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台湾环岛游之十二 惊悚夜路
天黑下来便意味着晚餐时间到了。出了校门却发现之前物色好那些校门口的附近店都关了门。怎么办呢,只能往回走了。看看在去车站路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暂时垫一下肚子的吃的。印象中这段路格外的长,像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天黑下来,这附近夜竟然没有什么灯火,真是奇怪。
沿着路走看到附近散落一些冥店、寿衣店,走着还看到一个路标指向火葬场,我和afa突然不约而同的毛骨悚然起来——下午我们走过这条路的时候,到处是明亮亮的阳光灿烂,记得我那会儿很想上厕所还偷跑去旁边的医院借用厕所。医院。等下,医院的附近是火葬场?!环顾四周,我和afa的手不由得抓得更紧,医院这时失去了阳光的照耀,样子十分惨淡,我们路过一家小店,有卖热食,店里的灯无力地亮着,好似它也要接近生命的尽头了。我不知怎么的,并不想吃饭,转了个头,我对afa说:"我要过去看看,我还没看过那是什么样的"。他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他脸色苍白,我感受到他手心微微的出汗。我当然很害怕,我能听到自己心脏的砰砰跳动声,每一声都那么清楚,我们两似乎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所笼罩着。天很黑,四周没什么光。我突然想起小虎在介绍时候无意间提到一嘴:"东海大学那片区的房价在台中属于比较便宜的了,差不多要………"当时他提了一嘴,也没说原因,现在我知道了。我同时心生怨念,为什么大家都说东海大学很美,可是攻略上面没有人提到东海大学周围的环境呢,难道就没有游人走过东海大学夜里的路吗?
但我还是很固执地掉了个头,我要去看那个火葬场。路标指着路左边的一条小路,一条上坡路,天黑,我看不清是怎么样的,模模糊糊的路。我们紧握着对方的手,一步一步往上走。我们依旧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但这次并不是因为放松,而是因为恐惧。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害怕却固执要上来看。其实还没到半途我就想反悔而退了没好意思开口。我觉得很没面子。我知道afa不会像我这么坏总嘲笑人,但是我自己心里觉得这样很怂。壮了壮胆子,给自己的双脚打气:前行吧小脚丫子,你也会有踏上这儿的一天,现在先来探探路。走到尽头,我们发现什么都没有,我们进不去,在外面瞧,也不过是黑乎乎一片,想要窥视里面,一点都不可能。天实在太暗了,明明是夏天,我们却觉得有点冷。于是原路而返。
饿。十分饿。不知为什么没什么力气。没有选择的我们只能在这家昏暗的小店里吃饭。我记得我们点了海鲜面,我记得里面有蛤蜊,那时候afa教我这么叫它,因为我家乡它不叫这个。不管怎么样,忘了是我还是afa,我早已不记得了,我们的记录表格里写的是“坟头面”,大概是afa幽默写上去的,因为我不觉得我会给自己吃的面取这样的名字。昏暗的四周,小小的店,摇曳的无力苍白的灯光,我忘了我们怎么吃完那样一碗面。只记得恐惧感一直伴随着我们,走的路是那么长就象没有尽头,很久很久才看到车站与明亮的路灯。甚至车来了我都害怕着,这样不可名状的感觉,车上一片死寂,我和afa都不敢说话,不得不安静地听着车的行驶声与我两的呼吸声,随着远离,我们渐渐看到开阔热闹起来的街道。
这附近的街道,热闹而幽静。散落四处的灯,开阔的天空没有云,街上三三两两的人,并不多,给我的感觉就是很放松悠闲,刚刚那些令人窒息的恐惧感荡然无存,就像那是发生在很久远前的事罢了。下车还需要走一小段路,我看见一家内衣促销店,外面还摆着摊,我忍不住对afa挤眉弄眼,他十分不好意思。我紧接着模仿着他的害羞的样子,看着他一脸窘迫,我再模仿不下去,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大概又是一次令我印象深刻的小事,他也看到我笑,他也跟着笑,一边说我坏。afa是,看见我笑便会毫无原因跟着我笑,跟着我心情好的人,在台湾,我这样捉弄他的次数多得数都数不尽,但是他后来告诉我,我们肆无忌惮的大笑,是在台湾最美好的回忆。我回他,我也就只会对他这样子肆无忌惮的闹,我不对别人这样,因为我读不懂人,或许我的玩笑会变成炸弹,让我与对方都粉身碎骨呢。有谁不会害怕在开玩笑的时候突然被当真严肃对待起来,空气都凝结呢。
只有afa才会无论我怎么样,他都会陪着我,一直守护着我。
不知不觉间奶茶店就到了。小虎说这家奶茶店是台中最好喝的。于是我们点了奶茶。我们还点了碗面吃。这个面卖相很好,吃起来也还不错,afa喜欢。意外的是,我没有很想吃。或许是奶茶喝多了,或许是看着afa满足我就很快乐了呢。谁知道呢。很多事情找不到确切的原因。我很开心,看着afa笑,就很美好了。店里大概坐了七八成的人,明亮的光,不刺眼,很温柔。奶茶并不惊艳人,很普通,恰恰是普通才伟大,过分好喝的也不过是开挂加了香精甜味剂罢,有什么值得好夸耀呢。
牛肉酱面 afa 还有我吃完我们决定不坐车回去,其实也没有车,八九点了,在台中等车坐车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们走回去了,走回去约需要四十分钟,穿过幽静的小桥,走过昏暗的路,路过摩托车店,我们停了会,等afa平息完他所有的羡慕。我知道他在台湾最大的遗憾是没能骑摩托车环岛。晚上没有那么热,有一点微微的风,是夏天的味道。我和afa挽着手,有时我会不小心碰到他的肩膀,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平凡对我们这样不常见面的人来说已是弥足珍贵。看到前面的店铺热闹起来,我知道夜市到了。我们又吃了一顿。怎么就这么能吃呢。
吃饱回去洗洗睡准备第二天要去高雄,走了半天的路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
后来问afa得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