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

1

晨。屋后。空地。

空地不空。站着的树，依旧还是去年冬天的服饰，可能在某个清晨就突然变了模样。一地荠菜，长而细的杆子上挑着白色的花球，花是碎花，还有昨夜悄然落下的细雨，像是老天撒下了一把碎珠，落在花瓣上，散在菜叶上，晶莹剔透。

更多的是鸟声，叽叽喳喳的，嘎嘎嘎嘎的，咕咕咕咕的，啾啾啾啾的，哇哇哇哇的……我听不懂它们在说些什么？但明白这不是春的声音，只是春的气息让它们萌动，让它们活泼。尤其是有阳光温馨的拥抱，大自然也开始有了灵魂。

香樟树下一只穿着黒白分明的花猫和一只披着冬天颜色的猫在互动，昨夜吼得我睡不着觉的不知道是哪一只？现在它们仍不觉得疲惫，像是在春夜服了兴奋剂；四条差不多大的小狗两种颜色，应该是兄弟姐妹。在相互追逐，戏闹，翻滚，阳光被搅得一浪一浪的。看着似曾面熟，去岁冬日，也是在阳光下见过它们，圆圆滚滚，短短粗粗的样子，叫出来的声音哼哼唧唧。现在它们长大了，如快乐无畏的少年。

2

夜。家里。客厅。

不知道什么事耽误，没接到乔老四的语音电话，他问我什么时候去嘉定，接着发了位置和电话号码给我。

这是他今年第二次给我打电话，第一次打，我还在老家。他找我不是去玩，有一个村庄改造，260栋别墅的项目，他搞装修的，土建类是外行。找我合作是因为我建过一个小区，算是熟门熟路吧。他随后发过来图纸叫我预算一下并报个价。但那图纸只有平面立面图，属建施，看不到结构也就不清楚梁柱没钢筋的规格、大小。他说到上海了面谈。

这个项目我比较有兴趣，除了项目本身熟悉外，图纸上标注的建筑所在地离我家也不过两三里路，还有一个原因，这三年和许多人一样，都是一天一天熬过来的，没做一个正儿八经的事情。

去谈是一回事，谈得妥谈不妥是另一回事。给乔老四回了一个信息：明天上午，九点到。

出门，外面不仅仅有黑暗，也有路灯，天上还有闪烁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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