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幸福迹——安魂曲(第195周)

2023-04-23  本文已影响0人  鏻心小页

勇敢者,永恒着;

是那夜河中萤火。

勇敢者,永恒着;

带着小船向岸佐。

睡吧,睡吧……

睡吧,睡吧……

——《安魂曲》by L.Y.

1.《苏东坡传》

每到一座城市,都喜欢挑上一两本书。

又见重庆,一本《苏东坡传》送自己,一本《城南旧事》送朋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东坡的一生,倘若草草地看,蛮惨。他一生颠沛流离,仕途坎坷,同至亲离多聚少……但就他这多舛的命途, 你若细细品味,却极妙。妙在对于这样一颗顽强有趣的灵魂,烦恼苦闷,困境罹患都无懈可击……

他既有真性情,又具幽默感。敢于直言不公,集至大至刚之浩然正气于一身;又不吝柔情至诚,吟诵一曲曲婉约忧伤的诗歌浇灌着不灭的真心。

东坡的个性,和这世间所有的可爱都如出一辙。那便是——敢于真实却不粗鄙,却不简陋。

或许每一个时代,或许每一个人,都要面对悲哀,都要直面难堪。但再可悲可叹,再尴尬难耐,只要还有一颗孩童般的纯真之心,一切不都可以化作生动活泼的生命素材让人只需付之一笑吗?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好一个“谁怕”!

邪灵巫鬼他不怕,山神老爷他亦不怕。

他凭着“不怕”二字走天涯,凭着一身正气闯四方。

人命不可挑,但人心自可求。

愿我也能持一颗火热跳动的赤子之心,到老不变更,临死不勉强。

2.Live House

贵阳是我家,这里有真挚的热忱,这里有不灭的希望,这里还有着不死的灵魂。

那些生动有趣的魂魄,或如火灼热,或如水流淌,或如风飞舞,亦或如土滋养……若歌,若诗。

周六在学生们的带领下去了Live House,有幸观赏到“天选不如人选决赛”现场中贵阳本土优秀乐队们的精彩表演。

近乎不惑之年的我,一袭流行装扮,混在人群之中,仿佛也才满21。这里只有一群年轻不认命的心,连同我在内,那些心脏跳动得一样火热,一样勇敢,一样真实。

褪去周身皮囊,卸下面具伪装,你我究竟是谁?

或达?或穷?

或富?或贫?

或贵?或贱?

或高?或低?

或真?或假?

或活着?抑或早已死去?

不必回答。

因为,有些问题

从来不是为了答案才存在,

毕竟问题自己知道

那些不回答的人才有真答案。

如今世界越来越小,争吵却越来越大。生存越来越浮华,空气污染却越来越可怕。

声音越来越多,色彩越来越浓,只可惜斑斓的浓雾终于让人难分黑白,难识美丑。

坚挺的脊梁是必非要披上一件浪荡的外套,光鲜夺目的华丽却盖不住臭气弥漫烂了的心。

好在,音乐不死。诗歌未亡。

李元胜曾说:写一首好诗约等于干掉两个坏人。此话,不卑不亢,有真实的分量。

在此,致敬坚持做音乐的本土英雄。

我的贵阳,有着每一个坚持着骄傲的灵魂,才真屌,才真帅。

3.“为了忘却的纪念”

一九一八年四月,鲁迅在陈独秀创办的《新青年》上首次发表了自己的文章《狂人日记》,从此这只带子弹的笔就再未停下。

起初,陈独秀他们邀请鲁迅做文章时,鲁迅曾不以为然地说: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吗?”

答曰:“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是的,鲁迅先生就是寻着“希望”二字,开始了探路之旅的。

儿时,读语文课本里鲁迅的文章,多少是有些厌烦的。那时候大抵也理解不了中国文人的那份忧伤情怀与傲骨铮铮。而今十几年过去了,恰巧到了鲁迅写做《狂人日记》的年纪。再读他的文字,近乎泪目。

百年过去了,人性似乎依旧。中国之脊背似乎并不比《端午节》中的方玄绰更硬朗,无知之蒙昧者并不比阿Q等人更清醒。而人与人之间的那层隔膜,也依旧如先生与闰土成年一般,只能由着纯真与可贵深藏于心底而置若罔闻。

只是希望,依旧还是在的。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我还暗地里笑他,以为他总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只是他的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

再难,写下去。

再疼,爱不亡。

为了忘却,也要纪念。

上周偶然间,同一位学生聊起了读鲁迅的自己,忆起那日读完鲁迅忍不住失声而泣的自己。

太喜欢鲁迅,因为他和我一样。

始终坚强地选择清醒着

依旧悲伤着自己

却也要将坚定的希望替他人留下。

这是我的脊背,亦是我的倔强。

4.大冰的小屋

上周短暂的停留,在重庆十八梯,误入了“大冰的小屋”。

果子一身素白,一把吉他,一脸干净的笑。我为自己点了一首朴树的“No fear in my heart”,他笑得尴尬,奈何不会。

果子大方致歉,送了我一首《猎户星座》……只可惜,他太年轻,《猎户星座》终不适合他,少了份凄美,只一份懵懂的昏睡。

还是《十点半的飞机》属于他,半分焦急,半分无奈,但满分的豁达与从容。这就是年轻的心,永远干净迷人,不带杂质,过滤忧伤。

之后一小时的大合唱,从童年的儿歌,父母的老歌,流行的情歌,一直唱到抖音神曲。才突然发现,原来音乐一直如同泉水始终滋养着我的生命。

……

……

一杯久违的长岛冰茶,带着西伯利亚浓烈的酒精与悲壮,让我微醺得刚刚好。

“这是咱俩第一次来酒吧吧?”

“还真是。”

“哈哈哈,Nice to meet you!Cheers!”

一杯柠檬水

一杯鸡尾酒

相识17年,

相守12年,

却还是只许来日方长。

我和老公,

坐在“大冰的小屋”,

相视一笑,陌生却又熟悉着。

走出小屋,

“我在你全世界路过”的标语赫然立在十八梯的台阶上,一副网红打卡不可错过的嚣张模样。

“这玩意儿,不是曾在稻城亚丁吗?怎么哪儿都有啊?真是阴魂不散。”我嘟囔着。

“哈哈哈,确实。”

坚挺愈炸愈强的重庆,

偏爱倔强唯我的贵阳。

再听一遍《安魂曲》,

还是洗洗睡了吧,

时间毕竟真的不早了。

睡吧……

睡吧……

勇敢的人……

睡吧……

睡吧……

高尚的人……

睡吧……

睡吧……

活着的人……

睡吧……

睡吧……

逝去的人。

Kathy

2023.4.24

贵阳·佳境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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