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双全辛弃疾，“动”“静”之间描人物

文武双全辛弃疾，“动”“静”之间描人物

浅谈《剑履山河——辛弃疾传奇》的视觉艺术与人性探索

这是我第二次来参加成华区作协的作品研讨会。上次是三月初参加郑光福老师《岁月留痕》和饶友君老师《火苗旺盛的地方》两本书的分享会。说实在的，我这次来，是因为受成华作协各位老师参加研讨会的认真、专业、全面的态度感染，才专门抽出时间，来向大家学习、请教、取经。

张帆老师的长篇小说《剑履山河——辛弃疾传奇》，自出版以来，无论是在金牛作协，还是成华作协，包括其他地方，都备受大家好评。有很多老师写的书评，我能看到的，都认真看过。我也给这部作品写过书评，我写的书评名字叫《呼之欲出的辛弃疾，挥之不去的家国情：〈剑履山河——辛弃疾传奇〉带来的视觉冲击》。

我觉得，写透一个人物，无非不过要抓住他的特点，通过人物的特点表现他的性格特征，通过他的性格特征完成他的人生叙事，如此这个人物也就被作者写透、被读者记住了。张帆老师的《剑履山河》，写的是辛弃疾，辛弃疾是谁？辛弃疾是南宋时期文能提笔写词、武能上马杀敌，在中国历史上声名卓著的“词中之龙”。写这样一位能文能武的历史名人，突出他能武的“动”、能文的“静”，也就把他的人生透彻地展现出来了。

今天，我和大家一起分享张老师这部著作里的一“动”一“静”：“动”的视觉冲击，“静”的人性探索。

张帆老师这部作品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特别强大，阅读起来十分有画面感。我最先看这部作品是看张老师发给我的电子版。刚看开头，就吸引了我：一位银发青衫骑红马，疾驶如风的燕赵侠士，从风雨南宋扑面而来。极具画面感的文字，让人痛感国破家亡、乱世流离的悲壮凄凉。接下来，辛氏一家为刚满周岁的辛弃疾举行预示人生未来的抓周仪式。小小辛弃疾竟然一手抓代表文章的毫笔，一手抓代表武功的木剑，一家人沉浸在故国沦陷之中，却被这预示着辛家要出文武双全人才的“预兆”倍感欣慰。这样的画面，定格在我眼前。

后来我拿到张老师作品的纸质版，对这个章节更是反复阅读。在这部小说中，我看到更多让人震撼的画面。辛弃疾亲眼看见父亲辛文郁被金将金兀术吊打，爷爷辛赞带领大家一起高唱《满江红》，辛郁文被完颜亮射杀；辛弃疾飞马追回和尚义端盗取的耿京大印；辛弃疾率五十骑勇闯金营活捉张安国；宋室君臣争权夺利、金国将士图谋深远；义军占山为王、流寇趁火打劫等等，兵荒马乱一片风雨潇潇、战争风云笼罩中原沃土。辛弃疾不但有上山入义军，南下联朝廷；千军帐中擒叛将，荒凉滁州孕民生的勇猛，还是潭州筹建民军，力复故土写《美芹十论》，注重百姓休养生息的干才能吏。在飘零破败的南宋，辛弃疾如同一匹卓尔不凡的黑马，闯入赵家朝野，从历史深处跃然纸上。张一帆老师不仅熟稔历史，而且文笔犀利、文字功底深厚，运用影视叙事的简洁干练，有很多地方就是纯粹的人物对话，把宋金对垒下的君臣、流民、匪寇各色人等刻画得入木三分，将乱世之中老百姓流离失所的凄惨景象描绘得淋漓尽致。一幅幅南宋颓废、金虏豪强，官场尔虞我诈、百姓水深火热，战场马革裹尸、男女情深意长的画面令人目不暇接。在“动感十足”的打斗画面之外，张老师在这部作品里还对人性进行了探索。随着张老师不疾不徐的书写、不慌不忙的语调叙述，在一幅幅看似“平静”的图画中，我欣喜地看到张老师笔下的金国将领，不再是完全的残暴冷酷，他们也充满了正常的人性善良，心底深处也具有人类应当具备的正义感。文学作品，特别是人物长篇小说，几乎都有“正反”两派，很多作者不由自主地选择站队。陈寿写《三国志》，尊曹魏为正统；罗贯中写《三国演义》，却是尊刘贬曹。但是张老师在他这部作品里，对金国人有正确认识。金国人与大宋人一样，也是人，也有正常的七情六欲，也有好坏善恶之分。这样的人性探索值得称道。人人都想做皇帝，但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得了皇帝。泰山义军首领耿京死于手下谋害，金国皇帝完颜亮亡于暴戾无常，赵氏皇室更是你还未开唱，我就想登台。辛弃疾就是在这样的乱世中谨守着自己念念不忘的精忠报国心、挥之不去的强烈家国情，顶着奸佞对自己“归正人”身份的肆意倾轧，一步一步走向抗金复国的艰难之旅。“公平本该天下事，天下从来无公平”，作者一笔写两国，一书装古今，最终向世人阐述的是国土完整、民生安稳才是存国根本。激动人心的战场挥戈、紧扣心弦的官场争斗，在家国破碎、苍生离乱中显得更加悲怆。辛弃疾还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只有让更多的人知书识礼、忠君爱国，才能抑制贪桩枉法，消除霸蛮暴力，也才有社稷安稳、国家兴盛。”所以他要修复岳麓书院。只有思想健全的人民、信仰坚定的国家，才会国泰民安；只有海清河晏、时和岁丰，辛弃疾的梦里才不会有金戈铁马，他的词作才会更加清新细腻、明快张扬。整部作品充斥激烈搏杀的场面和缠绵悱恻的爱情，时而金戈铁马、刀光剑影，时而卿卿我我、难舍难分。跃马扬鞭、金刚怒目，侠骨柔情、儿女情长的辛弃疾呼之欲出。无论是对青梅竹马寒鹃姑娘的忠贞坚守，还是对金国公主贞儿的婉推坚拒，热血喷张的辛弃疾都表现出一位伟丈夫的傲骨侠义。自古英雄配美女，与辛弃疾有关的女人，演绎出的也是家国大义。唯美的爱情余味悠长，热血肝胆里更有硬骨柔肠。“动”“静”之中，《剑履山河——辛弃疾传奇》里创作虚构出来的故事情节，也足以令人心魄震荡。市面上写辛弃疾的著作不少，从各个方面写辛弃疾的论文也多，写辛弃疾要想格外出彩，似乎很不容易。张老师这这部50万字的皇皇巨著，集战场、官场、情场和老百姓生活的日常，让读者领略了宋、金之战带给皇帝、大臣、百姓的悲欢愁乐，更为书剑精绝的传奇辛弃疾哀婉悲叹。书写历史人物，不但要交待宏大的历史背景，更应该用同时代的其他人物来予以衬托。历史是过去发生的事，还原历史镜像，不但要以历史见证者的角度描绘历史，而且要以寻找历史真实的虔诚去还原历史。德国哲学家卡尔·雅斯贝斯说：“历史既是曾经发生的事件，同时又是关于该事件的意识；它既是历史，同时又是历史认识。”这部《剑履山河——辛弃疾传奇》如能再把同时代的更多名人，比如陆游、朱熹等的爱国热情进行深挖串联，与辛弃疾形成更加密切的呼应，爱恨交替的悲壮会更具震撼效果。这也为准备写或者正在书写历史类文学作品的作家们，提供一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