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厚是出来混的标配之一
年纪越大,越觉得矜持俩字不值钱,尤其是当你身在异国他乡这个完全无从下手的江湖时。
State College 是个人烟稀少的村子,如果不是学生,和外界交流的机会几乎为零,更别说什么练好英语、融入当地了,总不能天天在街上来回晃悠随便碰着个学生就拉着人家猛聊吧,你有空人家还挺忙要上课呢。所以,如果你想实现上面的目标,脸皮厚冲的出去是必经之路。
较之刚来的第一周,我这两周又做了好些件突破个人下限的事儿,从此节操是nothing.
还是得说回到英语这事儿。第一周刚来的时候是几乎不敢一个人在外面的状态,生怕别人问路或者自己需要帮助搞不定。现在三周过去了,已然变成“碰到什么人都敢聊,反正我说的破不要紧听不懂就是你的问题”这种无下限状态。产生这种变化来源于我的两次亲身经历——一次被鼓励、一次被刺激。
上周六天儿特好,被良辰美景陶醉的不行,就带着我负值的拍摄水平跑去校园拍照。在拍到标志性建筑Old Main时碰到两个外国老头也在拍,鬼使神差般的就站在楼前聊起来了。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场艰难的英文对话居然持续了十几分钟,内容涵盖了从Buffalo到State College的车程(又是四小时)、他们要去看的排球赛、美国人民有多爱运动且我才来两周就被此深深感染也加入到跑步大军当中、因为其中一个胖蜀黍的妻子在中国生活过五年,所以和他一起吐槽了上海的空气质量、以及他非常喜欢云南虽然去那里爬山的时候很dizzy. 在此之前我已经和他们打过poor English的预防针了,但没想到居然对话颇为成功,以至于他们还夸我too humble,小姑娘英语very good嘛。让我对美帝人民的包容和理解力有了新的认识。大概这针鸡血打的不错增加了一些莫名的自信,索性跑去图书馆手写了十几封自荐信,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你对中文感兴趣,我们可以结成学习小组呦,互相train各自国家的语言是一件好事嘛,然后投递到我周边邻居的邮箱,虽然尚未有人睬我,但我相信一定不是我写的不好的问题而是投递的数量还不够!(脸皮的厚度就是这么渐长的)
但自助者天助也。正当我还为我的学习小组没有成形而耿耿于怀时,第二天就从另一个中国小伙伴那里得知某个白人church提供的Bible study、 English slang study等各种活动,总之我把自己感兴趣且free的活动都报了名。虽然这周五才去了第一次,但我发现和老外扯淡两小时也不是一件impossible mission,一起进餐或学习时讲得冷笑话他们也挺捧场。比如,教俚语的Denise夫妻说buffet源自法语,t不发音,顺便吐槽了一下法国人的神奇,有很多单词里的字母都不发音。此刻的我突然脑洞大开,来了句不过Buffett太有钱了,多了个t,所以这个t要发音。这样的冷笑话我自己讲完都冒冷汗,老夫妻先是一脸confuse,明白过来后还是很捧场的开怀一笑。也是在这里我结识了人生中第一个外国小伙伴Stephanie——来自Pueto Rico音乐学院研二的一名温暖女生。
除了鸡血,偶尔被刺激一下也对脸皮的修炼颇有好处。
某个下午花了几小时研究了一番Penn State的 course schedule,看到有一门叫Counseling Education的研究生课程挺有趣,和我之前的工作有一定相关性,又看了看班级人数,嗯maximum40人,目前选了接近30人,不算小班了,我坐在靠后的角落旁听应该没啥问题,于是就这么踌躇满志的去了。到教室门口一看,教室几乎被坐满,好像也没什么地方是隐秘的;而且,明显他们相互都认识(已经是第二周上课了);更严重的是选这门课的学生里没有一张亚洲面孔。我在教室门口犹豫徘徊了五分钟,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花时间研究这门课,今天不进去听听晚上你能睡得着么?答案是:能睡着但估计睡不踏实。然后我深吸一口气就一屁股坐在了最后一排,指望着老师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太太平平的开始讲课就好。事与愿违啊,因为第一周所有课程是试听,学生还有退选的机会,到第二周课程就正式开始了,所以教授在五分钟扯淡结束后拿着名单走下讲台开始认面孔,而且还是从最后一排——我坐的位置开始。于是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我这个旁听生蹩脚的自我介绍。我也不知道教授是否完全听明白了,总之他最后还是很nice的让我留在课堂上听课了。感谢Professor Jeffrey A. Hayes,虽然事实证明这门全程我听不太懂的课与想象中的有出入,但他没有让我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蹭课的人难堪我心存感激。也正是从这次经历之后,我那口破英语的胆儿是越来越肥了,每次犹豫退缩的时候就想:在教授和几十名学生面前都捱过了,who care!所以,无论是打疫苗、预约 pregnancy resource clinic、和隔壁楼的阿三大叔扯淡(依旧听不懂印度英语啊)、和教授预约office hour、与outdoor club的人员沟通Labor Day的 hike、甚至参加了一次我喜欢的校内讽刺杂志Phrothy的meeting(这又是一个关于“乱入”的故事,因为太喜欢这份杂志了,所以写信预约了周二晚上的meeting,跑去和二十多个本科生凑热闹,又是一次special self-introduction,以及莫名其妙的被要求现场写出一个关于“Google response to the global warming”的headline,完全不知前因后果的我必然是pass啊。真的要感谢坐在我旁边那位开朗的加拿大男生,一定是看出了我一脸的迷茫,开始给我当“一句话概括”小翻译)我的态度都是up up, who care!(请自行脑补表情~)
飘在异国他乡的江湖,tough and suffering是一定的,“指望”或“依靠”这类词从此可以消失在人生字典里了,不妨苦中作乐,也是一剂灵丹妙药,如果不是自己亲历过这些事,我都不相信原来自己可以这么豁得出、放得开。而且能和管管(sorry啦,此篇让你现在才露脸儿,然后,嗯,你可以退场了)在一起做着各自喜欢的事,我相信当下即便是困难也是我最好的礼物。除此之外,如果你也身在Penn State,走在这楼宇、林荫的间隙,埋首在书香笔墨之间,耳旁被来自Old Main庄严又安然的钟声唤醒过,也被这群年轻、奔放、充满活力的学生感染、感动过,我相信你会告诉自己This is the best choice.
这就是学校的标志性建筑Old Main,是1855年建校以来的第一座楼,现在是校长办公楼,它15分钟鸣钟一次,很爱它的旋律。
这座楼被Penn State的学生简称为Hub,算是学生活动中心兼食堂、兼书店、兼银行、兼体育用品商店、兼手机电信公司……,我和管管每天的午餐就来这里解决。除此之外,每天我还会从这里拿一份免费的The New York Times和校报Collegian。
说起食堂真是无力吐槽了,完全和中国高校的食堂没法儿比啊,请问天天吃这样的东西你们歪果仁都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另外,吃饭在中国算是一件挺重要的事情,以前我和家人、小伙伴们都喜欢在比较固定的时间坐下来好好享受一顿美食外加必备的八卦扯淡。而在这里好像大家对吃饭都很不在意,随便往哪儿一坐就开吃,要么就是吃饭的时候还拿着笔记本或电脑涂涂写写的。拜托,好好吃顿饭真的很难么!
要隆重介绍一下这里:Pattee and Paterno library,我每天醒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耗在这里。没办法,虽然一直是学渣,但也无法停止我眷恋校园和图书馆的一腔热血。
脸皮厚是出来混的标配之一之所以给学校邮局一个特写是因为这里工作的外国老爷爷太有趣啦,一副绅士的派头却长了一颗逗比的心。第一次去这里给小伙伴寄明信片,问他要两张邮票,他确认时我不自觉说了句中文“对”,后来赶忙改口“yes”.谁知搞定临走时他对我用中文说“不客气,再见”,呵呵~无语。第二次又去寄明信片,找零时我让他尽量找quarter给我,因为洗衣房投币需要。他找了一堆依次排开在桌子上给我,然后严肃的问我是不是玩poker需要,我还傻兮兮的非常认真的解释说washing laundry.然后他换了一副神秘的表情说It doesn't matter, I don't tell anyone.我又无语的解释了一遍用途,直到后面的人解释说This is a joke我才恍然大悟。老爷爷举起一张硬纸牌,上面用中文写着“放轻松,别紧张”,深深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看看美帝各种让新手眼晕的硬币吧,从上到下依次是1Dime、1Quarter、10Cent以及1Cent.
随便上几张教学楼图吧,不威武雄壮,但也小巧玲珑惹人爱呦。
感觉美帝小朋友果然是年轻任性啊,到点儿下课背书包走人,一秒钟都不耽误,也不管老师是不是还在讲台上继续blah blah。另外,用事实证明中国字写不好英文你也别想写好~
Penn State遍地都是小松鼠和小野兔,小松鼠们经常蹦蹦跳跳爬上一棵树,怀里抱着一颗果实窜下来,四处张望一番,然后迅速遁形。而小野兔们则非常喜欢发呆。看到此等萌物,苦累也都被萌化了。
脸皮厚是出来混的标配之一 脸皮厚是出来混的标配之一之前看报时读到这样一句话:The best way to grow is to be both who you were and allow yourself to become someone new. 爱过去的自己,也期待to be a better me,加油!