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归栖 第十一章 绝境
夜里，我的脑海中回荡着老爸的话。
“如果你死了，我会用我剩下的生命，让他们不得安生。”
老爸在说这话的时候，旁边的志远脸上写满了不安，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一夜无眠，思绪很乱，脑海中一会儿是罗瑄死去时候的惨状，一个是在五里桥死去的王怡已的苍白容颜……还有来自荒土的她，十万深山的烬还有那些年在深山经历的点点滴滴，往事纷飞，还得我失眠，睁着双眼到了天亮。
正吃着早饭，所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我们的小区，在我父母面前给我铐上了冰冷的手铐。
“走吧，接受正义的审判。”随他们而来的还有那个被叫做森局的人，应该是警察局局长，官衔远远高于派出所所长，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早就应该出现了，却姗姗来迟，在我上法庭之前才露面，要么是还有比我的案子更重要的案件，要么是无能的一个。
我什么也没有说，被人带上了警车，一路狂奔到法庭，我的家人朋友在身后姗姗而来。
生平第一次上法庭，却是以一个嫌疑犯的身份。
法庭很宽阔，就像电影里见过的那样子。
人已经到齐，年轻的法官宣布开庭，经过一系列没必要的流程之后，正式开庭了。
法官宣读起诉书，起诉书中给我定的罪名是强奸罪，故意杀人罪。
“下面请被告就上述犯罪事实发表意见。”法官抚了抚眼镜，有些不屑地瞄着我。
“我没什么可说的。以上罪名，我一个也不承认。”我站起来，声音很大，一点也不紧张。
“你放屁。”王怡已的父亲王重指着我破口大骂，“你个杀人犯，不是你杀了我女儿，难道是鬼杀的？”
我真的很想说一句真的是鬼杀的。
“注意一下言辞。”法官有些无奈，
“我觉得他有很大的作案动机，杀人的可能性也很大。”说话的是罗叔，他的话让我有些意外，原以为他会帮我说话的，然而我错了。
“他有很强的暴力倾向，我女儿曾经说过。在我女儿的日记里也有写过他有暴力倾向，一直处于压抑状态。”他翻出日记本递给了法官，而后法官给了我，从字迹来看确实是罗瑄的，里面有很多对我不利的记载。她在日记里一直抱怨我，还分析说我很有可能是人格分裂。
“被告，你是否否认笔记中所记载的？”
“那确实是罗瑄的笔记，但是我是否有暴力倾向和人格分裂，她的猜测能作数？”我摇着头否认了罗瑄的记载。
法官想了想宣布证据不作数。
“你杀人动机是什么？”法官问我。
“我没有杀人。”
“铁证如山你还死不承认？”王重那王八蛋对着我咆哮，一脸要吃人的样子。
“你拿出证据来啊。”我笑着，在我看来除了我对王怡已和罗瑄有怨念以及案发现场那一对填满灰烬的脚印外，他们应该找不到什么关键证据。至于奸杀，那完全是在胡扯。
就在此时所长跟志愿二人站了出来：“我们有一段审讯录音，想请大家听一听。”
法官让他们把声音开到最大，当庭播放。
录音播放……内容我很陌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录过这一段，录音里面我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承认了是我杀害了罗瑄跟王怡已二人。
之所以杀罗瑄是因为她绿了我，杀王怡已是出于报复。
录音里面的声音确实是我的，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被他们这样正式审讯过……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绝对是假的，我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坚决否认，这有关我的生死，“我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审讯。”
我无意间看到了爸妈的脸，面如死灰，没了血色，我不知道这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打击。
寒子咬牙切齿，在捏着拳头，妹妹则是在哭，侄子也跟着流泪。志远在发抖，他旁边的奶奶抚摸着他的后背，双眼望着我，充满怜悯。
“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吗？”法官看着我的脸，轻描淡写地说。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铁证如山。”我笑着，有些绝望，更多的是愤怒，我不知道我死了之后父母怎么办……我曾见过很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例子，留下的老人有些被刺激到崩溃。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家人身上。
寒子呈上来一大堆我不可能作案的证据，然而在那一段录音前不堪一击，我陷入了绝境。
“哈哈哈哈，这小子这回死定了吧，你个变态杀人犯。”王重当庭开怀大笑，完全不顾我父母的感受。“法官，这应该一定死刑了吧。”
我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记住了他此时的嘴脸。如果我能活着，就会让他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法官没有理他，选择休庭十五分钟，之后宣布审判结果。
窗外下着雪，寒子跟舍友们带着我处了法庭，走进了飘雪的世界。
老爸低着头推着老妈的轮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我那些朋友同学。
我闭上了眼，踏了几脚白雪，深吸了一口冷空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儿子，你安心，别害怕。”老爸抬起了头，眼睛发红，嘴角有血，“有我们在，你死了，我给你收尸。”
“好。你儿子扪心自问，无愧于人，无愧于天地。你们别伤心，下辈子我还是你们的儿子……”
“那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的路。”老爸舔了舔嘴角的血。
我点了点头，看向老妈，她被吓到了有些呆滞没有回过神来，眼睛里泪水在打滚，就是怎么也没落下来。
她在嘴在蠕动，重复着一句话，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我把头凑到她嘴边勉强听清了她在说什么：“我儿子没杀人！”
她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
“妈，您儿子真没有杀人。”我在老妈的耳边说。
“你还有脸说？”就在此时王怡已的爸爸带着他们一家人出现在我们身边，来势汹汹。“你就是一个杀人犯。”
“我告诉你，你儿子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犯。”王重指着老妈大声说，生怕她听不见，就在他喊完老妈身子哆嗦了一下，眼泪滚滚而出。
“妈的，找死呢。”我吼了一声，戴着手铐，怒不可遏，“寒子，我们干死他娘的。”
“干。”寒子吼了一句，在旁边抄起了一个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