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床

2023-11-21  本文已影响0人  三丁先生

    子时,熄灯。

    秋夜的风凉凉的。半躺在窄窄的靠椅上,父亲的病情像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心里却莫名的燥。

      右边床的大叔,起身,悉悉索索地,在柜子里翻着东西。一会儿,大声的打电话,交代家人明早带饭来。嘴里咕哝着,“小点儿声,都睡觉呢”。左边床的大叔,又开始呕吐了,撕心裂肺的那种,听着揪心。灯突然亮了,刺的眼睛眯缝起来,护士悄声走了进来,“大叔,测个血糖”,朦胧中,声音远远的,幽幽得感觉。赶紧,下意识的拉了拉毯子。一会护士走了,灯却没关。起身,关了灯,想努力迷糊会儿。

      走廊里,呼叫护士的音乐铃声,又次第响了起来,护士的走路声,盘子里瓶子的碰撞声不大,却清清晰晰的钻进了心里。父亲的呼噜声响了,他能安睡,我即心安了。作儿女的,奔波劳碌,仿佛只有此时,才能全身心尽孝病榻膝前,或许之后,就是亲不待的痛悔。

      医院的夜,就是这样,在夜风和星光里,演绎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每个人,都在面对,也都在接受,最终走进生命的轮回里,尘起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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