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8-03

（9）

王婶办事就是利洒，一周后回信了：老邵家的五姑娘，人没挑，初中毕业，属虎的，根正苗红人也本分，就是个头矮点。不知大侄儿中意不？

我红着脸低着头没作声，妈接过去说：“中不中，相看了再说，兴许人家看不上咱家呢。”

“那就说定了，我去邵家递个话。”王婶甩着大脚片子走出门。

见面那天，是王婶领我去的，路上她一遍又一遍叮嘱我见面要注意礼节，怎么说话。我都暗记在心，还准备了一套台词。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王婶来到邵家，我的心怦怦乱跳。

迎出院的有四、五个不同年令段的女人，她们跟王婶打招呼“来了，快，屋里坐。”我被推到主角的位置。

王婶指着我介绍说：“这是小王，铁匠王八级家的老大。”

接着介绍女方各位。“这是邵大娘”我起身向白头长者躹一躬，“大娘好。”

“这是大姐”王婶说。我鹦鹉学舌般地重复着“大姐好。”

接着是三姐、四姐、高姐、支姐一一见过，躹躬、问好，给我整朦了，怎么这么多姐呀，我心想。

最后从门后扯出一个“小不点”介绍说：“这就是邵五，相看相看中不中？”我俩都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直看对方。“还磨不开面呢！”一片哄堂大笑。

接下来，糖果、瓜籽盘端上来，大家边吃边询问她们要了解的问题，有问必答，象似”过堂”。在那工作，干什么活的，年令多大，什么文化，家有啥人，是不是团员等基本情况。而后是众姐们交头接耳品头论足，从表情上看是过关了，最后是让邵五表态，她只说三个字：不，知，道。撒腿跑了，象一场闹剧。（1973.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