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酒吧【22】

【叶小鱼五】

沈倾城吓坏了，左躲右闪，一会儿功夫就面色苍白，冷汗淋漓，嘴里不住喊着，“芳华小姐，你怎么了，芳华小姐你醒醒，我是沈倾城啊！”

“芳华！”

“芳华！”

芳华就像听不到一样穷追不舍，罗裙在身后翻飞，她似乎也没有多少耐心，终于在追了几圈之后，一声怒吼嚎叫着跳起来直接对着沈倾城扑飞过去。

叶小鱼意识模糊，机械地躲开芳华，转了转眼珠想起什么似的伸出手去，纤细的素手瞬间红光四射，她只一挥就在沈倾城和芳华之间落下一道芳华流转的透明屏障。芳华一头栽到屏障上，倒在地上不动了。沈倾城惊愕地躲在叶小鱼身后，想想不妥，又哆嗦着躲开，“你，小鱼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脸色比刚刚更加苍白，“你，是人是妖？”

叶小鱼呆呆望着自己的手，刚刚怎么忽然这么厉害了？她明明只是一只没什么能力的小妖。那些大妖们的打打杀杀从来都和她没关系的。因为害怕，因为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她才会和咕咚哥躲到远离妖族的丛林里来的，可她刚刚明明很厉害的样子。

“你到底是人是妖啊？”咣当一声，沈倾城被绊倒在门口，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木棍，声嘶力竭地对着叶小鱼喊。

“公子，我是妖也不会伤害你的啊，我会保护你的，公子应该安心才是。”叶小鱼蹲下身向着沈倾城伸出手去。

沈倾城没看叶小鱼伸出的手，一哆嗦爬了起来瞬间跳到门外，“不要伤害芳华，你不许伤害她！”

他转身就跑，似乎比刚刚躲避芳华的时候跑得更快。

“唉~”叶小鱼很泄气，怎么这个男人也这样俗气，知道他是妖了跑得比兔子还快，是妖怎么了？也分好妖和坏妖的嘛！她叶小鱼自始至终都是一只好妖无疑。

叶小鱼抬起芳华的脸，苍白无血色，脖子的左面有一个清晰的齿痕，看样子血液已经被吸光了。与其他人相比，她的心脏还在。可她当时目露蓝光，神情呆滞，行动迅捷，分明是被控制了。叶小鱼头很痛，她努力地想，真相似乎要破土而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用拳头敲打着脑袋，围着芳华的身体转着圈。

叶小鱼转了半晌忽然灵光一闪拉起芳华的脖子，掰开她的嘴巴去看她的舌头，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蓝色的，她卡住她的脖子，画指为刀迅速切开她的胸腹，把那颗蓝色的硕大的心脏挖了出来。

“小，小鱼姑娘！”书生去而复返，他见到叶小鱼一只手按着芳华的脖子，一只手攥着一个蓝色的心脏，嗷的一声倒在地上，“你在干什么？你，你，你，你杀了她？”

他眼睛里满是褪不去的恐惧，“你为什么要杀她？她恐怕只是一时的失心疯而已，你这只妖，杀人的妖，你，你，我和你拼了……”他怒极，哆哆嗦嗦捞起脚下的一块石头像叶小鱼砸了过去。

叶小鱼侧头躲开，把心脏伸给沈倾城，“公子，你看她的心都变成了蓝色的，她人早就死了。”

“被谁杀死的？”

“被妖！”

“又是妖！又是妖！什么妖？是哪只妖？我认识的妖就只有你……”他语无伦次，脸涨得通红，全然没有了当初竹林边小桥上的从容清隽。

“真的不是我啊，公子。你刚刚看到的是一个已经死了的芳华姑娘。”叶小鱼想上前解释，转身想放下那颗心又觉得不妥。只能背过身切开它，从中拿出那一滴蓝色的晶莹剔透不断滚动的小珠子。果然是它。她把手心伸给沈倾城看，“就是它，是它控制了芳华的尸身。”

“咚”的一声，叶小鱼额头剧痛，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头打在她的头上，温热的血顺着眉毛淌了下来。

“绝无可能！”书生厉声怒斥，“你就不要辩解了，我亲眼所见怎能有错，你挖出了芳华的心，还企图嫁祸这颗小小的珠子……”他还想继续说下去，那颗蓝色的珠子忽然转动起来，噗的一下，消失无踪，连个水渍都没留下。

叶小鱼吃惊地看着空空的手心，忽然觉得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了，这个又蠢又硬的书生定不会听她的了，只是她是妖这一件事就可以让他坐实了她杀了芳华的事实。

她叹了口气，抬手擦了一把流到眼睛上的血，转头把那颗已经褪去蓝色的心脏放进芳华身体里。用手轻轻一抹，那里已经封上了，“沈公子，你把芳华姑娘好好安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