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故事|纽约拾荒者的“职场”，压力和焦虑的循环

焦虑，正在蔓延，好像势不可挡。

有人为生计而焦虑，有人为前途而焦虑，有人为孩子教育而焦虑，有人为未来养老而焦虑。

焦虑像一种潮流，覆盖了每一个年龄阶段，也占领了每一个社会阶层。如果一个人没有一点焦虑，就好像没有真正的生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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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纽约曼哈顿下东城，繁华和热闹好像二十四小时都不会散场。在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商业区，多的是匆忙的追梦人，他们出入高端场所，生活光鲜。

他们的一天，在热闹中开始，然后在繁华中结束。这些人，有壮志，更有压力，因为在职场中稍稍松懈，就可能会被淘汰出局，永无出头之日。

很多失意或失业的人，选择自杀来屏蔽一切压力。这让他们在茫茫的曼哈顿能够得到一次关注，但也可能是一眼关注，仅此而已。

生活从来都是车轮滚滚向前的马车，不会回头更不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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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一群人，他们没有突然的失意，因为他们的生活大概就是失意本身。他们也没有失败，因为一无所有、失无可失。但他们却也逃不过焦虑。

家住曼哈顿下东城的纽约市府公益律师Siyan Wong 近年来开始关注这个群体——华裔拾荒老人。他们几乎是这个繁华之地的隐形人，但他们为生活所付出的努力并不比白领少，焦虑感也并不比年轻人低。

在Siyan Wong的画笔下，这些老人日常拾荒的场景得，到了重现，在Siyan准备的画展中，这些老人的状态引人深思。

Siyan说自己曾经想要请其中一位90多岁的拾荒老人喝早茶，但老人因为一周要工作7天而抽不出时间。

在我们的传统观念中，拾荒应该是最自由的职业。没有约束，自由自在。但老人却对Siyan说，7天中只要有一天不上班，那么自己的拾荒区域就会被其他拾荒者占领。老人说：“这是规矩。”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拾荒老人不能生病、生病了不能休息，否则就可能失去自己赖以为生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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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会焦虑，就如同职场中那些年轻白领。他们也会有压力，就如同那些担心因为经济不景气而随时可能被解雇的高龄雇员。

所以他们在捡拾5美分一个的饮料瓶时，会时时遵守不给社区保洁员添麻烦的原则，每一个垃圾袋在翻找之后，都会恢复原状，方便保洁员清理。

Siyan经过几年的观察，说大量50-80岁的华裔老人选择拾荒，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们在生活中很孤独，也许拾荒会让这种孤独感不那么强烈。

但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贫穷。

华裔老人们，带着能劳动便不乞讨的骨气在大洋彼岸，撑持着自己随时可能崩盘的生活。压力和焦虑，就在他们数用一天时间捡来的那些瓶子能换几美元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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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和焦虑，并不仅仅存在于大洋彼岸，也绝不仅仅存在于挣扎在贫困线的阶层。

在国内，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购买大额商业保险。和前些年买保险算低风险投资的心态不同，绝大多数年轻人购买保险的理由听上去有些与年龄不符——预防大病风险，避开因病致贫的循环。

由此也可以看出，对健康的焦虑绝不仅仅是老年人的“专利”。还有对自身经济能力的焦虑，放眼望去比比皆是。很多人一方面在工作中积极生存、求升职加薪，另一方面在工作之外找机会、求财务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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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人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今天的人们把这一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人们越是想“立”，就越是怕“废”，而且前者速度像抽丝，后者突袭如山倒，所以焦虑就成了抵御压力的本能选择。

也许有人会说，本能选择不应该是努力么？

道理是这样，但如同有人拿刀砍你的脸，按道理你应该拿一个盾牌挡一下效果才最好，但大多数人会选择拿胳膊挡。因为手上没有盾牌，下意识告诉你胳膊被砍要好过被毁容。

压力和焦虑的关系也是这样，焦虑能阻挡一些压力，尽管会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危险，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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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出租车司机，会因为红灯太长乘客选择了左转而来的另一个出租而焦虑。他大概不会想也许错过这个后下一个是大单呢，他想的是自己在这一个时间单位中，又在空驶严重影响挣钱的效率。

每一个人焦虑的方式都不一样，但走向却殊途同归。

在美国拾荒的华裔老人，焦虑会日积月累，在零下30度气温下照旧拾荒的日子，最终会“报复”到老人们的身体上。在国内开出租的司机，焦虑会与日俱增，在一次次错过的不耐烦中，变得焦躁不安甚至路怒。

>>>写在最后<<<

社会故事|纽约拾荒者的“职场”，压力和焦虑的循环

焦虑在别人身上，是一种不易被发现的情绪；焦虑在自己心里，是一种难以消除的情绪。

在别人的故事里，我们看到凄惨、悲凉，但很多人都希望自己的焦虑被人发现，然后有人给自己如同启明星一样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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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个人公众号：laorennih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