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长恨歌》：清醒的人最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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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忆的《长恨歌》，讲述了一个上海女人四十年岁月里的喜怒哀乐，优雅浪漫了一生，晚景却出乎意料的凄凉，寂寞套寂寞，死于非命。

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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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故事的主角王琦瑶美丽且优雅，她曾是太多人心头的朱砂痣。她不单美丽，且有风情，一举一动，都有几十年前那种缓慢精致的优雅。李主任，程先生，阿二，康明逊，萨沙，还有老克腊，无论老少，他们都为她的美丽所倾倒。她说，人总是熬不过光阴的。她知道，金玉良缘就是专派给木知木觉的人的。越是刻意追求，苦心经营，越是不达。她通晓一切人情世故，看得通透。然而，却无法活得通透，她还是免不了在这尘世兜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子，像是在上海这城市里逐水草的游牧人。

她聪明一世，然而一时疏忽之语，葬送了她的生命。使人忽觉人生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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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问，沉栖姑娘，你是否愿意做王琦瑶？她美丽优雅，一生在达官富贵者，抑或貌美有才情者间流连，让很多人艳羡。然而到手的幸福也是屈指可数罢了。如果用一个字形容她的一生，那就是“雅”。

是否愿意做蒋丽莉？少时家世福贵，生活无忧。可喜欢的人――程先生，自己生命里的一抹白月光，却是王琦瑶唾手可得的且弃之如敝履的人。最后尽管程先生已经开始试着接近她，她却几近苛求，过不了“王琦瑶”这个坎儿。最后两人也不免分道扬镳。她参加革命，一生想加入这个组织。后来，她嫁给了一个老实却粗俗的山东大汉，生了三个孩子。生活却始终不如人意。最后得了癌症，大出血而终。她一生挣扎，一生不如意。如果用一个字形容她，那就是“真”。

说到底，人都是这样。得不到总觉得，拥有就好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求。得到后，却又开始得寸进尺，几近苛求。这便是人啊，无怪纳兰容若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蒋丽莉对程先生，很多时候，又何尝不是我们的缩影呢？

其实，王琦瑶还是要比蒋丽莉要幸福。毕竟她想要得到的还是得到了，尽管这需要同等的痛苦做代价。故事中最幸福的还是薇薇，王琦瑶的女儿。有通透的母亲做引路人，她也觅得良人，一生平静幸福，无需太过努力挣扎，却也得到了平淡的暖。尽管，她一生的经历，都及不上她母亲十年的所经之事。王琦瑶所活一世，竟比她十世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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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出现了太多女性，我却唯独最心疼程先生。一生的轨迹，都与王琦瑶有关。王琦瑶，是一次又一次掠过他眼前的江边风。他用他自己一生的时间，做了她岁月的边角料。

王安忆，她把人生看得很透。记得看沈复的《浮生六记》时，译者说沈三白的妻子，善良，通透，慈悲，言辞中透露出这是做女性的最高境界。二十多岁的我，被她笔下的世界所吸引。尽管初看时，觉得语言如此繁琐，待到一步一步看下去时，却无端被故事吸引。她的语言华丽雍容，有着古典美，比喻充满新奇，令人艳羡，却终是学不来。她的故事，引人入胜，无形间让人在故事的夹缝里看到了人生。这是继《平凡的世界》之后，第二部让我看到废寝忘食的作品。同时，我似乎也懂了日后该如何写作，尽管是恍恍惚惚，似懂非懂。有趣的故事，和深刻的内涵，浪漫的氛围向来是不冲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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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看完了王琦瑶似云似水般的人生，不过水是流水，云是行云。可我还是喜欢平淡，偶尔微澜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