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的夜

若不内省怎会羞愧，

一个人的时候，

被淡忘的很多往事又会悄悄地

爬上心头。

象光线一样死死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长长的影子谜语一样藏在身后

象在躲避某种良心上的谴责与追问。

宽广平坦的马路上，

年老的母亲弓着身子一步步向前艰难地挪动，

满头的白发差不多要磕到地面，

象一个毛拖把在清洁地面。

驼形的背上好象扛着千斤重物一样。

而我高大的身影只能漠然地跟后在身后，木讷地

看着蚁行的母亲机械地向前移动。

既不能半蹲着挽扶一程，

又不能跪下来干脆把她扛在背上

或者抱在怀里，唉，

她那半环形的腰脊靠在背上也不安稳，想抱也不知如何用力才好啊。

有时候一个儿子还不如老人手中

一根冰冷的拐杖。

西下的夕阳更加缩小了母亲的佝偻的身影。

暮色一点点在家门口聚拢成一个羞愧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