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风起
“这已经是第三个人了。”
高海龙带着长安府衙下捕快赶到的时候,万年县的县令蒋明已经让衙下公人将现场严密看管了起来。
河岸两边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远远的被阻隔在警戒线之外。
蒋明满脸焦虑,唉声叹气地说道:“高捕头,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我……这……唉。”
高海龙瞥了蒋明一眼,查看起尸体,又走到桥洞下面亲自勘察现场。
蒋明只得一直跟在高海龙的后面,见着中间缝隙又叹道:“这前任的何县令和画师的案子还没结了,这一天之内又死了三个,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看来我这县令是做到头了。”
蒋明说完竟然开始哭丧起来。
高海龙问道:“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蒋明支吾了半天:“这个还……不清楚……还在查。”
高海龙又问道:“三个人都是在这里发现的吗?”
蒋明回道:“不是……不是,另外两个是在进长安城的官道上发现的。”
蒋明说完冲着身边的县衙捕快呵道:“还不把查到的东西都告诉高捕头。”
身旁的捕快应了一声“是”,转而向高海龙说道:“那两个人都是叫花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想来也不是为了劫财,至于其他什么线索嘛,没有……,再说,他们都不是本地人,我们也无从查起。”
高海龙心中不悦,也没有计较。
蒋明忙接着说道:“我们第一时间就上报了长安府,可不等你们来,这桥底下就又发现了一个。”
“还有两具尸体在哪儿?”高海龙问道。
“那两具已经运回衙门了,已经贴出了告示,我也让各坊里甲查察是否有失踪人口和外来人口,看有不有人来认尸吧。”蒋明说道。
“好,都运回县衙,找人认尸。”
现在已经四月份了,天已经热了起来。
万年县县衙的停尸房里弥漫着烟雾,由于没有足够的冰块,只是燃了一些劣质的熏香。
从衣着打扮来看,这些人确实就是丐帮的弟子,但是高海龙一个都不认识,不像是长安一带的人。
“高捕头,他们来了。”一个捕快进来禀告道。
“好,带他进来。”高海龙说完继续查看尸体。
一个四十来岁的乞丐走在前面,粗布衣服已经打满了补丁,却干净不邋遢,此人面色黝黑,眼睛却炯炯有神,正是长安城内丐帮的樊虎,是高海龙派人送信给他让他来认尸的。
樊虎的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说他是乞丐吧,看他神情器宇又不太像,说他不是乞丐吧,穿的也不比前面的乞丐好多少。
高海龙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道:“来了,你快看看这三个人是不是你们丐帮的人。”
樊虎上前将三具尸体一一端详了一遍,说道:“就装束来看是的,但这几个人我不认识,没见过,我还的回去查探一番才能知道。”
“这三人应该都是丐帮的。”樊虎身边的年轻乞丐说道。
高海龙听到声音忙回头一看,果然就是原云昭,因为这声音他确实是再熟悉不过。
前些时候,袁奕赫从河东回来,还受了重伤,他早已经从丐帮那里听说。他当初跟原云昭分手的时候就知道前途一路凶险,所以当他听到关于袁奕赫的消息的时候,确实担心不少。
高海龙心里感到很惊喜,却平淡地说道:“你还是回来了。”
原云昭回道:“嗯,还是回来了。”
高海龙问道:“你认识他们?”
原云昭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只是我碰巧知道因这件事而死的人并不止他们三个。”
高海龙和樊虎都被原云昭的话给惊到了,几乎同时问道:“什么事?”
原云昭看了一眼屋内站着的县衙公人,回道:“不知道。”
高海龙明白原云昭的意思,没有多问。
三人出了衙门,高海龙就立马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原云昭回道:“说什么?”
高海龙和原云昭这样一问一答,樊虎被他们给搞迷糊了,他不明白这两人打的什么哑谜,说道:“你两别在老哥哥我面前打什么哑谜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原云昭说道:“前些时候,我刚从山里出来,在河中府平阳一带,想要找丐帮的兄弟打听一下消息,没想到等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都死了?”樊虎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倒不是,死了四个,跟县衙里面那三个人装束打扮几乎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其他的人一个都找不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什么原因?”原云昭说道。
高海龙问道:“那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原云昭若有所思地回答道:“什么原因?我想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而被灭口,只是不知道其他人去了哪里?”
高海龙问道:“你刚才说他们是因为这件事而死,你说的这件事是什么事?”
原云昭回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猜想他们应该是因为同一件事而死,就是一件他们发现的本不该被发现的事,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这就得看你这位铁胆震八方的长安神捕的手段了。”
高海龙和樊虎听了原云昭的话都陷入了沉思。
原云昭继续说道:“不过死在万年县的这三个人是被杀手杀死,这你们肯定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死在河中府平阳的那四个人却是被高手一掌震碎心脉而死的,并且四个人死在一起,一点反抗都没有。”
“会是谁?”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疑问。
江湖中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谁也说不清楚,也许你方才觉得没人能做到的事情,立马就会蹦出来一个人给做了,还是当面做给你看,他们可能是隐藏在皇宫里的大内高手,也可能是隐居在某座山某个洞里勤学苦练的江湖杀手,谁也不能绝对地说他了解整个江湖。
这又是一个让人感到害怕的人,和葛道成一样可怕甚至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