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岁了,有点像开玩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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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看过一本寓言漫画,漫画的两个主人公一人吃着一根香蕉,吃完把香蕉皮抛到身后,拍拍手说:“香蕉真好吃。”
从那以后,我都会在小学语文练习册“最喜欢的水果”一栏,毫不犹豫地填入“香蕉”。导致直到现在,家人们都以为我最喜欢吃香蕉。
他们不知道,那时我总喜欢把香蕉拿到路上吃,吃完学着漫画里的人把香蕉皮反手抛到背后,拍拍手说:“香蕉真好吃。”
二年级看猫和老鼠,有一个汤姆倚靠在冰箱门上吃鸡腿的场景令我印象深刻,我觉得汤姆一口把鸡腿吃到只剩一根骨头的样子简直帅爆了。
所以后来每次家里吃鸡肉,我都跟妹妹争抢那块切得比较大的鸡腿。妈妈发现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会再把鸡腿切块,而是留下完整的两只。
她只是想满足馋嘴的小孩,但她不知道,小孩想要的是像汤姆一样一口吃掉一整只鸡腿,只留下一根骨头的帅气。
奥利奥广告出现的时候,我去超市买奥利奥,总不忘多带一盒奶。回家后把奶倒到透明的玻璃杯里,拿出一块奥利奥,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
前两天看了一部电影《蓝莓之夜》。女演员坐在吧台前,右手持叉,一口一口吃着松软的蓝莓派。王家卫给了蓝莓派两个大特写,乳白的牛奶在蓝莓果酱里摸索着流动,然后缓缓地渗入、交融。
好了,周末去买一个蓝莓派。
前十九年,就在这种中二的模仿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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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的时候想过自己二十岁的模样,应该是像嬢嬢春霞一样皮肤白白,穿白色的外套,涂好看的指甲油,兜里揣着很多零钱,说大人听不懂的网络用语。
八岁的时候想过自己二十岁的模样,应该是像教语文的熊老师那样有好看的酒窝,身材小小的,耳朵里随时塞着耳机,双手插入牛仔裤兜。
想要孙悟空的七十二变,黄飞鸿的飞檐走壁,想要变得像卫斯理一样厉害。
作文课上换过无数个理想,用自以为高超的现在进行时写关于未来的想象。
可到了二十岁真正的现在进行时,我只成为了我。
现在偶然回头,碰见自己,不甚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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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点开空间个人页面,屏幕上开始自动掉小蛋糕。我数了数,一共十五个。
返回再点开,又是十五个。
“怎么可能没有零食大礼包呢!”朋友老早就打电话来。
“见面慢慢讲。”霈霈说。好像在去年,我们还是矫情到要发朋友圈的腻歪样。
“老婆婆,生日快乐。”大王说。
大珈还是照例分别在空间、微博都表白了一番。然后问我:“你会给我买包包吗?”
我说:“不会。”
早上起来,收到一大堆qq定时设定的生日祝福和电子礼物,手机收到各种淘宝店铺的双倍积分通知,热闹非凡。
从来没有反感过群发的节日祝福,也愿意相信这些定时发出的生日快乐含有真心。在这个年纪,任何人的生日都无与伦比——最后一个作为少年的17岁、宣告成年的18岁、最后一个一开头的19岁、看起来很恐怖的20岁、真正变成大人的21岁。即使平日的点头之交,也愿意在生日时送上一个定时发送的祝福。朋友圈雪藏的人,也愿意在别人的生日动态下点个赞。
毕竟,大家是都在一个个生日宣告的仪式感中,试探着前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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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岁了,有点像开玩笑似的。”第一次读《挪威的森林》,读到直子说的这句话,没有什么感触。
那时我十几岁,觉得二十岁是说着玩的。
然而到今天,我真正二十岁的时候,我又想起这句话。于是我找到那本书,翻到这一页,看直子说:“我,一点儿也没做二十岁的准备,挺纳闷儿的,就像谁从背后硬推给我的一样。”
我啊,好像也还没有做好二十岁的准备。
二十岁,意味着双十一不可以向爸爸要补贴了。
意味着有些重大的决定,需要自己承担后果了。
意味着,再过十年,我可能就要结婚了。
好恐怖哦。
<End>
文字 :20岁的壹子
图片:小代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