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儿
凌晨三点多,高楼之上的我,这会儿正忙着手头上领导交代的工作,很多人在睡梦中或哭或笑了吧,也有很多夜猫子在电脑前凑着打游戏、床上躺着刷抖音、厕所马桶上蹲着看直播呢,酒吧里有买醉的人,小巷子里也有人已经起床开始为了新的一天忙碌了……每天加班到凌晨两三点已经是我的工作常态了,其实也不是总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就是喜欢深夜里一个人在办公室待着,慢慢地就习惯了凌晨回家。“咕噜噜”肚子发出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办公室里还能有回响儿,饿了,才想起来从中午吃了一点工作餐以后就没吃任何东西了,没一会儿手开始有点抖了,我心想应该是低血糖犯了,准备冲一杯咖啡喝,这时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是我大姐的号码,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本就有点抖的手更抖了,我颤抖着双手捧着手机接了电话,里面传出我姐的哭声:“呜呜呜,小东,咱爸快不行了,你赶紧回来吧,我们都在医院呢!呜呜呜……”挂了电话我浑身都是抖的,小声抽泣着,明明楼里没有人却不敢放声大哭。我不知道怎么进的电梯,手里拿着车钥匙走到停车场有几秒钟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我努力平复一下心情来到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赶紧从扶手箱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吃了,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我老婆发了语音信息:“爸病危,我开车回老家。”
发动车、踩油门、转动方向盘,我在高速路上疾驰,五点多的时候我姐夫打来电话,他语调平和的跟我说:“东儿啊,开车注意安全,等着你呢。”大概6点钟我老婆打电话跟我说她已经订了今天最早的车票,让我专心开车。我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默念不要慌不要慌,爸等着我呢,我要平安见到他。
赶到镇上的医院已经是上午9点多了,医院里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这时我姐夫跑过来:“你赶紧去病房吧,我去把车停个地方。”我大步跑向病房,感觉脚有点儿不听使唤,跑到病房门口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就进去了,我大姐、二姐、三哥、三嫂在病床前站着,我二姐夫依着墙低头站着,他们看见我来赶紧让了路,我看见我父亲被病魔折磨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我来到病床前半跪着拉着他的手,我不敢放声哭,憋得浑身颤抖,我凑到他耳边尽量调整好自己的语气说:“爸呀,我是东儿啊,我回来了。”我爸始终没有一点反应,我一声声的叫着爸,我大姐他们都小声的在抽泣。这时余光中瞥见我妈,她安静地在一个破旧的凳子上坐着,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我扭脸看向她,我妈看看我,愣了一下,开口说话:“恁爸快解脱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