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医
距离 7.1日第一针,今天已经28天了。
凌晨05:30,妈妈打电话叫我起床,说已经在医院开始排队了。早上06:50,妈妈又打电话说排了个第二名,催促我快点到。胡乱洗漱了,抓起包就准备下楼,又回过头来拍拍儿子的屁股,提醒他快到时间和悦妹妹早上跑步的约定了。儿子动弹一下,说知道的。
连走带跑的到楼下,买了2个青菜香菇包子,3元钱,坐在车上狼吞虎咽的吃下,就是怕到了妈妈跟前被妈妈训,说我拖拉。
昨晚一夜没怎么睡好,来例假了,这次几乎没有什么以往惯常的胸部涨的征兆,就是晚上慢跑时觉得略有点儿疲乏,回家洗漱就发现来了。晚上睡时,腰里垫一个薄枕头,腿部垫一个枕头,晕乎乎,昏沉沉,开了空调睡,冷,关空调开窗睡,又燥。如此这般,直到天亮被妈妈的电话喊醒来。
07:15分到医院了,第二针明显人少,外围没人排队,只有二十来人排在医院大厅一侧,妈妈和高妈妈并排坐着,第一名是个老者,我笑妈妈,就差一个今天就得第一了啊!
妈妈是个不辞辛劳的人,昨天做了一天的豌豆酱,到凌晨一点多才忙完,凌晨四点多就起来洗衣服,5点多就跑医院排队了。医院8点开始正式开放打针,等待期间,妈妈热心的维护现场的秩序,唯恐有人吵闹,果然有两位男士,一个说排的第七名,一个说医院有熟人想怎么排就怎么排,言语间就要起冲突,又不见有安保人员出面制止,妈妈忙不迭的凑过去,劝说两边算了,不要吵,都退让一步,两位男士高一声低一声的讲狠,人们也都跟着妈妈一起劝解着,总算调解开了。遇到有人咨询或不明就里的张望,妈妈就指引别人排队,这样一来,妈妈连坐的功夫也没有了,干脆站立着,随时准备出面维持秩序。我笑说,您走哪儿都不得闲!妈妈是个热心肠,极具公众意识。
有了第一针的经验,第二针排队、针前问询、书面签字、电脑登记、针剂配置都有条不紊,到了最后一环,注射!平静的心瞬间紧张。
今天操作注射的是两位男医生,一个辅助器皿的是个实习生模样,个子高高大大,年轻又帅气。实施操作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医师,言语温柔,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是和蔼的医师,这样,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注射医师拿着药剂盒子,念到我的名字,我端正坐下,双膝并拢,包端正放在膝上,自觉拉下左臂肩上裙袖,腰背挺直,目光直视前方,医师坐于我左侧,余光中能看到医师的胳膊和正在举着针管操作准备的手,我脑袋一懵,瘫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的一下子抬起来,下意识的要去挡住医师抬着的胳膊,仿佛是想阻止医师的胳膊抬起。我的身体笔直端坐,头坚定的朝向前方,一点儿也不侧歪看向左侧,虽,心中起伏不安,却,面无表情,目光坚毅,就像英勇迎敌的战士。
医师说,别紧张,我还没有打呢。我也不回应,不扭头,不说话,不塌陷,妈妈在一边说唉,这孩子,这么大个人了,就是怕打针。
医师胳膊抬起来了,我一双手轻握着医师的胳膊,也许,这样能让我感到安全。医师说没事。我不说话,如战士一般端坐。我害怕针,我等待快点结束,我目光笃定,我坚定不移。
没有针扎进去的感觉,没有疼,没有涨,没有麻,只有很轻很轻的按揉。原来,已经结束了,医师正轻柔的帮我按压着,医师说可以了,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按压着的棉签继续按压着,起身到一侧休息区,才发觉腿脚都无力了,适才紧绷的全身一下子瘫软了。
原来,刚才的勇敢,全是硬撑。
食谷者愚,食肉者鄙,食气者寿,不食者而神明不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