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父亲（68）

医生叫我去签字，我瞄了一眼医生递过来的一张张单子，大意是出院之后，所有责任自行承担。我刷刷签完了所有的字，离开医生的办公室。

首先给小姐打电话，再给外甥打电话，说明了父亲的情况，并说准备马上回家。不一会儿，姐夫、小姐和外甥都来了。我准备叫救护车互送，外甥说用他的车就行。

外甥开的是一辆雷克萨斯GX，车型外观高大宽敞，想想应该没问题。我们同意了外甥的提议。

姐夫联系氧气袋路上使用，外甥联系氧气罐回家用，姐姐开始收拾东西，我联系医生准备用床把父亲推到楼下。

医生很快拔掉了检测仪，换了氧气袋，很热心地让父亲使用医院的床垫床单和被套。我们推着床互送父亲到楼下，外甥的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楼门口。

一点点把父亲移到车上，我看到父亲表情没有出现变化。我们分头上车后，小姐开车在前面带路，外甥紧随其后，快速地赶往家的方向。

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夜色朦朦胧胧，路灯忽明忽暗，车辆在国道上高速行驶，我们的心一直都是绷紧紧的，希望父亲能够顺利坚持到家。

看着氧气袋中氧气一点点减少，姐姐有点紧张地使劲地按压着，希望父亲有充足的氧气呼吸。我紧紧地注视着父亲，祈祷父亲不要有什么意外发生。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顺利地到家。表姐夫和表姐也赶了过来。我下车打开家门，几个人用床垫抬着父亲，移动到炕上。

我和外甥快速把罐装氧气给父亲换上，把液体瓶悬挂起来，看到父亲呼吸均匀，没有大碍，我们悬着的心也一点点放了下来。

表姐、姐姐和小姐上前观察父亲的情况，询问父亲有没有不舒服。父亲说很累，只想躺一会儿，还顺手一把把氧气吸管给拔掉扔到一边。

我们手忙脚乱地给父亲把氧气吸管插好，但没过一会儿，又给拔掉扔到了一边。看到父亲扔了也没什么大碍，便不再给父亲插氧气吸管。

表姐把姐姐拉到旁边，数落姐姐把父亲拉到医院折腾成这样了。姐夫和外甥七嘴八舌地开着玩笑，说老爷子是长寿的命，肯定会没事的。

外甥还问父亲抽不抽烟？父亲使劲地点了一下头，很快挣扎着爬了起来，外甥拿起了烟给父亲点上，父亲一口一口地吸了起来。

我们紧绷着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