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 年就是团团圆圆
元宵节那天正在上班，电话铃声响起，一看是母亲来电，连忙接起。
母亲在电话中说：“你看我就晓得，昨天晚上你们大家一起吃了火锅，年就应该这样热热闹闹的，大家在一起高高兴兴，年味儿就是这样。”
01
父母在不远行，每逢过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不管身在何处，每年这个时节，我是坚持得最好的一个。
去年最初在前同事群里，看到全身防护的视频时，家人说我又传谣。没隔几天，大量信息出来，开始封城，才开始接受事实。等到放假，与家人一起走，来回刚刚好三天时间，做好准备去加班时，得到通知，离开工作地的居家隔离，等候通知。
今年在本地疫情出现时，正在上班的所有人一下懵了，距离几公里，还有一些孩子就住在那个小区或附近，夜场、三轮车，那几天人心惶惶，随急连夜展开的核酸检测，几天功夫全城覆盖。
随后相关政策出来，建议不聚集不扎堆，不流动原地过年。
眼看着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想家的心情也越来越浓烈。电话里给母亲说：“去年返城后都隔离了一周，今年情况特殊，过年我们可能就不回来了，等开年后暖和了，我们再回来看你们。”
母亲既担心又想念：“没事就在家里，不要出去走，看见电视里排着长队检查，好吓人，回不来，就不会来，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以后回来耍，一样的哈。我们都是好的，你们就安安心心好好上班。”
不识字的母亲，每晚连续剧看完，还要看会新闻，把电视里看到听到的与我们说的合在一起验证，把孩子们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02
元旦节回家时，就计划着母亲生日回家，因为刚好周末，陪母亲过生日，可是计划不如变化，盼了很久的愿望最终还是取消。最后给哥哥转了一点钱，让哥哥嫂子买菜做饭陪母亲过生日。
错过了母亲生日，心里想着风险快快降低，过年回家吧。
临近春节，控制出差流动人员，老东家、新东家每天各种提醒，建议尽量不要聚餐，不组织很多人会议，不扎堆不聚集，不跨区域流动，最好就地过年，开始健康打卡，过年的氛围笼罩在疫情阴影下。
到了最后两天上班时间，确认真的没法回家过年，只好在某东自营上下单，挑了适合老人的酥心糖、饼干、蛋糕、沙琪玛，与节日气氛融合的元宝巧克力、金币巧克力等，最值得称赞的就是，响应快速的快递，第二天就到了乡下，赶在年三十前把孩子的心意送到母亲手里。
母亲收到后，说那么多要吃好久哦，过年嘛，慢慢吃，希望母亲每天都甜甜蜜蜜。
03
放假了，过年了。
二十九是家人生日，请假休息一天的家人，做了一桌菜。
下班后，把霞姐鹏哥顺风车送来的水果礼盒带给老姐，顺便把同样不回家的老姐一家接上，我们把生日与年一起过。
两家人刚好组成一桌，聊聊工作，谈谈生活，说说来年计划。
电话祝贺，视频祝贺，信息化的今天，相隔千里，面对面聊天。视频中，每个人停留几分钟与母亲问好，母亲笑着招手：“我都看了，大家都在一起，连还没过门的外孙媳妇也在，这样就很高兴。”
三十早上，还在菜市场闲逛中，接到老姐电话，三十又到老姐团年。午饭后，老姐与我一起到我家，姐妹俩一起合作，蒸了粑粑肉、扣肉、夹沙肉。小时候过年时，这些菜都是父亲在厨房里做。
04
儿时的年，从有记忆算，在八十年代前后。那时的年，正处在计划经济与自给自足的衔接处，也处在饥饿与半饥半饱中。
父母除了土地中刨食，没有其它经济来源。逢年过节，走亲访友，说的打牙祭，现在的孩子们听了笑了，认为不可思议，但是父母辈就是这样挺过来的。
就如电影《你好，李焕英》演出一样，有钱还得有票，有票有时还得耍点小计谋或者有点关系才行。
孩子们眼中的年，就是父母手中的难关。
到了冬天，终于可以闲下来，母亲忙完家务活，就开始手工制作一家大小的布鞋。父亲就精心照顾自留地的菜苗，赶在过年前挑到镇上卖，换来的零钱加上布票，扯几尺花布，等走村串户的缝纫师傅来，给孩子量身做过年衣服。
剩下的零钱加上肉票，割几斤猪肉，三十的年饭就在父亲的刀下切割，放到竹制蒸笼里，直到浓浓猪肉香味随着吹完飘出门外。
这一天，母亲喂得肥肥的大公鸡，前半身宰成鸡块，配上粉条、菜苔，熬煮成一大锅汤色纯白飘黄的鸡汤。后半身两个大鸡腿平分，一个给奶奶，另一个等去给外公外婆拜年时，给外公外婆带去，让舅妈煮给外公外婆吃。
最难的那些年，父母一直坚持。
05
母亲说：“衣服过年嫂子买了一件，孙媳妇丹妹买了一件羊毛背心，你们以前买的衣服还是全新的，还没来得及穿，不要买了吧。吃的也是，两个孙子都买了好多吃的回家，你寄回来的还有两箱没开，等吃完再买过期了可惜。吃的穿的都有，不要再买了。”
母亲又开始忆苦思甜：“以前啊，起早摸黑，一年到头还吃不饱，每年辛辛苦苦种植，交完公粮，有时还要倒补。现在啊，每天吃了就是看电视，什么都不做，国家还给发票，谁会想到会有今天的好日子的。”
电影《你好，李焕英》之所以能引起共鸣，特别是三四十年代老一辈的共鸣，是因为他们真真实实走那个年代走过，亲身体验过无米之炊的尴尬与痛苦，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更懂得珍惜与感恩。
现在的年，不管在哪里过？不管吃什么？老一辈人，看到大家聚在一起，就发自内心的高兴，和和气气一家人，那就是希望，就是幸福。
年，就是团团圆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