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岳父
来江城已有几日,秋风渐凉,早晚的温度与中午相差较大。
五号是岳父生日,将近十一点半,突然想起,正好看见丫姨发来提醒的消息,赶忙丢下手中的活儿,擦净双手,解开上衣口袋,掏出手机快速拨通岳父的电话。
“喂,爸爸,我是春年,吃饭了没?”
“喔,春年啦,我正准备吃饭,你呢?在外面还好吧?要注意安全呢!”
电话那头传来岳父熟悉的男中音,还有家人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与欢笑声。我的脑海中仿佛看见那热闹的场面。我给岳父传递了我的生日祝福,听他乐呵呵的笑声和关爱我的问候,心里暖暖的。
繁华的街景留不住思乡的心我和妻的相识还得感谢岳父,是他首先知道天底下有个普普通通的我,并相信我的实在,不嫌弃我的愚呆,放心将闺女手让我以牵,用信任的目光期望我们有更好的幸福和未来。
与妻相识到现在,从花前月下到柴米油盐,我们风风雨雨的一路上一直都有岳父母的关爱和激励。
岳父有五个宝贝闺女,个个聪慧能干,五位姑爷中,也就我愚呆。在岳父岳母眼里,他们一视同仁,都一样,给别人的关爱,我也一样不落。
我在《向阳的山洼》里说:“岳父母从来不对姑爷说重话,但对他的闺女们说话音量较高。他一直都是宠着我们这些做姑爷的,即使姑爷做的不够好,他也只是稍微说说他的闺女们,打鼓闻声,听话知音,我们这些做姑爷的会隐隐不安,从而把自己的大男子主义收敛起来,悄悄安放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再悄悄融化消逝。”
我曾经深挖过的土地记得丫头两三岁期间,一直都在岳父母身边成长,我和丫妈安心在郑州打工。每次想孩子打电话回家,他们总是说孩子很好,家里没事,一切都不要担心。事实上丫头被他们照顾的确实很好,今年丫头上大一,说起童年往事,丫头也一个劲的感谢外公外婆。
岳父母的五朵金花,有两朵开在外地,他们每年都会抽时间去看看自己的两个贴心小棉袄。小棉袄对他们也挺好,惹得左邻右舍都羡慕,经常对岳母说还是生丫头有福气......
老两口在家一直不肯闲着,种小菜养绿茶,捕河鱼饲鸡鸭,前年还看了两头大肥猪,三百多斤一头,直养得头肥耳大,一步三摇,喜死人了。
每年的清明时节,正是江淮大地的采茶季,岳父母这段时间最忙。提前几天电话打给头年预订的采茶工人,否则临时工提着灯笼也找不到 。外地的人手生不会摘,工资待遇还不低,一天摘不了多少茶草。就怕下雨,雨催叶长,此时摘的茶制成后口味偏淡,买家不看好。
桐城人买茶叶喜欢越早越好,俗话说:一茶苦,二茶涩,三茶四茶好喝没人摘,买家不管这些,只管早。
傍晚下班,我抽空回家接摘茶叶的丫妈回来,岳父正忙的不可开交,兜里的电话不时的响起。他要把山上工人刚採的茶草一一运送下来,放簸箕里摊开冷却,要不然茶草色泽不好。山高路远,体胖腰圆的岳父来回一趟,会累得止不住的气喘吁吁。这里刚弄好,茶厂炒茶的师傅又来电话催促快点过去,在机器的轰鸣声中交谈,岳父付出了喉咙嘶哑的健康代价。
深谷幽兰我光荣的接了几次茶草运送任务,心也想体验一下劳动的乐趣。山间小路坑洼不平,一直很不友好地待我这个山外来客,路旁丛生的杂草伪装了深浅不一的路面,让我这个眼神不好的小漆匠,一路踢踏着前行,深一脚浅一脚的,似酒醉的归人,似刚走路的孩童。
丫妈把工人手里的茶草集中在一个大竹篮内,篮子满了,再由我扛走。夕阳映衬下的大别山,草木葱茏,花香四溢,小小的鸣蝉不知深藏在哪棵草木的枝叶下,高声吟唱,待人走近,它又销声匿迹。一缕淡淡的山间兰花香,幽幽的漂浮在鼻子周围,只能闻味,却找不到真身。
蝉鸣花香引得我意乱神迷,丫妈见我停停走走,吆喝声不断的传过来:快回去,太阳都下山了哦,眼睛不看路,做么事!
竹篮子挎在胳膊上,勒得手臂酸痛,扛在肩头走路又怕不稳弄洒了,可怜我不停的左手换右手,右肩挨左肩,真不知岳父是如何运送的。
岳父是个热心肠,年轻时跑推销,头脑灵活,人脉较广,当然家庭开支不可避免的也就大了,而他则应付自如,村里人有什么事,都爱找他帮忙,基本如愿。
帅气端庄的岳父母我在心里暗暗的佩服他。
风渐渐凉了,等我收拾完手头的活儿,回家后一定去看看他们,衷心的祝愿岳父母晚年幸福,寿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