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岁月如歌》云歌行《良心散文》

乡愁

2021-03-16  本文已影响0人  止语念经
老房子

那些已经逝去的记忆,已经不知被汹涌的岁月长河冲出了多远,就算它们留下的微小痕迹,也已经被冲淡,或化为乌有。

离家二十余年,今天陪着老父亲,重返那片出生的热土。

当车拐进岔道时,记忆里的土石小路,已然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那灰扑扑的水泥大道。

远处的山,还是那么陡峭,只是少了儿时记忆中的一抹绿。

路沿下的河道,那一汪溪水,早已不知道跑到哪里。反而长满了,各种枯萎的杂草。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远远的露出一角。

老房子

那一排排黄泥老屋,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二层洋房。

车开进村子,扶着老父亲走出车门。转身看向远方,才发现自己站在曾经的水塘之上。而记忆里的水塘,如今成了一个偌大的广场。

四周玩耍的孩童,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我们。好像在说:这是哪里来的人!

搀扶着老父亲,顺着家的路走去。老人每走几步都会停下来,歇一歇说道:“你还记得这以前是什么样吗?”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只是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

本来短短的一段路,就怎么走走停停,走出来半个小时。

老房子

家,到了。

打开门,看着满院荒草,枯枝败叶。甚至,墙角长出来几棵梧桐树,看粗细已有多年。

东边的老屋,半边的房顶已经垮塌,只剩下几根木辕,斜斜的搭在空中。

灰瓦泥墙显得有些荒芜,透过满是裂缝的墙体,可以看到老旧的家具歪倒一旁。

老父亲看了看,“我在这间屋子住了21年,可惜了”,微微有些伤神的说道。

这事听老父亲说,以前家里穷,吃了一顿没一顿。老屋子还是亲戚帮忙,相邻搭手修建的。

确实可惜了,老父亲望着老屋的目光,久久不曾离开。

好在西屋和南屋完好,只是斑驳的墙面下,裸露出的泥砖,显得有些破败。

老房子

刚推开南屋门,头上扑撒撒落下一阵灰尘。灰暗的屋子上方,垂下一缕缕蜘蛛网。

暗红的八仙桌椅,已经看不到本色。歪斜的摆在屋子的中央。

曾经那个年代的旧木箱,孤零零的立在墙角。箱腿也少了一只,蒙着半边蛛网。

“唉……”,老父亲轻声叹口气。

“你们兄弟就出生在这间屋子,眨眼就过去怎么多年。”老父亲说道。

我点点头,依稀记得儿时,在这屋内玩耍的情景。

“走吧,到那边看看去”,说完转身离去。

跟在老父亲的身后,去往西屋。两扇屋门虚掩着,门上的锁鼻已经断裂,锈迹斑斑的耷拉着。

“滋咣咣……”的声音中,屋门缓缓被推开。同样,簌簌的灰尘向下掉。

屋顶垂着的灯泡,缠满了蜘蛛网和厚厚的尘土,显得黑漆漆。

屋内的陈设早已不知去向,只有土炕陷下的大洞,诉说着曾经的温热暖和。

老父亲抬头看了看屋顶,早已熏黑的房梁。

“这是你爷爷,最后歇息驻留的地方。唉……”老父亲说完,叹气道。

是啊,看着土炕,仿佛回到了过去。爷爷正盘膝坐在炕沿上,慈祥的对我说“小子,把我的烟袋递过来。”

可惜,那些画面只能存在回忆里。

“回去吧,在外出怎么多年,回来看一眼就足够了。”说完,老父亲略显悲凉的转身出了屋子。

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也许就是此时此景。过去的终将过去,留下的只有回忆。

重新把门锁上,扶着老父亲离开。

也许,今生再也回不到这片热土。但是,这片热土确永远留在了心中。

回去的路走得有些匆忙,熟悉的面孔未能遇到一张。

唯一留下的,只有那群孩子迷惑的眼神。

忽然想起唐代诗人,贺知章【回乡偶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才能体会到此情此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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