜欢安静。近日楼下在装修，每天都吵得人心烦气躁。前日便和好友去了上海植物园。在大门口的指示图上，看到了桂花园。只是两人都是路痴，找了好久却也不曾找到。然而，在一处雕塑的脚下，偶然发现三只被遗弃的可爱的小狗。那只憨头憨脑的小黑，已被人领走。剩下的两只小灰，被我俩交给了管理员大叔。你看，沿途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风景，不是吗？

  在天黑离开的时候，朋友说，桂花那么香，我们只要循着香味找，不就行了吗？可不是吗，那些看似复杂的事情其实是如此简单，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