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师同厚父
师同厚父
对你说不出爱的人,可能是最爱你的人。
在你面前装着无所谓的人,可能是最在乎你的人。
敲下这两句话的时候,自己就感觉苍白了,也感觉自己是不是在找一个托辞呢?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你是我生命历程中很重要的人。
夜读老舍的《想北平》,看到这样几句话:“可是,我真爱北平。这个爱几乎是要说而说不出来。我爱我的母亲。怎么爱?我说不出。在我想作一件讨好她老人家的时候,我独自微微的笑着;在我想到她的健康而不放心的时候,我欲落泪。言语是不够表现我的心情的,只有独自微笑或落泪才足以把内心揭露在外面一些来。”
载录下来,给你吧!这也是我想给你说的话。我的微笑,被山山水水的路隔着,被风风雨雨云烟掩盖着,你看不见。那我就在这里说上几句讨好你的话。如果我这些讨好你的话,能让你微笑的话,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想来是愧疚的很。
早就想为你写一些字,每次摊开稿子,但心里的千言万语总涂不成稿子上那蓝色的墨迹。这多少让我有点伤心,为自己说不出的爱。这可能跟自己的的性情有着很大的关系。就如同这个世界之所以有战争,最主要的问题是每个人有着各自不同的想法和做法。性情也是这样的,但我要让你知道,你一直在我心里,就算沧海桑田,不离不弃。
开始还高谈阔论,谈及一些乡土人情,谈及一些野史趣闻。酒到酣处,因我把酒一杯一杯的酒朝着喉里灌,你们就少了言语。其实我倒是想开口说话的,但每次还是用一杯酒把话压了回去。直到我把喝过的酒整个喷射出来,酒桌上的你们才乱了起来。我两眼泪珠儿去瞧你,你的样子比我还要痛苦得多。
中午在家吃的浆面条,晚上是一定要到酒店的。不管怎么说,你大老远从重庆赶到小城来看我,这是我不敢想象和相信的事情。你说最主要的还是到宜阳参加一个文学大赛评论的事情,其实明眼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这个借口又是那么容易被人戳破。但我为这样的谎言感动着,因感动也使我的情绪有些失控,更多的是内心一种深深的不安。
说不出话里,只好喝酒。在我们这个地方喝酒,有着这样的一些情调,我如果把你喝倒了,就是我对你的好。如果你把我喝倒了,就是我陪你的好。你又不喝酒,那么倒的一定 是我。酒桌上,你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酒杯,因我端着酒杯的执着,你的眼神里装满的尽是无奈,还有一丝淡淡的悲哀。你也不止一次的劝我,可我哪里能听得下你的话。
那是银杏酒家,二楼。酒桌上有丛戎兄,少石兄,玫瑰兄,还有文竹小妹。如果还有谁,那我就记不得了。那是你来的第一天晚上,为你接风的酒事。
呕吐过后,我们又淡一些话就出了酒店。他们和你握手,拥抱之后也散去了。我陪你和丛戎兄去榕花宾馆的路上,你一直不肯开口给我讲话。在宾馆,你又问了我一些情况,之后更多的是叹息和无语。我走的时候,你多少有点不舍,你甚至想和我住在一个房间里,我知道你还有很多话要给我说。那天是太白兄安排的客房,他本来是问过我要几间的,我说你和丛戎兄,一间就可以了。其实那个时候给太白兄打电话,我还是能和你住到一个房间里,说上一宿话的。但我没有做。也许是因为某些事情,自己做成了规矩就形成了惯性,改变不了的。只要是在小城,不管夜多么深,也不管我喝酒到了哪一种程度,我都要回家。
二日早上,我去宾馆陪你和丛戎兄吃早饭,饭桌上,你说今天一定要去看看我的父亲。其实你来的下午,就一直这样说过,那时候我给父亲打过电话的,他不在家,你也就作罢。早上刚一见面,你就说出这样的话,让我内心的情感再次唏嘘起来。
在父亲的家里,你对我父亲说,你有一个优秀的孩子。这句话让我的父亲看我的眼光有些诧异。你给我父亲带来了重庆的特产,让父亲最后不知道对你说怎么个好。
有些话一定要说给你听,愧疚就如同埋在心中的钉子,时间久了,溃烂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大。你知道的是上海世博会我带着全家三口去了,你不知道的是,我当时的妻子和我的孩子之所以也可以去,是占用了你和丛戎兄的名额。那是小姨(她一直想叫我给她叫小姨,我一直没有给她叫小姨,在这里,暂缺叫她一回小姨吧!)原打算请我们三个人去上海看世博的,我也是出于一种私心,想想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更多的带着妻子去外面走走,孩子也委屈得很。就和小姨商量,结果就是你知道的,我们一家三口去了上海,去了世博,还去了周庄。在世博,内心是极其惶恐的。那天我们在世博用了一天的时间,看了五六个馆,就想,如果去的是你,估计也就看一两个馆。想到这些,现在想到那时的那个念头,觉得自己是多么可耻,试图用那样的想象来安慰自己那时内心的不安。
中午,在我家吃过浆面条之后,我和文竹就要带着你和丛戎兄去外面看一看,在城市你也不瞧出个什么喜欢。驱车去了仰韶文化遗址。其实那就是类似窑洞的房子,里面装着古人垛起的墙,有做饭的痕迹,有陶的痕迹......。总的说来,就是一抹历史的痕迹,对外人来说,没有多大意义。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就算是一堆先人留下的一小片灰迹,写字的人亲临现场,也可以看到灰迹上燃烧起来的火焰。你的兴致出奇的好,你伏在那些玻璃格的上面,你的背影给我一种凝重的气氛,直到现在,还是那么清晰。
在我的单位,你又看到了现代化的一个废墟,让你眼睛红起来的不是这个现代化的废墟,是因为我在这个现代化的废墟上。从仰韶遗址出来,你和丛戎兄一定要我带着你们去我们单位看一看,你倒是看了,却又不肯讲了话。
看了我的父亲,我留不住,你一定要走。因丛戎兄的车毕竟是轿车,我让你坐他的车,你不肯,偏来我的小面包上坐,路上的你,话还是少的很。走到电厂桥头的时候,就此就要别过了,我的眼睛已经有了些潮气。下车,被你握着的手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抽的回去,其实,我是想抱抱你,也更想让你抱抱我。你又上了丛戎兄的车越走越远,我能感觉,后窗玻璃你扭着头的样子。我站在车扬起的尘土里,终是不能自己,泪如雨撒。
我把你在给博客上我的纸条都收集了下来,如果打印在A4纸上,该是七八页的样子。那些纸条里字里行间的呵护,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呢?那天,我整理好纸条,做为一篇博文发到了博客上,碰巧的很,你是第一个读者,之后烟熏火燎的给我说,不要发呀,要删除。拉萨,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有时间想想你为我的事情,我甚至有点恨你,你不知道我的眼窝浅,泪珠儿多,你为什么老是把它们给引出来呢!
长时间的孤独很容易造就不好的个性。我的博客关关停停,每次都搅得你的日子不那么安稳。记得有一次关掉之后,一个多礼拜没有开,你甚至联系到了文竹他们,让他们联系我,看我,瞧我。
我是一个对社会失望的人,与其这样说,不如说社会因有我这样的人,社会有些颓废和灰质。我不喜欢投稿,但我这两年我所发在报刊杂志上的字,都是因你而果。
太多太多。
早就想为你写一些字,每次摊开稿子,但心里的千言万语总涂不成稿子上那蓝色的墨迹。这多少让我有点伤心,为自己的说不出的爱。这可能跟自己的的性情有着很大的关系。就如同这个世界之所以有战争,最主要的问题是每个人有着不同的想法和做法。性情也是这样的,但我要让你知道,你一直在我心里,就算沧海桑田,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写到最后,还是想借用老舍《想北平》一文的结束语:
好,不再说了吧;要落泪了......。
稿:2012
拉萨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