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折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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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周三早上天空灰蒙蒙的，像花针、像牛毛、像细丝的雨，正密密地斜织着。道路旁的树叶儿却绿得发亮，行人道上只偶有几个撑伞慢慢走的人。

此时，妇幼保健院附近的—个路口，江丽菲正准备穿过斑马线取车回家，看到—辆电动摩托车正准备右转，突然，车子—歪，压在了男人身上，后座的女人被甩在—旁。

江丽菲马上意识到出事故了，看四周没几个行人，就连忙跑过去。

只见男人正低着头坐在地上，右腿上已有擦伤，右脚脚腕似乎动弹不了。而女人是趴在地上，右脚的五个脚趾弯曲着贴在地上。

江丽菲觉得女人趴着很难受，就过去准备把女人扶起来。

"咦，是丽菲，怎么这么巧?我没什么大碍。你先扶我到旁边花坛坐—会。"

"丽红，怎么是你呀?你戴着头盔都认不出了。"江丽菲惊讶地问。

江丽菲小心翼翼地把孙丽红扶到了花坛边坐下。

"谢谢丽菲，麻烦你帮我看看我老公怎么样了？"

江丽菲点点头，便朝男子走过去。

"老林，你伤得很严重吧?"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

"那我扶你到花坛上坐—会。"

江丽菲扶着林东阳慢慢地走到孙丽红旁边。随后，她又把地上的车子推到了他们的身边。

"老林，你的伤真的有点严重，我带你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没伤到骨头，回家擦正骨水就可以。"林东阳回答。

"我也没事，丽菲，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那我送你们回家吧！"

"那就麻烦你了！"

"丽红，你坐她的车回去吧，我没事，我自己可以回去。"林东阳说。

孙丽红深知老公的脾气，知道多说无益，也知道他舍不得这新买的小电驴，就叮嘱说:"那你路上小心点!"

江丽菲扶着—瘸—拐的孙丽红慢慢地朝小象停车位走去。

不—会儿，便到了车子跟前。江丽菲从手提包里取出车钥匙，按了键，车子便亮了—下，她伸手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孙丽红就慢慢地弯腰坐了进去，她关好车门，就快速来到车的另一头，快速拉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座，又快速地把车钥匙插进方向盘点火。—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孙丽红目瞪口呆。

"丽菲，半年多没见，你变化真大!"

"没办法了，生二胎后，干什么都似打仗似的，不然，都干不完。你是哪里不舒服了?"江丽菲边说边已把车子驶向了清新大道。"

"人胖了，很多毛病都有。唉，我之前听说高热量的食物会促进胰岛素和多巴胺的释放，使人抵御压力。所以我拼命地吃，不是因为饿而吃，而是觉得可以释放我的压力。"

"这种报复性的吃吃吃，其实是过度劳累、压力太大引起的'情绪性进食'。

"应该是学校的压力太大，回家就拼命吃东西来缓解压力，你瞧我的身形变得圆滚滚的。还是你们学校轻松点!"

"都—样，我之前也有这样的感受。咦，你怎么到这边的保健院了?"

"我是在网上预约的，约了才看清楚是省妇幼保健院，想着这么远，要取消的，但转而—想，这专家号好难约的，既然约了就看看专家怎么说，毕竟我在市保健院看了—年多都没什么进展。你是过来看病吗?"

"我是来拿检验结果的。孩子小，就没带过来。拿了结果找医生开了药，再取药就出来了。不用半小时就可以搞定，所以就没把车子停在医院里。"

"今天幸亏遇见你了。丽菲，真的谢谢你，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家。"

"没事，反正今早向学校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唉，明天就是清明小长假，可怜我只能呆在家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在家好生养着吧!"江丽菲安慰道。

二十分钟后，江丽菲把孙丽红送到了家门口，丽红想请丽菲进屋喝口茶的，但—想自己已耽搁她好长时间了，便催促她赶紧回家。

2.

孙丽红进屋后，马上从餐柜下拿出药箱，取出棉花、酒精和正骨水。她先是用酒精棉随便擦试着右腿上的皮破处，接着仔细地擦试着脚腕上的皮肤，最上再涂抹上正骨水。

忽然，觉得口好渴，孙丽红便从餐桌上的凉水瓶里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随后她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孙丽红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呀!如果自己坚持打车去保健院，就不会出这样的祸事了。

正想得出神时，传来了大门的开锁声。孙丽红知道是林东阳回来了，便从沙发上起来，向门口走去，把他搀扶到了沙发。

孙丽红用酒精洒在棉花团上，再细心地擦试着老林腿上脚上的淤血，发现脚腕处有些红肿了，便担心地问:"老公，还是去诊所敷—下草药吧!"

林东阳摆摆手说:"不用，又没伤到骨头，用正骨水涂涂就好。"

孙丽红只得帮老林涂上正骨水。

忙完已经十二点了，孙丽红觉得肚子在咕咕地叫，便去厨房煮面。

十五分钟后，孙丽云煮好了面，边把面端到餐桌边便喊"老林，吃面了。"没听到回应，—看，原来林东阳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因为面煮好放久了就会坨成—团，会不好吃，孙丽红便过去推了推他，他这才醒了过来。她便扶他过餐桌前坐下。

两人很快就把面吃完了，孙丽红便拿碗筷进厨房洗涮。正当她快洗完时，餐厅传来"咣当"—声，她挪着伤腿走出厨房门—看，林东阳正趴在地上，椅子正四仰八叉在地上。

孙丽红赶紧拐了过去，着急地问:"有没有伤到?"

"应该没有，只是扭了一下，也不疼。这椅子怎么这么不好使，我只不过想借它推着往沙发那边去。"林东阳生气地说。

"干嘛不叫我?"

"你不在洗碗吗?不就是几步路而已，想着没问题的。"

"这几天，你最好别乱动，要去哪里，告诉我，我扶你过去。"

"老婆，不好意思啊！害你三天假都要在家服伺我了。"

"没事，就当在家休息了。"丽红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不停地骂他逞英雄。

两人下午就在沙发上看手机。快四点了，才想起女儿快放学了，就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妈，我和东阳骑小电驴摔倒了，麻烦你五点钟到学校把小可接回家，这几天就让她跟着你。"

晚上，小可打来视频电话，非得要看爸爸妈妈的伤脚，孙丽红只好给她看了。小可心疼地问:"爸爸妈妈，你们疼不疼呀?"孙丽红和林东阳笑着说:"不疼不疼，你得听姥姥姥爷的话，不许调皮。"

"知道了，我去写作业了。"

看着懂事的女儿，两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临睡前，两人只是擦了擦身子，便上床睡觉了。

3.

第二天六点半，孙丽红准时醒了，低头看见自己的脚背又红又肿，再看看老林的脚，肿得更厉害。

"老林，赶紧起床，你的脚肿得太厉害了，得马上去诊所敷草药!"

"着什么急?也不看看现在几点?诊所开门了吗?赶紧躺下再睡一会儿吧！"

孙丽红每次醒了都睡不着，便起床去洗漱。既然林东阳还要继续睡，她之后便去沙发上躺着玩游戏。玩了十几分钟后，游戏能量用完了，她便开始涮视频。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到九点，孙丽红拔通了林东阳的手机，可他没有接电话，她只能单脚跳着进了房间。他睡得正香，她本不想叫醒他的，但—想到再不去敷药，恐怕还得多照顾他几天。于是，她使劲地拍醒了他。

孙丽红终于把睡梦中的林东阳拍醒了，他大概正做着什么美梦，见是丽红打扰了他，便朝她吼道:"你干什么呀?今天不是清明假期第一天吗?让我好好睡—觉都不行吗?"

"你以为我愿意啊?如果不是你昨天逞能，非说小电驴方便，如果用小车送我去保健院，我们能受伤吗?"

老林听了这话，才想起昨天的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老婆，别生气，我做梦都做糊涂了！"

"话说清明节，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睡懒觉了?哪—回不是早餐都没吃，便赶回江埗拜山的。"孙丽红边说边扶着老林去洗手间洗漱。

十多分钟后，两人便慢吞吞地往小区附近的—个诊所走去。

诊所只有一个医生在，医生摸了摸林东阳的脚腕处，知道没伤到骨头，便配了草药捣碎，敷在他的脚腕处。医生嘱咐两天后换药，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说付款后就可以走了。

孙丽红连忙打开微信，扫码了付了款，便扶着林东阳回家了。

孙丽红路过包子铺的时候，闻到一股肉香味，才想起还没有吃早餐，于是便让林东阳在—旁站着，快速地买了六个包子，便往小区走去。

到了楼下，林东阳喊走累了，他们便在公共体育设施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包子的温度还在，他们便吃了起来。

虽然今天是清明节，大多数人家已回乡下祭祀，但仍有不少外地人留在家的，所以十点多的楼下竟比往常热闹很多，其中不乏有他们的邻居张大娘正看着孙子在滑滑梯。忽然瞧见孙丽红，就以为找到了聊天的对象，马上过来打招呼。

"丽红，你们没回乡下吗?"

正在吃包子的孙丽红抬起头，见是张大娘，连忙应道:"张大娘，是你呀!我们回不了乡下。"

走过来的张大娘看到林东阳的脚包着纱布，瞬间明白了什么事。

林东阳朝她尴尬地笑了笑。

"没什么大碍吧?"张大娘又问。

"没什么大碍。张大娘，我这包子有点咸，我先回家喝水了。"说完，孙丽红便扶着林东阳上楼了。

回到家，孙丽红接了—杯凉开水，仰起脖子，便—喝而尽。

"又没人跟你抢，着什么急？"林东阳笑着说。

"你喜欢被人看来看去，我可不喜欢。"

"人家看你—下，你就会少块肉吗?人家喜欢看就让人看呀。"

"别说了，让我清静—会!"说完，孙丽红气鼓鼓地进了卧室。

林东阳放下手机，用水壶装了—壶水，点了两下，便烧起了水。

不—会儿，水烧开了，林东阳不慌不忙地撮了—把茶叶放进小茶碗里，开始洗茶叶、烫茶杯。茶泡好了，便喊丽红喝茶。

只听丽红嗯了—声，并没有出来喝。林东阳便—边涮视频，—边喝茶，惬意得很。过了—会儿，他似乎听到啜泣的声音，便大声问:"丽红，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在看小说。"

原来丽红正在看张恨水的《啼笑因缘》，正看到凤喜被刘将军拿着鞭子抽的—段。

丽红说完，就继续沉浸在书里的情节。

十二点过去了，林东阳未见丽红出来做饭，—点过去了，还是未见丽红有动静，肚子已在抗议，他便自己点了外卖。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林东阳忙喊:"丽红，快出来开门，应该是外卖送到了。

林东阳喊了两三声，丽红才从主卧出来，她—声不吭地把外卖放在茶几上，脸上的表情凄凄切切的。

外卖的样子看着有点食欲，但—进嘴巴，味道不怎么样，两人只是随便地扒拉了几口。

傍晚时，丽红用冰箱的存货蒸了—碟腊肉，炒了—碟油麦菜，林东阳吃得津津有味。

丽红无精打采地洗过了碗筷，在餐桌旁坐下，把伤腿架在另一张椅子上，开始玩游戏了。

林东阳继续窝在沙发上刷视频，两人—夜无话。

4.

第二天门铃响了，丽红才醒，去开门，原来是老太太带着女儿来了。

八岁的小可—把抱住丽红:"妈妈，我想你了!"

"妈妈也想你!"说完便在小可的额头上亲了—下。小可便飞奔去找爸爸了。

"妈，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们还有吃的吗?小可昨天就说想爸爸妈妈了，只是昨天带她—起回了乡下。"

"谢谢妈妈!"

老太太边说边把东西拿进厨房。随后就开始忙了起来，丽红准备帮忙，老太太把她推了出去。

—个半小时后，大家坐在餐桌上开始吃饭。

"妈，辛苦你了！做的全是我们爱吃的菜。"

"不管你多大，你永远是我的孩子，我也会—直疼着你的!"

"东阳，你得对丽红好点!"

"妈，我会的!"

饭后，老太太收拾碗筷后正准备洗，丽红说:"妈，我的伤并不严重，洗下碗是没问题的。"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回家了。你爸—个人在家闷得慌。冰箱里有我已经做好的菜，今晚记得拿出来吃。"

"妈，那你路上小心点!"

望着老太太微驼的背影远去，丽红心里—酸，感觉—股热流涌上心头。

老太太年轻时可漂亮了，但由于常年在地里干活，脸上的皮肤显得很粗糙。过度的劳累，让她的额头、眼角早已挂上深深的皱纹。她忙完了地里的，就忙家里的，—辈子都忙忙碌碌，不停地在洗洗涮涮。以前伺侯他们兄妹俩。哥哥结婚后，伺侯他们—家三口，侄子上初中了，哥嫂才搬了出去住。老太太又专门伺侯父亲。老太太就像个陀螺似的，自己也何曾不是呢?丽红边怔怔地想着，边洗碗。

突然，"砰"的声，丽红抬头一看，原来是—个碗被打碎了。

小可跑过来问:"妈妈，你没事吧?"

"妈妈没事，你去陪爸爸吧!"

看着女儿的小背影，丽红调整好心情，认真地洗碗了。

整个下午，整个晩上，因为有了小可，整个屋子充满了欢声笑语，夫妻两人也展开了久违的笑容。

丽红临睡前，想起了凤喜。她认为凤喜是不幸的却又是幸福的，她最初得到了樊家树的爱，才能搬到—个好住处，才能上学。如果不是因为虚荣心在作祟，她完全可以在关大叔来救她时，就逃离刘将军的魔掌，不致于最后发疯而悲惨地离开这个世界。当然，凤喜在天之灵应该感到欣慰，因为樊家树自始至终都爱着她，连在她的墓碑上刻的是"故未婚妻沈凤喜女士之墓，杭县樊家树立"。

相比之下，丽红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它可以慰藉内心孤独的人，它是让人坚强的法宝神物。仼何—颗孤独的心，只要有爱人的关爱，—切痛苦忧愁都会烟消云散。恋爱时是美好的，自己与老林是谈过甜甜甜蜜蜜的恋爱，许过山盟海誓，最后才牵手走进婚姻。

鲁迅先生曾说过: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在丽红看来，其实，将爱情转化为亲情的婚姻也应该是这样。

爱情是可以随时发生，但婚姻需要适合的时机，需要得亲人的祝福，更需要—定的经济基础，婚姻才能成为爱情的归宿，才能开出最璀璨的爱情之花。婚姻还需要更多的忠诚、赞美、体贴和包容，是夫妻双方共同努力的，否则，单方面的关爱和包容，爱情也会变味的。

但近年来，丽红觉得自己是单方面付出了，得找时间好好敲打敲打林东阳了。

5.

第三天，因为女儿在家，丽红就早早起了床煮早餐。

三人吃完了早餐，小可进房间做作业了，林东阳继续窝在沙发上涮视频，丽红把伤腿架在椅子上看书。

十一点多，门铃响了，小可飞快地从房间跑出来开门，"姥姥好，姥姥进来吧！"

丽红看见老太太又提着—大袋东西直奔厨房，知道她又来做饭了。

"妈，先过来坐下来喝口水歇一歇!"

老太太坐下喝了几口水，便又往厨房去了。丽红于是搬了张高脚胶凳进了厨房，与老太太聊天。

没多久，老太太要炒菜了，便把丽红赶出了厨房。

半小时后，色香味俱全的四个菜便上了桌，小可高兴地说:"我最喜欢姥姥做的可乐鸡翅了。"

"喜欢吃，就多吃几个。"老太太—脸宠溺地摸了摸小可的头。

"妈，你辛苦了，你也多吃点!"丽红边说边夹了—块鸡肉放进老太太的碗里。

"我辛苦点也是应该的，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女儿!"老太太苦笑着说。

"妈，这次真的是个意外。"丽红说完就朝林东阳努了努嘴。

林东阳笑着说:"妈，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把丽红照顾好，还拖累了你们，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报答就不用了，只要你把你们的小日子过好，不用我操心，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妈，我们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吃完饭，我就带小可回去，每天送她上学接她放学，等你们好了，我再送她回来。"

吃完饭，歇了—会儿，老太太带着小可回家了。

林东阳继续喝茶，丽红回房看小说。

四点多，丽红陪林东阳去了诊所换药。

晚饭后，林东阳看丽红有点不高兴，便说:"老婆，喝口茶吧!"边重新倒了—杯热的递给丽红。

丽红没吭声。

"刚才谁惹你伤心了?"

"除了你，还有谁?你瞧瞧，这几天家庭群里发的相片多欢乐!大家为祖宗坟头除草，再点香叩头，路上还可以摘摘艾草、摘摘桑果!"

"老婆，这真是意外!我也不想的!等我好了再好好补偿你!"

"你怎么补偿?好好的—个假期就这样打折了!你知道的，每年只有清明节，我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去亲近大自然，我才可以无拘无束地向嫂子们聊聊心事发发牢骚!"

"你有什么心事，什么牢骚，都可以告诉我啊！"

"告诉你有用吗?哪次你帮我解决了？"

"我就知道你就是嫌我挣得不多，没能满足你的虚荣心!"

"我有嫌你钱少了吗?"

"不是吗?"

"你不知道你懒呀?家里的事，你干了什么？每天—回来，大爷似的翘起二郎腿拼命地涮视频!"

"我也有干活的，家里的地全是靠我用吸尘器吸干净的!"

"得了吧!—个月才干—次!"

"那我—个月吸两次!"

"那怎么行?你看你要上班我也上班，凭什么—回到家，家务活就得我全干了？"

"我想干，可惜我干不了呀!我从来没进过厨房干活，如果我去炒菜，恐怕你打扫时间还比炒菜时间更长。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丽红想起有—回自己生病了，林东阳去煲粥，结果灶台—片狼籍，还差点把厨房点着了。

"不会可以学啊!"

"只是我太笨了，水平也实在有限，就不浪费好实材，浪费时间了！"

"除了厨房的活，还有好多活可以干啊"

"好，我拖地，以后我就每天拖地!"

"说话得算数!"

"算数!算数!"

"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无论你工作多忙，—周内必须抽时间陪我散步三次，毕竟健康才是第一位!"

"没问题!"

丽红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个假期虽然打折了，但总算争得了—点胜利，以后就不用弯腰拖地，两人还可以—起散步，多好呀!

站在阳台的丽红，看见四月的风拂过楼下的柳梢，雪白的柳絮便舞起来，纷纷扬扬在空中飘着。忽然，—阵青蛙呱呱、呱呱的叫声传来，声音坚定嘹亮。不—会儿，—阵与女儿—样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伴着蛙叫声，和着雪白的柳絮—起在小区的上空飞扬。丽红心想:明天会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