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妖人
天山上凌晇子收到了迢尉传来的讯息，他撤去了此地的阵法久违的寒风吹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头发在风雪中凌乱地飞舞着。
他看着山顶的白雪思绪着曾经的往事说道。
“这么多年来打扰你了。”他在这山间清修了数百年，如今终于要道别了。感觉到体内的伤势将要爆发他引发了在山顶布置的道法。
随着轰鸣的响声，山顶上的白雪向下飞来，他向着前方一步步走去直到大雪掩没了他的身影。那还没有消失的声音像是天山在向他道别一样。
刚刚走出白帝城的清无在打量着城前的巨大雕像，那雕刻的是白帝。那个曾经为人族而战拯救天下苍生的白帝。
感觉到天山的阵法消失清无知道，他离世了。
转身向着天山的方向行了一记大礼后清无知道他的人性又少了一分。
清无迈步向前走去，还有人他需要见上一见。
福云州的天湖又有璃海之称，因其湖面如同玻璃而得此名。其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如果在璃海上空飞久了会让人分不清到底那一面是天空，哪一面是湖水。
一道黑影从远处的天际飞来一头扎入玻璃般的湖水之中。
感受着冰冷的湖水迢尉顺着记忆中的方向遁去，渐渐得那座蓝水晶建造的璃水城出现在他眼前。在漆黑的湖水中它是那么的显眼。
采用璃海特有的蓝色水晶所建造的大片建筑出现在他眼前，不时有直立妖族在建筑中行走着，随着一只只好奇的妖物看着他从身边游过他来到了璃水城的正门面前。
“你是何人？来我璃水城所为何事？”一只青鳞红眼的妖族大声的问道。在他询问的同时迢尉掀开了自己的兜帽。
“是你？这身妖气是想通了。”当年迢尉与漓玉之事璃海众妖皆知，璃水宫宫主的条件就是迢尉入妖便成全他们。
“我此次前来是特意拜见宫主的。”迢尉知道自己的妻儿也在这里，但他并不想见她们，甚至不想让她们知道自己还活着。至少现在不想，如果未来与白帝交手战死的话此刻的重逢不过是再让她伤心一次。
“宫主嘛，随我来。”重新戴上兜帽的迢尉跟着它走向了璃水宫宫主的宫殿。作为统治了璃海数千年的一族，璃水宫宫主就是这片璃海的王。
向着璃水宫走去的他们突然间看到前方的街道中跑来一个小女孩，带领迢尉的妖族笑了起来。
“红粼叔叔别告诉娘亲我路过这里。”这个小孩子的额头有一块青色的鳞片，那鳞片的光泽让迢尉感觉很熟悉。
“好的。”红粼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即想知道身后的人会不会忍不住发问。
迢尉感受着小女孩渐渐远去的身形忍住了想要继续看她的冲动，在他不由得想要开口时远处让他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时间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尽量看上去平常些。他现在不能和她们相认。
“红粼大哥有见到媱儿路过嘛？”绿色长裙玉色龙角的俏丽女子从远处走来，这道熟悉的身影让迢尉用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真的很想走过去紧紧地抱着她。告诉她自己还活着，但是他不能，至少这个时候还不能。
“没有，是去往别处了吧。”红粼感受到身后迢尉没有太大的动静觉得有些无趣。
“嗯。这位是？”漓玉有些好奇这个遮掩身形的人，她闻到了一些味道。似乎是和她们漓族一样的味道，古龙血脉嘛？
“宫主的客人。”知道叔父有时会来一些不便露面的客人，行礼之后便去她去寻找自己的女儿了。
“走吧。”感觉迢尉一直未注视过漓玉红粼不由得开口说道。
来到璃水宫的迢尉见到了璃水宫的宫主，一条二千多年道行的大妖。
青色的龙首之人坐在高处的王座上，它睁开那双金色的针状看着迢尉。
“找我何事？”它知道与其说迢尉找它不如说是凌晇子找它。
“白帝之事。”迢尉来此是为了白帝之事。见识过白帝的力量后他知道单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胜得过白帝。
“哼！”它不满地冷哼道。白帝本就是人族为针对妖族搞出来的，现在又来妖族寻求帮助。
“...”人妖这争，由来已久。面对它的愤怒迢尉沉默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发泄过愤怒后它问道迢尉。
“所知不多，那段历史人族记载的不详。”迢尉想知道妖族是如何记载白帝的。
“哼。”如果不是妖族无法独力完成这件事，它绝不会与人族联手。
“久远前妖族占据天下六州，人占三州。”它开口讲述那久远前曾经发生的事。
妖族虽占据六州但四州中的妖族对人族的三州并不感兴趣，有些妖族并不喜欢南方三州的气候和环境所以未曾参与当时妖族与人族的战事。妖族之间的斗争比人族更为惨烈，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人族仍然渐渐失去了两州只剩下最后一州之地。
化外便是在那个时间诞生的。白家有人提出了这个设想，人族修道往往需要数百上千年才能修道有成对抗一位大妖。人族比起那些有着先天优势的妖族弱上一些，这是体质带来的差异。加上妖族的数量数倍于人族，其中大妖更是远胜人类的道者，人族是在几件道器的庇护下才能生存至今。
随着两州陷落，白家关于化外的研究也成功了。于是二十四位化外走上了与妖族的战场并大放光彩，随着一位位大妖死于化外手中人类渐渐夺回了失去的两州并向另外六州发起了进攻。
最终人族得到了六州之后止步，别外的三州因为环境过于恶劣并不适合人族生存。讨伐妖族的脚步到此为止，人类终于迎来了一个盛世。
“这也成为了人族内战的起因。”它诉说着一段不曾被记载的历史，也是白帝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迢尉能够理解，当人类没有外部压力的时候，内部就会出现问题。尤其是天下共主是多少人为之奋斗一生都想要得到的称号，那些心高气傲之人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
当年白家之人共享了化外这门道法，因为成功率太低了。上百个婴儿中可能有一个存活下来，如果安全成长起来的话能成为一用的战力。如果成长不起来又要再次挑选婴儿施法，这个办法对白家来说太苛刻了。对于当时人族所有的势力都非常苛刻，往往一个势力中能拥有两位化外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再创造一个化外对任何一个势力来说会造成传承断代的可能，毕竟作为施展化外的素材是有资质要求的。那样的孩子并不多。
妖族之战加上人族之战让化外只剩下几位，随着最后白帝战胜所有的化外成为赢家之后白家一时间成为了天下共主。白帝的称号也是在那个时间得到的。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太平盛世将至，直到那一场天大的灾祸降世。
白帝在东海与人交手时引发了海啸，沿海上百万人死于那场灾难。这只是个开始，随后的数百年间因为白帝在河边喝了一口水那条河流便慢慢干涸引得居住在河边的人们迁移别处，在这个迁移的过程中无数人死去。有时白帝与人争斗落在地面上引起了一场牵连三州的地震，又有无数人因此而死。甚至有时他吹口气都可能在远方形成一场天灾般的龙卷风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后来白帝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何？”迢尉知晓这就是白帝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哼。按你们人族的说法这是道。最早妖族占据天下之时彼此之间的斗争让妖族，让整个世界生命的数量处于一个自然的状态，直到这个状态被打破影响了道的运转。”大战之后人类的数量迎来了一个非常快速的增长，很快这个数量就超过妖族全盛时期的数量。那时的妖与妖之间会因为各种纠纷而慢慢减少这个数量，可是最终还是超过了某个红线。于是化外出现了。
“然后就是化外的诞生。”迢尉明白化外的存在是为了消减妖族的数量。然后人族接替了妖的位置，百年之间人族那越来越庞大的数量影响了天道的运转。
“所以当人代替了妖成为影响道运转的存在后会发生什么？”它的问题让迢尉不愿去深思。它的瞳孔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第一个千年白帝杀了很多人，因为他要代天行道。这个千年的末期白帝想要寻死，然后他发现他死不了。”它亲眼见过那个时间的白帝，疯魔样的他是这世间所有生命都畏惧的存在。尤其是妖族，白帝渴望出现一位能杀死他的妖族所以那些年白帝做了和如今一样的事。无所不用其极地去培养一位能杀死他的妖族，最终他失败了。妖族再也没有什么强大的妖出现，它们这些幸运儿在那个时间活了下来并见证了那地狱般的场景。
第二个千年则是道者的黑暗千年，既然道者能创造化外，那么道者一定能杀死他。那个千年里许多有资质的道者被白帝选中，经历过常人不可想象的痛苦后没有一个道者能做到杀死他。
第三个千年白帝决定制造一个化外，让他成长起来之然后去杀死他。至今已经有六位化外诞生了，清无是第七位。
“这个千年结束后，你说白帝会把目标对向谁？”
“...”迢尉第一时间想起了他的女儿。这次他们必须解决掉白帝。
“所以你有决心嘛？”它缓缓地从王座上走了下来。
“有！”迢尉知道了白帝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就绝不允许他继续活着，不管是师尊凌晇子的遗愿还是为清无，为了他的女儿，为了未来可能会死在白帝手中的人。
“跟我来。”跟着它走向漓水宫的后殿内。
阴冷黑暗的环境中有一池血红色的水在沸腾，惊人的妖气从血水出飞溅而出。
感受着血池中的妖力强度迢尉有些惊讶，这种简直是在呼吸妖力的环境是什么情况？
“这血池是一些大妖死前留下的妖血，为的就是造就一只能够杀死白帝的大妖。”它太老了，没有跳下去的资格。血池中的妖力淬体之苦非常人所能忍受。之前它们挑选的妖都成为了这血池的一部分，即便是迢尉它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他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人。
“跳下去吧”看着沸腾的妖血迢尉走了过去。他知道，失败的话他会死但他没得选。
“砰”的一声随着迢尉的身影跳入血池之中它转身离开。能不能活着走出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血池中的迢尉在剧痛中张口了嘴，妖血顺着他的嘴涌入了体内，内外皆是剧痛。随着腹中的龙珠旋转起来他感觉痛苦渐渐地小了一些，这些年修炼的功法运转之下他在慢慢地炼化着这些妖力。每一刻都是一种折磨，一种酷刑，但想到清无，想到刚刚见过的那个小女孩他就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下去。
这个时候的清无赶到了名剑世家见到他想要见的人。
名剑世家的三公子，他的五师兄林风。
“五师兄，久违了。”清无对着林风说道。和陌元良一样清无想见他一面，最初是想在他手背上留下道印但在白帝出现之后清无打消了这个念头。白帝手中他保不下任何人，他现在很庆幸商若瑛已经去了东海。
“小师弟，久违了。”林风很高兴清无会来看他，在后山的花树下闻着花香品着山茶两人诉说着往事。
而在东方的大黄山深处有一处妖气深厚之地，深处有一座黑色的雕像误入此处的山民把它视作山神。此时这个山神猛得睁开了双眼，随着他嘴角露出笑容站起来畅快地大笑着，笑声在山壁上回荡着。
“凌晇子你终于死了！”周围的妖气开始涌入的他身体，让人惊惧的妖气散发着。当年凌晇子追杀他数年终于重创了他，为了躲避凌晇子他不惜在此地自封为石散尽一身妖气。这样他身上的道法才不会继续伤害他，再借助此地妖气遮挡他身上道法的气息。这样凌晇子再也没有找到过他，他身上的道法消失就意味着施法者凌晇子死了。他终于可以再次活动了。
邪魅的黑袍道人走出了大黄山后附近大量妖物被吸干妖血而死，凌晇子的大弟子祝大晟第一时间去往了现场。现场的痕迹证明那个妖人再次现世了。
背后宽大的剑身在颤抖着回应着他的愤怒。他是当年那个被大妖救下的孩子，后来他被凌晇子收为徒弟也曾经跟随着他追杀过这个妖人。
这世道若是人被妖杀了，人会斩妖给死去的人讨回公道。可妖若是被人杀了，谁去为它们讨回公道呢？
若是那些生性残暴的妖类有伤人之举被人所杀是因果，可那些以草木为食，会救死扶伤的妖呢？那些妖比起一些人来更为善良可却被吸干妖血而死。看到那些妖在痛苦之中死去的表情，他无法接受这种行为。
人打猎是为生存一样、为了活下去，可为宣泄自己的欲望彰显自己的强大就去大量屠杀生命的话会影响自然的平衡。倘若有那样一天，人类把所有能吃的猎物全部杀死了，他们以后要吃什么？
“黚麓君，你来了？”一道黑色的妖气自祝大晟身后飞来，感受到这股妖气的他说道。
“嗯。”黑色鹿角的黚麓君现形看着地面上妖族的尸体问道。
“他又出现了。”当年正是他为凌晇子提供信息追踪那个妖人的位置才逼迫他不得不在大黄山自封。
“他去了哪里？”祝大晟问道他。黚麓君是条黑鹿修成的妖，它的鼻子非常灵敏。当年它居住的妖界被那妖人屠戮一空，它侥幸外出逃过一劫。它记住了那个味道，于是一直在等，终于等到了凌晇子。在它的帮助下那妖人被追杀得消失了这么多年，如今他又出现了。
“走吧。”黚麓君向着东方飞去，即然凌晇子已经不在了他们就该站出来对付这妖人。
而在名剑世家的林风听完清无诉说着白帝之事后说道。
“小师弟你想让我避开他？”清无希望他能去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暂避些时日。在这件事有结果之前不要出现。
“可以。但要等到锋会之后。”林风在知道陌元良身死之后就明白了清无的意思。他有自知之明，单论实力他还不如六师妹商若瑛，和他们比起来他的资质简直是废材。只是每五十年一次的三铸大会即将开始了，这是天下难得一遇的盛事他想要在此之后离开名剑世家。
随后的日子里江湖中大量的铸者和武人来到了名剑世家，他们有人想要铸一口惊艳了天下的名器，有人是来见识一下这届大会上能出现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神兵。
这天下终归是江湖武人的天下，遍布九州的武人才是世间的主流。那些神兵利器就成为了武人最为渴望的器物。
名剑世家、天工铸、宝铭阁这三家是当世最为著名的三个铸剑流派，为了争一个天下第一剑近百年来三方已经举办了近十次大会。而道者所用的飞剑不在此列，飞剑整个天下也不过几百口，那非是凡俗铸术能铸造出来的法器。
这个天下第一剑是武人之间所用的兵器，即便是用最好的材料铸造而成也不过存世数百年和道者传承千年的飞剑比起来是两个维度的产物。没有可比性。
只是今年与以往有些不同的是，宝铭阁被玲珑阁吞并了。这件事让江湖中人很震惊，然后便是玲珑阁大量招揽江湖中的好手将他们的生意扩散至整个九州。传闻那个新阁主甚至要与妖族做生意。
此次三铸大会或许会变得有些不一样。
名剑世家因为位于名剑山下而闻名天下。传闻这座山是以前一位剑仙的证道之地，他飞升上界之前将生平所藏之剑尽数刺于山壁之中。因此而造就了名剑山的盛名，而名剑世家林家据说是当年那位剑仙的剑待。凭借着剑仙遗留的铸造之术发展为了传承千年的铸造世家。
林风带着清无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四周到处是插在山体中的长剑。有些剑身已经生锈，有些剑还散发着寒芒，感受着这些剑身上的气息清无知道当年那位飞升的剑仙也是位得道之人。即使过了几千年仍然能感觉到残留在剑身上的道韵。
“三公子。”随着身着白衣的弟子御剑飞至山顶林风有些无奈地问道。
“何事？”他也不想打扰三公子，但是玲珑阁的人还是让三公子去得好。毕竟他的师妹是玲珑阁的前阁主，并且来的人可是她啊。
“玲珑阁来人了。”林风有些不理解，玲珑阁来就来了找他做什么。下面的话不止是林风，清无的表情也愣了一下。
“她们是来收购名剑世家的。”清无还是明白收购的意思的，只是有些惊讶。
“...收购？”林风有些不敢相信的确认道
“是的。”他最初听到也以为是笑谈，但玲珑阁的人很认真。真的很认真。
“你先回去吧。”林风不由得思索着问道清无。
“小师弟你知道师妹将玲珑阁交给谁了嘛？”清无摇了摇头。林风思索着京都中与商若瑛相熟的人，想到了最不愿意去见的人。
“走，陪我一起去看看。”
随着两人御剑下山，会客室内扎着马尾扇着扇子的秀气男子不奈得问道。
“人还没来？”
“马上到，三公子马上到。”
“哼。”林东行那个老狐狸不愿意见他就推他儿子出来挡枪，真是可以。
随着厢房被推开，一个让她眼前一亮的人出现。林风她是认得到，后面那个少年与林风在一起，这个年纪加上这个气质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清无小师父？”清无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人会认识他。
“下去吧。”随着林风让下人离开，她也支走了玲珑阁的人。
“武...”林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喊她姐吧她现在女扮男装可能会挨打，不喊吧又会说竟然敢忘了也会挨打。
“唤我武阁主。”武媚仪提醒着他说道，她现在是玲珑阁阁主。要注意她的身份已经变了。
“清无，这位是四师兄的长姐武媚仪。”林风松口气后为清无介绍道。
“真是可惜。”武媚仪看着清无，她是很喜欢这样如玉一般的男孩，干净。当年武家有一个上山学艺的名额，她是想去的可她那让人厌烦的父亲拒绝了她的要求。记得他当年说，再学点道家神通她岂不是要把天给掀了。
“哼，本来我可以成为你四师姐的。”武媚仪十分不满当年老父亲的决定，不止是这件事许多事都不是她的本意，她被强迫着做一些自己不想去做的事。幸好他老人家前几年离世了，不然玲珑阁一定会被他献给天子。求稳的老年人真是让人不喜，还好如今是她当家做主。
“说正事，我要收购名剑世家，不止是你们天工铸也一样，这天下以后只会有一个铸造流派。”她完全不能理解三家铸术要争个什么，剑不就是用来砍人的够利就行了。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武媚仪不屑地看着林风，他当然做不了主。林家家主也做不了主，这件事需要林家的长老们同意。
“把这个交给你爹。”从胸口拿出一封信扔给林风，条件都开在里面。
“看过给个话，有些东西可以谈，三天内给我答案。”林风拿着信离开了，这是件关系着林家未来的大事。
“小清无来给我讲一讲若瑛在山上的事。”武媚仪亲手给清无沏了杯茶与他坐在一起说着话。
林家的会议室内听到武媚仪收购名剑世家的要求几位长者当场气得脸色大变，他们开口骂道。
“那小娘皮好大的胆子！”
“当我们林家是什么，铁匠铺子嘛？”
“她...”随着大长老发话他们安静了下来。
“东行，说说她的条件？”名剑世家家主林东行拿出那封信念了起来，他刚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已眼瞎了。那一刻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每月给我们提供天晶沙五斤，琉云石十斤，和青玉十五斤....”接下来的条件是林东行最感觉眼瞎的地方。
“每月三家铸造的成品会进行评比，最优者原料翻倍。”
一个翻倍让所有人的心都停顿了一下。从林东行念到第三个材料的时候他们就不敢大声呼吸了，生怕吓走了纸上写的铸材。他们林家铸者很多，可名剑并不多。虽然他们有着名剑世家的名头，但那更多人前人遗留下来财产。不是因为他们铸不出来，而是因为原料不够。原料充足的情况下这些林家长老每人每年都可以铸造几口好剑，可每年通过各种渠道收集的材料往往只够铸上两、三口剑，往往要交给铸术最好的人。其他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在武媚仪眼里这些人都是劳动力。
“要不，听她的...”直到一位长老小心地开口表达着自己的意见。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去铸剑了。
“她说此次大会的材料由她提供，只要我们同意京都玲珑阁的货车就会装货前来。”这句话像是一口剑刺在了一位位林家长老的心头一样，即便是大长老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没见过这么任性的人，往年都是三家各自带着材料前来。没有一家能承担起这个量的铸材。
武家这女娃是吃定他们了，雇佣武人去取得这些珍稀的材料，再由他们铸造成剑卖给武人。真是狡猾的小狐狸。
“投票吧。”大长老想保留点体面，可那些人的手以与他们年龄不相符的速度举了起来。这是一场没有人反对的投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