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的亲戚

文丘墨豸

父亲在全家人的压力下，被迫无奈地送回了奶奶。不知道父亲到了老叔家怎么说的，我猜想父亲的内心一定是五味杂陈的。但不管怎么说，老叔和老婶肯定都不会高兴，因为是他们想把奶奶这个包袱甩给我们，父亲是无奈接受了，没成想遭到我们全家的反对。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和老叔家一度没有联系。

父亲的内心一定有些愧疚，但我们全家人以为，奶奶在父亲那么小就抛弃了他，实在够狠心的了，首先她当母亲做得不好，后来虽然恢复了亲戚关系，奶奶身体好的时候仍然帮着老叔家，而现在瘫痪了，老叔才把老人推出来让我们伺候，是老叔欺负他这个同母异父的大哥。另外奶奶自己这个时候选择来大哥家，也是偏心的表现。我们拒绝了，可能看上去G有些不够孝顺，但是老叔这事做得实在不地道，有些欺负人。

后来，老叔又想把奶奶送到二叔家，二叔说他确实得到了母亲的补偿，给找了工作脱离了农村，按说尽尽孝也是应该，但自己天天上班没时间，而二婶如何能伺候呢！所以也没去成。

奶奶去世的时候，父亲带着大哥前去吊唁，在老叔家呆了三天。当时给出了多少钱已经无法记住了，母亲没说啥，但是从态度上看出来不是很高兴。

后来两家关系有所缓和，老叔来了家里几趟，都是过来办事的。老叔在他们生产队当会计，所以办的事有公有私，买土豆种，买谷草、换牲口什么的。每次都是赶着驴车或者骡子车，到我们家已经是下午，母亲做些好吃的，父亲陪他喝点酒，然后住下，哥俩唠上半宿。第二天办完事回走。奶奶去世后，父亲去老叔家的次数很少了，我的两个哥哥也不去了，因为去了老婶表情冷淡，没多少亲戚意思，谁愿看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呢。当然老婶家的孩子也不怎么来。

我在卖书那一年去过老叔家一次，是父亲特意让我去的。我在县城买了两瓶酒和些水果，一路打听着找到了老叔家。那天老叔出门办事不在家，老婶没有表现出一点高兴的样子，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饭菜招待我，那是我第一次去老叔家。

老叔家的老大是男孩，剩下的一顺水五个姑娘。想当年，老大来家里串门，总是欺负我，奶奶还偏向他，这事在心里还有印象。这时的老大不再像小时候了，情绪比较低沉，话不多，我们没聊几句。几个妹妹比我小，叽叽喳喳地说了一些话，算是没冷落我。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我就离开了老叔家。又来又因父亲让我给老叔捎信，我又第二次去了老叔家，此后再也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