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自由的
(很多感悟就像一刹那的烟火,总是在平凡的生活中掩盖住那一丝清醒,再混沌着活下去。这是当年看《黄金时代》后的感想,转录在这里,因为今日偶然读到,再次触动了自己)
在没有看《黄金时代》之前我对萧红的认知只是一个作家,是抗战革命作家里的一员,但其实我错了。看过电影之后,我的认知也只能停留在,萧红是一个女人。最初想看这部电影,不是因为许鞍华,不是因为汤唯,而是因为头脑中想到王小波的时代三部曲,男性的“性自由”的小说,不知这样说是否合适。记得某位女权人士曾说过,女性的自由首先是性的自主权上的自由,最简单的一层含义就是说要自由恋爱。果然现在依然还是不能拍自由即使拍也得从压抑入手,但我还是希望我看过的有限的小说都能拍成电影。
这是一部让我感觉压抑的电影,萧红,其他的角色就像大地般拽着她,拯救她。他们极尽真实的还原着真相,讲述着,铺陈着忧伤。我觉得这部电影很像《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萧红和松子都是被父亲嫌弃的,但她们面对的方式不同,却最终命运相似,多么彻骨的悲哀呀!
性与女人最特别的连接就是孕育了吧!剧中萧红从为爱私奔,为生妥协,在怀着汪恩甲(之前的未婚夫)的孩子的时候,遇到萧军。我可以想象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那个时候,当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女人不仅能画还能作诗,不仅能写还很落魄的时候,他想拯救她,更重要的是他是追求自由的男人,需要可以了解他思想深度的伴侣或情人,但不能超越他的天赋。就如萧红在剧中所说,她和萧军在一起是一个问题的开始,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
如果没有遇到萧军,萧红是否还能成为作家,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当哈尔滨被洪水淹没,当她叫划船的老伯搭救她,就会知道这个女人可以拯救自己,但为何又不能让自己不再受苦?自由是苦的。难道这就是答案吗?
电影里,在日本的萧红给萧军的信里说,这可能就是她的黄金时代了,没有经济压力,可以很悠闲,但她的自由是关在笼子里的。而我感受到萧红的自由是在她表达她只想有个安静的地方写作,尽管她的恋人要投身革命,尽管人们都开始疯狂,但她还是想安静的写作,写她的呼兰河传,写她的生活,在疯狂中清醒的人是自由的。
她两经孕育生产,第一个孩子被送人,她连看也不愿看他一眼,因为孩子的父亲是她不爱的,而第二个孩子出生第三天抽风离世。女人的世界本就不允许是大的是开阔的,可孩子是她的枷锁吗?为什么当第二个孩子突然死亡后,当白朗去看她,我会觉得剧中的她有种轻佻的喜悦。萧红离世前说她的作品会被人遗忘,但她的绯闻却会流传。那她的绯闻里有什么,我不知道都是如何谈论她的,我也没有看过她的小说,只是强烈的希望剧中每一个帮助过她的人都说上那句“我没有办法让她不再受苦”。
突然感觉,她和萧军的问题,或是她和汪恩甲的问题,再或者她和端木的问题,总归都可能是同一个问题,在这些关系中她多少都是无奈的被动的,她的自由只在写作里。
上次突然想写点什么还是大概六年前,看王菲和李亚鹏投资的话剧《将爱情进行到底》,爱情的各种可能,各种不可能,为了爱,人是不自由的,这种感悟让我接受了婚姻。而现在我看到《黄金时代》,难道萧红真的要自由吗,要叛逆的自由,无法无天的自由,离经叛道的自由吗?如果有一个男人爱她更久一些那会怎样。在两萧相遇的那个晚上,萧红问萧军对于爱情的态度,他的答案是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这似乎征服了她,她害怕羁绊,我想她的自由就如她故乡里家中的后花园,想结果子就结,不想结果子就不结,尽管院子看起来杂乱,那可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记忆。
在婚姻中我开始寻找自由,我要把我的“自由”关在笼子里,心才能自由,它就在那不再为此奔波不再为此寻觅。做点什么都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