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亲情篇故事

我的故乡、童年和大庄山

2017-10-11  本文已影响206人  玮山
童年时在山坡上放牛的情景

我的童年是在会宁南端的大山深处度过的,那里有我的故乡,有我的桑杏、玲檎、七月黄、艳果红和化心果,有我的地窝窝、麻雀和小燕子,有我的二蜜水、封坛酒,有我青青的山坡、涓涓的小溪水和红艳艳的狗蹄花,有我的希冀、欢笑、骄傲和痴狂。

思念在远方,梦在远方,童年在山路上徜徉,我在天涯痴想!

            在我能记事的时候

在我刚能记起事的时候,每天看到的都是祖母、父亲和母亲忙碌的身影。每天早上睡醒的时候,大人们早都去农业社劳动了,自己揉揉惺忪的眼睛,寻找母亲留在炕头边的谷面碗饽饽或者糜面大馍去吃,吃饱了就跑到院子里去玩。

谷面碗饽饽和蚕豆角(我们平常说的大豆角)

早上的时间还好,睡醒时大概到了九点十点,等不了多长时间,大人们就会中午散工归来。下午的时间难熬,特别是到了傍晚,夕阳西下,把一束昏黄的阳光从厨房哨眼(用小青瓦砌成的梅花形通气孔)里投射进来的时候,一颗幼小的心嘣噔嘣噔地乱跳,胆怯的眼睛再不敢向那个昏黄的哨眼看第二眼,赶紧爬上炕钻进被子里,盼望着大人们散工归来,翘着一双耳朵聆听开大门锁子的声音响起,那颗胆怯的怕“野火君”的心才能落到实处!

记得当时祖母和母亲常讲起“野火君”伤孩子的事,有某某家的孩子趁大人不注意时被野火君捞走,有某某家的孩子黄昏时候被野火君从哨眼里叼走……从此,夕阳西下,哨眼里射进来的那束昏黄的光就成了祖母和母亲口中那专门吃小孩子的“野火君”。因此,每到傍晚,一旦有昏黄的光从哨眼里射进,我就以为野火君来了,钻进被子里大气不敢出。

看到一次“野火君”之后,中午就不敢睡觉,等着母亲缓起要去上工时嚷着到山里去,母亲拔麦,我则跟在母亲的身后,母亲前进一点,我就跟着往前走一点。走累了,母亲就把她的夹汗衫铺开让我睡在上面,用另一件衣裳或包巾盖住我的头和身上。当然太阳太红的情况下,母亲就会把夹汗衫铺到麦码子下面,我就钻到麦码子下面去乘凉!

麦码子

跟着母亲去山里,最开心的是能够抓住一只地窝窝(鸟的一种,像麻雀,产卵在田间地头的庄稼或草丛里),或者逮到一只小燕子。如果捡到几枚地窝窝蛋,则小心翼翼地拿回家,母亲蒸了分给我们,那就享口福了!麦雀儿或蚂蚱是最常见的,不以为奇,而如果抓不到地窝窝或小燕子,母亲或者祖母也会逮一只麦雀儿或蚂蚱回家,然后大哥会编一个蚂蚱笼把它们放进去,挂在上窑檐口,大哥会采一些瓠子花之类的去喂养,这之后我就会在它们咝咝咝、咝咝咝地叫声中入睡或起床。

小时候,最美的事情就是一年有吃不完的水果——刚刚初夏的时候,桑葚就熟了,我们享受着那亮晶晶的像黑珍珠一样的东西,用它那血一样的汁液涂满了手、脸和衣裳,浑身上下红得就像吃了羊的狼。

桑葚

我们管桑葚叫桑杏。那时候我家的桑杏树是附近十里八乡绝无仅有的,树干粗矮,树冠高大,硕果累累,年年不歇籽,管着来家里做客的亲戚和村子里所有馋嘴的大人娃娃。每有人来,祖母或者母亲总会打扫干净了桑杏树下面的行堂(两边有墙的路),然后让大哥上树去摇,行堂里就下起了桑杏雨。

绵软香甜的桑杏不仅仅人吃,鸦俏子(喜鹊)也吃,商马家以及附近的村子里的大树下面都可以看到像干枯的血肉一样的雀粪。

吃过桑杏,紧接着就能吃上早黄杏了,再吃普通杏,接着吃楸子、林檎,然后是七月黄、鸡腿梨,再到艳果红,白露过后就是沙梨了。那园子里有苹果,是我长大,上初中之后的事了。

化心果是沙梨通过存放转化而成的,是当时产量最丰,存放最长,用途最广泛的一样水果,它可以治肺热、清心利嗓、消咳化痰。沙梨封闭到哈窑(跟堂屋相对的屋子)窗洞里通过一段时间的存放就变成了从皮到里绵软可口的化心果了。

化心果不像别的水果,封存了之后那是不给常吃的,只有逢年过节,或者家里人有个大病小情的,祖母或母亲就会揭开封闭窗洞的绞砖(一种用麦草编织的用于贮藏粮食的东西),才肯拿出一些给患者享用,也给大家分发。亲戚或邻居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祖母和母亲也会非常慷慨地拿一老碗过去。因为吃不够化心果,我那时真羡慕患病的人,希望哪一天自己也得个什么病!

那时候,最惬意的是雨天或者过年的时候睡在父亲身边听父亲唱戏。父亲会唱的戏可多了,应该有几十本,而记忆尤深的是《五典坡》、《劈华山》、《黄鹰记》和《三娘教子》(也叫《双官诰》)。父亲一个人一本戏,生丑净旦连说带唱,对白声情并茂,唱得抑扬顿挫,我则听得如痴如醉、涕泪交流。

记得开始听的时候感觉到王宝钏有些傻,放着好好的相府千金不当,却偏偏去寒窑里受苦,真是个傻蛋! 她不要富贵,难道也不要爸妈了吗?薛平贵即使“真龙天子”,他就应该好好的给爸妈说么!后来听到王允丞相与二女婿魏虎打排订计谋害薛平贵时,我变得与王宝钏一条心,为她留下了同情的泪水!

听《劈华山》华山娘下嫁刘彦昌,有疑问了,“神仙怎么会嫁给凡人啊?”父亲就停了说唱,变成了讲故事,讲完了再接着唱。原来刘彦昌是上方的亢金龙转世,他前世在天上当神仙的时候因为凡间的事与华山娘有个约定。那时候华岳地方连月干旱,老百姓上华岳庙祷告求雨,华山娘再求助于亢金龙,亢金龙说:“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我就下雨!”华山娘眼见烧香弟子苦苦哀告,也可冷黎民百姓遭遇灾荒,就说:“行啊,你先下雨吧,下了雨再说!”亢金龙就下了雨。玉皇大帝知道此事之后大怒,因他败坏朝纲,滥用职权,把他贬官为民,打下凡间。亢金龙下凡投胎到刘家,取名刘彦昌。刘彦昌长得英俊帅气一表人才,他上京赴考途中在华岳庙求签问功名时,他的才气和帅气让华山娘动了凡心,她掐指一算,这人是亢金龙一转,他们有一世的婚约,于是空地化一代家庄,与刘彦昌招赘成亲。真是的,神仙也喜欢帅哥啊,人长得俊原来这么重要啊!后来华山娘的儿子沉香打死了秦官宝,打死就打死了吧,谁要他是个坏蛋呢?何况他还是奸臣秦国舅的儿子,活该,沉香打的好! 可是奸臣的坏蛋儿子被打死了也要偿命呢?什么世道么?

同是相府千金的《黄鹰记》里面的王桂英可不像王宝钏,她不是奔着“真龙天子”去的,她与刘昭德隔肚子许亲,青梅竹马,而父亲见员外刘永安家天打火烧之后已然退亲,王桂英气愤父亲的出尔反尔嫌贫爱富,在闻听丈夫刘昭德被人暗害法犯斩刑之时,徒步前去杀场祭桩,真性情,好烈女啊,我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当然做为三娘的王春娥真是一位好母亲!大娘不要说起,作为亲娘的二娘在得知丈夫得病身亡之后已然离开自己的亲生骨肉解一哥再寻新欢去了,三娘虽非亲生,可是她舍不得!她舍不得丈夫唯一的儿子,舍不得丈夫经营的这个家,她把解一哥像亲儿子一样抓养,儿子不负所望,功成名就,丈夫也意外地荣耀归来,好人有好报,一家人团圆了。三娘给丈夫留住了家,给了儿子一个美好的前途,也给自己留住了一个幸福的晚年!

我就是在那些日子里喜欢上秦腔的,小学高年级和上初中的时候还在本村的戏台子上做过演出,可惜后来因为“上学求功名”的事,把秦腔给耽搁了!

    蜜蜂、二蜜水、封坛酒和酱面

蜜蜂在蜂巢里面工作
蜜蜂的双腿带满了在芸芥花上收获的花粉
蜜蜂在葵花上辛勤的工作

在我能记事的时候,家里养有蜜蜂,最盛的一年达到了十九窝之多,当年割十三窝,产蜂蜜两大缸,大概有三四百斤。每年割蜜的时候,母亲一边用铁勺把要飞起来的蜜蜂往锅里面搅和一边叹息:“蚕吐丝,蜂酿蜜,真是太苦了!蚕儿吐完丝,把自己包裹在茧里面,它的一生也就完结了;而蜜蜂给人们酿造了这么好的东西,人们却把它们弄死在它们贡献给人们的果实里,蜜蜂真是比蚕儿更苦啊!”听着母亲的叹息,爬在灶边瞅着锅里被母亲搅在蜂蜜里面的吱吱呜呜的蜜蜂,我可冷着它们,幼小的心灵不由跟着悲凉起来!

蜜蜂全身都是宝,它们不仅仅给人们贡献了香甜的蜂蜜,它们的蜂房和尸体也会被提炼成蜂蜡,成为做蜡烛的原料。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这就是蜜蜂伟大而悲壮的一生!

蜂蜜好吃,而我最喜欢的是每年过了社割了蜂蜜之后母亲做的二蜜水和祖母装的封坛酒了。二蜜水比较多,是放开的,能喝多少喝多少;而封坛酒是二蜜水装了曲子,通过发酵而成的好东西,祖母不发话是不能随便喝的。那时候,封坛酒是祖母一手做的,包括煮酒、装曲、封坛,都是祖母一人亲手亲为,就连装酒的曲子也是祖母提前做好备用的。装坛密封之后在热炕上通过三七二十一天的发酵,就能够开坛饮用了。记得揭开坛子的那一刻,一股喷薄而出的酒香会让人神情摇曳心旷神怡;喝完酒之后打上来的饱嗝都会使闻之者馋涎欲滴;喝完酒者会在好长一段时间内沉浸在封坛酒绵延的香甜之中!

祖母说,封坛酒有消咳解腻、补阳滋阴功效,一次不能喝多,喝多了就是浪费! 那时候,每到逢年过节,吃罢肉菜之后,祖母总要舀上那么一大碗,不分大人小孩每人喝上几口,肉香加上酒香,那个美啊,到现在还香在心上!

喝过多少葡萄酒、枸杞子酒、桑葚酒,现在想起来,没有哪一家的酒能比得上祖母的封坛酒!

酱面是拿二蜜水熬制的,熬酱面的活一般都由母亲来操作。把二蜜水倒进铁锅烧开,先大火,后小火。多半锅二蜜水熬成酱面需要一两个时辰,看着二蜜水在铁锅里慢慢变稠,到像稀饭一样时断火冷却,然后倒入瓷罐里保存。

酱面也是一种非常好吃的东西,刚熬好之后,母亲会把酱面外表用炒熟的白面沾裹做成糖点给我们分着吃,之后就再没有这个口福了,想吃的时候,只能趁大人不在时偷偷地进行。

酱面可以吃,也可以用来炒肉炒菜,更重要的是能够用来治疗大脖子病。那时候的孩子,大脖子病盛行,我们姊妹们都是祖母和母亲用酱面治好的!祖母或母亲见哪一个脖子肿起来了,就用黑乎乎的酱面摸到一块白棉布上贴在患处,这块酱面便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沾在身上,等到五六天酱面掉了,大脖子病也就好了。

                      大庄山

大庄山是我的母校,小学的五年时光我是在这里度过的!

在我两岁多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每当大哥背着书包去学校,我就跟在大哥的屁股后面,他发现了,返回身往家赶我,我就返回跑,看他跑步前进时,我又远远地跟在后面撵,来回拉锯,直到我离大哥的距离太远,他翻过山梁身影在我的视线中消失,我才灰不溜溜地回头返家。

那时候我向往学校,希望自己也能背着花书包与大哥一同去大庄山小学上学,可是因为年龄太小,父母不同意,只好作罢。直到过了五年半我八岁的时候,父亲才容许我去上学,那个时候大哥已经从陈家崖湾的初中毕业考到太平店的高中了。

我准予上学了,当时没有学前班,一开始就是一年级。我的启蒙老师是李进山和沈礼。李进山教《语文》,沈礼教《算术》,《体育》由班主任李进山兼任,教《唱歌》的是校长张吉。张吉是四个老师中唯一的脱产老师,紫棠脸,大背头,穿一身兰,中山式上衣,战战(化纤的,走起路哗啦啦地摆动,人们都叫战战裤)裤子,他的歌声混厚嘹亮,我们常常瞅机会通过狭小的玻璃窗户看他给别的年纪教唱歌,看他漂亮的裤子哗啦啦的摆。

我喜欢上学,也很用功,因此得到了班主任李进山老师的赏识,上学不久便被提名为班长。顺理成章,当年的六一儿童节我被评为“好学生”带上了红领巾,也领到了一本《算书本》和一支铅笔的奖品!第一次我尝到了荣誉带给人的满足!

大庄山的五年,我几乎每一次考试都是班上的第一名,我当了五年的班长,也当了五年的“好学生”,从四年级开始接替堂哥席昌庆当了两年的红小兵团长。我成了全校九十多个学生中二十多号红小兵的头头!

大庄山上五年时间里也有一件我当时倍感屈辱的事情,那是初小升完小,全大队统考,我这个“好学生”式的班长才考了个第三名,位居同班的李鹏笃和阳泊川小学的孙景梅之后,那种不安于人后,却得正视现实的苦闷有一段时间萦绕在心上,直到下一次考试名列第一时才有所改观。

              我想要一只皮球

虽然我的家庭在当时的村子里是为数不多的“好家庭”之一,没有挨过饿,没有受过冻,水果不断,还有蜂蜜、二蜜水、封坛酒和酱面,可是从入学前到小学毕业,我盼望一只皮球的愿望始终是没有实现。我知道我念一学期书的花费才是五毛钱,我怎么好意思要求父母拿五毛钱去买一只皮球呢?虽然我对买一只皮球近似于渴望,但是我最终没有向父母张嘴,我看着父母的辛苦,我懂得父母的不容易,于是我隐忍了自己对皮球的强烈愿望。所以不知道我如果提出这个愿望父母能不能答应,一直到我长大,不再喜欢皮球时,父母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过那么一个强烈的愿望!

那时候,每到下雪天,家里大人不分配活计,孩子们就都涌到农业社的场上,在雪地里玩皮球,也有人拿着自己缠缀的毛蛋(用线绳缠缀的形似皮球样的玩具)在周边玩的,可是我从不去,我只是拿着自己的毛蛋一个人玩,或者邀一两个没有皮球的伙伴一起玩,我一个班长,一个“好学生”去蹭别人的皮球,我丢不起人!

那时候,我会一个人站在门豁口静静地瞅着那些有皮球的小伙伴出神半天。心里想:我有一只气球该有多好啊!理智上在为自己能体贴大人而满足的同时也为得不到皮球而酸楚!

有一个叫玉忠的堂弟,他和我的情况一样,虽然也是“好家庭”出身的,可是他也没有皮球,因此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在山坡上採狗蹄花,在河沟的小溪边戏水,打磁滑(双脚站在有泥的斜坡上往下溜),放暑假的时候我们相邀一块在山坡上放牧农业社的牲口。

  大哥的笛子、二胡和祖母的故事

大哥上高中的时候学会了吹笛子和拉二胡,不论当时的《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南泥湾》,还是祖母唱的《拾棉花》、《点点花儿红》等等,大哥或吹或拉,我则守在旁边沉醉在他制造的音乐当中。如果大哥拉《拾棉花》的时候,祖母有空,她就会随着大  哥的笛子或二胡的旋律唱起来——

              你担上担担儿啊
              我呀抱上的娃呀
              咱夫妻二人去摘棉花
              棉花白得犹如那纱
              娃娃哭的直喊妈妈
              ……   

大哥拉得如泣如诉,祖母唱得悠扬婉转,声泪俱下,我听得如痴如醉!

祖母会唱好多的歌,像《十胚子酒儿》、《十柱香》、《十降香》等等。有时候在晚上昏黄的煤油灯下听着祖母上气不接下气地唱,祖母唱几句就得停下来喘息一会,然后才能接着唱。祖母年事已高,加之有气结的病症,我看她喘得吃力,就说:“奶奶,讲个故事吧!”

祖母的故事很多,记忆幽深的是一个叫做《天河沿》的凄美幽绝的爱情故事——

很久以前,王母娘娘的四女绿儿因为帮助七妹紫儿与董永相爱,遇上了凡间眉目清秀的鱼儿,两个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因此触犯了天条,受到了王母娘娘的惩罚,王母命她以一人之力修复破烂的天河沿,否则将杀死鱼儿绝其念想。
天河,那不是咱们家的涝巴,也不像商马家的河沟,那是大的多的多,长的一望无际的,比人间的任何一条河都要大都要长,它是天上地下最阔最长的一条河啊!它的河沿烂了,靠一个人怎么干?可是绿儿没有办法,她不想让鱼儿死,只得答应下来,再想办法。
岂知王母有令,不让任何人给绿儿帮忙,绿儿只好一个人在天河沿苦干,就在她没日没夜累得精疲力竭,将要失去希望的时候,在凡间的鱼儿听到了她的遭遇,苦练游泳,终于通过通天河来到了绿儿身边。丈夫的加入,极大的激发了鱼儿的斗志,夫妇两人通过七年的日夜奋战,终于如期完成了天河沿的修复工程。王母娘娘也被他们真诚的感情所打动,同意他们在一起。绿儿毅然告别王母辞别富丽堂皇的天宫,和鱼儿双双返回到人间,过上了男耕女织的美满生活。

四十多年过去了,梦中仍然吃着父亲的化心果,喝着母亲香甜的二蜜水,饮着祖母醉人的封坛酒!祖母的歌声、故事和慈祥,母亲忙碌的身影,以及父亲的秦腔,常常在心中回荡!

多少年了

梦中的记忆仍然香甜

也夹杂着绿杏子的酸

每一桩记忆

都是一次心灵的震颤

也引发了我许多忧伤

澎湃在胸腔

怅惘在夜晚

忍不住发出声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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